第十章 葫蘆精大戰骷髏鬼

第十章 葫蘆精大戰骷髏鬼

賭場里最簡單的辦法,二人同時轉骰盅,盅內有三顆骰子,揭開后比點數大小。

秦桑與志源,分別坐在長桌兩頭。身後都圍著一大堆人。

大家都說志源從沒有輸過,秦桑就是在找死。

秦桑緊緊握著骰盅,心裡也是打鼓。他雖去過賭場,因為不感興趣,沒有玩過。在這方面,也沒有什麼特異功能,難道只能把命交給運氣。

且看志源信心十足,一隻手靈巧至極,骰盅在他手裡轉來轉去,一個骰子也沒落下,看得人眼花繚亂。

秦桑粗苯、業餘的動作對比下,勝率更低了。

「爹爹,這個人好沒禮貌,您要替我好好教訓他!」香暖依偎在志源身旁,撅著嘴說。

志源低頭,寵溺地看一眼香暖,笑著揭開骰盅。

三個骰子並排成一條線,每一個骰子朝上那面都是六個點。

「三個六,好手氣,好手氣!」賭徒們露出羨慕的眼光。

秦桑心下一動,這裡既是志源的幻境,自然他想要什麼點數,就是什麼點數。我這是必輸之相,該怎麼辦?

他抬頭看看香暖得意洋洋的臉,換成古靈精怪的她,或許還有辦法。

秦桑閉上眼睛,用心感受手中的骰盅,圓的、沉重的骰盅,變成流動的氣體,縹緲而難以捕捉。

不止是骰盅,這裡所有東西,都是氣體。

他的身體震了一下,這氣體里有一絲熟悉的感覺,彷彿在哪裡感受過。

這幻境,難道只有志源一個人可以操控?

「快開啊,別磨嘰了!」

「不開就不會輸了嗎?幼稚!」

眾人等得不耐煩了,大聲催促。

秦桑不理周遭嘈雜的聲音,運氣于丹田,引出一股冰涼涼的氣,通過手掌灌注到骰盅,和骰盅的氣體合二為一。

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樣做有沒有用,反正早打定主意,輸了也要把香暖強行帶走。

骰盅緩緩打開,三個骰子,依次是「六」「六」「六」。

居然是平局!

一個賭徒突然指著志源桌前,驚呼:「這,這,怎麼變了。」

眾人一看,志源面前的骰子,不知何時變了,變成了三個一。

志源撐著桌子站起來,臉色發黑,下顎一陣顫抖,自言自語道:「不,不不,這怎麼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秦桑趁此機會,一拍桌子,站起來說:「贏了,我贏了!香暖,快跟我走!」

這時,天空突然下起雨,細雨微微,連綿不斷。

所有的賭客消失了,只剩下志源、老闆娘、香暖和秦桑。

老闆娘一手打傘,一手拉著香暖,哽咽著對志源說:「郎君,輸了,都輸光了,我要帶著女兒走。」

說完,賭場中出現一條河,老闆娘帶著香暖一步步走入河中。

河水漫過她們的腳,然後是小腿、膝蓋、腰,眼見得兩個人就要沉入河底。

秦桑想阻攔,身體卻動不了,他焦急地調整內息,想要衝破禁錮。

志源慢慢跪下去,痛哭流涕:「不,不,錦文,秀兒,不,不可能,我不會輸,不會輸!」

「不,我不會輸!」志源的聲音變得暴戾,他抬起頭,目露凶光。

風吹過,吹走志源身上的毛髮,待他站起身,血肉便一塊塊往下掉,只剩下一具骷髏,和眼眶裡炯炯的紅光。

骷髏,也就是志源,大吼一聲,天地為之變色!

他一伸手,老闆娘和香暖被無形的力量,從河裡拉出,站在他身旁。

「錦文、秀兒,現在我有了無窮的力量,你們再也不會受苦了!」志源張開空洞的嘴,興奮地說。

香暖彷彿受了蠱惑,抱著骷髏,激動地喊爹爹。

骷髏臉上的骨頭顫動,他彎下腰,想要去親老闆娘,也就是他心中的婦人。

老闆娘見骷髏醜陋的臉,一點點靠近自己美麗光滑的臉,心中一陣噁心,終於忍耐不住,推開骷髏,嫌惡地說:「別碰我,我不是什麼錦文。」

骷髏身上的骨節咯咯作響,他陰沉地說:「你不是錦文,那你是誰?你不是錦文,就該去死!」

說著,他伸出手,鐵鉗般掐住老闆娘的脖子,並把她舉高。

老闆娘用力去掰骷髏的手,兩腿亂蹬,無濟於事。

秦桑終於衝破禁錮,他甩出一個金色光球,打向骷髏。

老闆娘跟著掉到地上,秦桑衝過去,抱住老闆娘。

老闆娘臉色發青,脖子上一道重重的勒痕,奄奄一息,顯見活不成了。她把手放在秦桑額頭,將一串記憶輸進秦桑腦海后,眼皮合下,軟倒在秦桑懷裡。

秦桑快速了老闆娘的回憶,方知道些來龍去脈。

老闆娘是山間一隻兔子,還是秦桑準備捉,卻被香暖歌聲驚走那隻。她誤入這山洞后,便成了精。這幻境,由入魔的生靈構成,也是滿足他們心底最深的渴望。兔子想要開個酒家,便在這裡當了老闆娘。她的魔力鬥不過志源,須事事聽從志源吩咐。

也是在這段記憶里,秦桑察覺到,想要破解幻境,就要殺了構成幻境的生靈。

現在香暖還未完全入魔,一旦成魔,就再也救不回來。

骷髏伸出長長的手臂,想要抓住秦桑。

秦桑拋下雜念,身上發出白色光芒,形成一道透明屏障。

骷髏的手到了屏障面前,再伸不進去。多次嘗試后,他放棄了秦桑,轉身對著香暖,從口中吐出一道黑氣,黑氣絲絲縷縷進入香暖的額頭。香暖眼中的血絲,一點點爬向瞳孔,瞳孔呈現銹色。

秦桑大驚,顧不上別的,收起屏障。疾跑過去,一把推開骷髏。

骷髏全身骨節顫動,眼裡紅光更盛,向著秦桑撲過來。

秦桑搶過香暖的鞭子,將全身氣息匯聚到鞭子上,一鞭掠過骷髏的膝蓋,骷髏的小腿「啪啪」折斷,大腿骨直插入地。

他不待骷髏反應,雙手運起火球,先後打在骷髏身上。

很快,熊熊烈火,將這具骷髏燃燒殆盡。

周圍的一切崩塌,山洞、河流、賭場通通消失。

清晨的陽光和煦溫暖,空氣清爽,秦桑和香暖站在山坡上,面面相對。

志源躺在地上,已氣絕身亡,旁邊還有一隻死去的兔子。

秦桑用儘力量,癱坐在地。

香暖剛回過神,坐在他身旁,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志源的魂魄還盤旋在屍體上空,似有留戀。

秦桑對著他,說:「你還不走嗎?」

香暖看不到魂魄,反而奇怪他在說什麼。

秦桑仍然看著半空,轉頭告訴香暖,志源有話要說。

說著,志源的魂魄上了秦桑的身,用秦桑的口,說出他的過去和執念:修道之前,我本是富家子,有嬌妻幼女。有一年,我替家父到江南收一筆賬,這筆賬數額巨大,我卻終日沉湎於青樓、賭館。就在我要回家前,家人來信,家裡糟了山賊,所有家產洗劫一空,就等這筆賬東山再起。

可我已經把錢都花完了,一想到回去要面對家人。我不服氣,就借了錢,去賭博,想要回本。誰知道,輸得更多,欠了賭場一大筆錢,債主押我回家。父母一氣之下重病而死,我的妻子感到絕望,帶著女兒投河自盡。

這些年,我一直借修道,逃避心中悔恨。我做下的孽,從未消失。我發現這個山洞后,控制不住自己,又開始賭錢。血經是我偷了去賭,後面的事,你們都知道了。

香暖,我對不起你。我的秀兒,算起來和你一般大。對不起,對不起。

說著,志源的魂魄離開秦桑,自奔地府去了。

二人埋葬志源和兔子,在山坡附近仔細尋找,始終找不到血經下落。

下山路上,香暖一個勁抱怨:「都怪你,血經找不到不說,志源師兄也死了。我被師門趕出來,你讓我討飯去啊!」

秦桑又好氣又好笑:「救命之恩,你這麼快就忘了?」

香暖把身旁的孫小聖抱起來,塞到秦桑懷裡,道:「你還救我,不是你,我現在可在雲台觀修道,說不定已經當了神仙,吃香的,喝辣的。」

她跳起來,用手去敲秦桑的後腦勺。

秦桑摸摸後腦勺,可憐巴巴地說:「本來想帶你去吃香的,喝辣的,看來,你是喜歡喝西北風,我還是走吧。」說完,大步流星往前走。

香暖小跑上去,拉著秦桑的衣袖,討好道:「別啊,帶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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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笑,拐個帝君當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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