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試心階
「哎呀！」鞭子正要打在二人身上的時候，卻被人拿住，季遙拉著鞭子，狠狠一扯，慕芸柔驚呼一聲，摔倒在地。
「長雲宗不得滋事，宗規沒讀？回去抄一百遍！」
「你！」慕芸柔氣極，見是季遙，冷哼一聲，「我道是誰，不過也是個五靈根的廢物，仗著家世好罷了！」
季遙神色冰冷的看了她一眼，不欲與她多做爭執。可不料，
「對於嫡姐師姐也敢出言不遜，你那母親倒是教的好！」顧玄魚乘著白鶴飛到幾人身邊，也不下來，就那樣居高臨下的看著慕芸柔。
見是顧玄魚，慕芸柔還是有點怕的，但聽顧玄魚說起自己母親，她又壯著膽子道：「那是自然，我母親一向對我極好！」
在場眾人：「……」
真是教導的好啊！好賴話都聽不出來，沒想到那吳氏洗腦還挺有一套的，怪不得那麼放心慕芸柔入宗門卻不放心慕婉柔。
顧玄魚嘆息一聲，自然是不願意和一個有凶又蠢的人多言，喚了慕婉柔上來，便說了一句：「剛剛你季師姐說的你可要幾點，她不查我查，她查我也還是會查。莫要偷懶。」接著又將目光轉向季遙，冷哼一聲，帶著慕婉柔離開。
慕芸柔狠狠的看著二人離去的方向，跺腳，想起顧玄魚離去時的話，幾乎是咬碎了一口銀牙。她敢反諷季遙，卻不敢和顧玄魚對著干，畢竟顧玄魚身份天賦比她高出太多，而且那日靈舟上說打就打的作風也著實讓她害怕。
然而她卻不知道，惹了顧玄魚，最多挨一頓打，可若是惹了季遙，按照宗規，怕是……
「季師姐！」柳閑對著季遙施了一禮。季遙冷冷點頭，御起靈器，乘風離去。
季遙雖也是五靈根，但勝在勤勉上進，修鍊速度竟一點也不比雙靈根的天才慢，聽說宗門長老也在努力尋找混元蓮，希望能讓季遙的五靈根進化成混元五靈根。
見柳閑遇冷，慕芸柔不禁嗤笑一聲，但想起顧玄魚的警告，還是沒有多言，只是嘲諷的丟下一句「馬屁精」就走了。
嗯，沒錯，用走的。
柳閑倒是不在意，甚至有一種無所謂的態度，大概，是境界不同了吧。畢竟這幾日他奇遇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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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妹妹，自小就被姨娘以膝下無子的理由帶過去養，可憐我母親乃一家主母，竟連女兒也護不住。如今……」慕婉柔垂下眼帘，神情有些憂傷，想起那早逝的母親，眼中更是晶瑩閃爍。
「沒事，她還小，教導教導總能好的。」說是這麼說，但是被捧殺到了那個地步，也不知道能不能糾正回來。沒想到那吳氏如此手段，她算是真正見識到了大家宅斗女人的可怕，一個孩子啊，恐怕就這麼毀了。
所幸，慕芸柔雖然愚蠢蠻橫，但還算是有點良知。
「今日，謝謝小魚姐姐了。」她知道季遙是個什麼人，刻板，鐵面無私，冷心無情。一旦慕芸柔真的不聽罰，就真的極有可能會被趕出宗門。
「不用！」好歹你是我的小跟班。「婉柔，再過兩個月，試心階就要開了，走上三百階就可以去主宗，婉柔你報名了嗎？」
「我？我怕是不行……吧。」慕婉柔有些為難，「聽說那很難……」
「難也不過就那樣，婉柔你難道不想和我一起去主宗嗎？」
「啊？我……」
「你別忘了，我答應過要帶著你一起闖的，你都跟著我到了長雲宗，沒理由這個時候放棄吧？放心，我會等你的。」
慕婉柔猶豫，但看著顧玄魚認真的表情，堅定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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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玄魚與慕婉柔分開后，回到水榭谷，意外的看見了雲安和小黑蛟。
「你怎麼來啦！」忽略過小黑蛟，顧玄魚直接走向雲安，和她一起坐到龍頭上。至於小黑蛟？顧玄魚嫌它礙事，把它甩到地上去了。
「今天你沒來找我，我想著你可能有事所以沒來，但不管怎樣，也不能一直是你來找我啊！」雲安微笑，將手裡的果子茶遞給顧玄魚。
「嘻嘻！我也樂意去找你啊！畢竟我家雲安那麼好看！」顧玄魚死不要臉的說道，地上小黑蛟聞言，蛟眼流露出幾分鄙視。然後將目光轉向了地上那隻白兔子，又聯想到了肥美的紅燒肉，不禁流出了口水。
「呵呵！」雲安掩嘴輕笑，「小魚總有辦法逗人開心，本來我今天是不怎麼開心的，因為一向疼愛我的姨母，前幾日隕落了。」提起這個，雲安神情有些低落。
「……雲安不必太過悲傷，也許是去了更好的地方呢？」顧玄魚笑道，「說不定是在輪迴處當官呢！」
「真的有輪迴嗎？」雲安此時竟有些茫然。
「有，也許吧！」畢竟她曾經差點入了輪迴，但這個世界卻是不知的。「我的家鄉呢，一直都相信離開的人會用天上星星當做眼睛來看他們的親人們。雖然這是沒什麼依據的，但是，雲安何不信一次呢？糊塗一次也是好的！」
「是嗎？可這到底是假話，不能當真的……」
「那雲安就當是陪我傻吧！」顧玄魚笑道，「離開的人，就莫要惦記了，省的他們也會惦記我們，不如忘記，也許他們真的能過的很好呢？」
「是，這樣的嗎？」雲安茫然，隨即釋然，「既是如此，那我便難得糊塗一次吧！」
顧玄魚微笑，然後看向天空，上面點綴這繁星，像極了她曾經最愛的星光紗。爸爸，媽媽，你們聽到了嗎？離開的人，就不要惦記了，我很好，真的。
「雲安我給你唱一首歌吧！關於星星的！我唱的特別好聽！」
「好啊！」
「咳咳！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女孩稚嫩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忽高忽低，時尖時細，哪怕是沒聽過這首歌的人也知道跑調嚴重。
雲安掩嘴輕笑，眼中陰霾一掃而空，連帶著平日里的壓抑；小黑蛟樂的在地上打滾，差點沒滾下山坡；阿妙啃著胡蘿蔔，靠著玉龍腿，「啾啾」的附合著。
只有顧玄魚，眉眼彎彎，眼中明亮勝似繁星。
噫！總算不辜負她一片苦心，畢竟小星星這麼容易的歌曲要唱跑調著實有些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