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唐雲凡 桑落

之後的她經歷了時代的交替，國家變遷的時間久了。她才在那回憶中理解玉茗為什麼和她很像，玉茗同她一樣不能說話，不會奢求什麼。可是他們二人終究是有緣無分。

她又輾轉在無數人的手中，終於她遇見了他的第二世。

這第二世的他――叫唐雲凡。

第二世的他是一個國家的皇子，他的母親死於宮裡的勾心鬥角。他雖然是一名皇子，但由於母親的身份卑微，卻也只能是一個空殼子，有名無實。

她第一次見到他時是在一個夜裡，她因為被兩個貪心之人搶奪打鬥而落入湖中。而他那時剛不過十歲左右，被宮裡的其他皇子使了絆子迷路在林子中。

本就一年穿不上幾次的好衣料，已經被其他皇子割的不成樣子。坐在湖邊，小小的拳頭緊握，流出眼淚卻憋著不哭出聲音。

她本因為今日的事情太多有些乏累想要休息，卻被湖面擊打的石子吵的完全失去了睡意。

那時的她已經能夠幻化成一段時間的人形了，雖然只是幾個時辰，但對於她來說也是幾百年來很大的進步了。

她在那夜裡化成人形，踏著湖面。一步一步的走到唐雲凡的面前蹲了下去說，「你可不可以不哭了？」

他看著她驚恐地坐著向後退去，眼睛睜的溜圓，豆粒大的眼淚掛在眼角，隨手被他拿袖子拭去。

「你！你是人還是鬼？」

她看著那張熟悉的面容，她知道她終於還是找到了。就著他的對面坐了下去，說道，「我啊~既不人也不是鬼。」

「那你」

「我是天上的神仙。」她說著還指了指夜空。

唐雲凡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夜空中明明只有幾顆星星卻忽然布滿星辰。雖然只有僅僅的一剎那，但他也看得足夠真切。

他非常的吃驚，看著眼前的女子。桑落看著他的瞳孔，她不知道自己在他的眼裡究竟是美的還是丑的，她從沒有真正的正視過自己幻化為人形的樣子。她在人界的悠長歲月里雖然見過千千萬萬受人痴戀的女子樣貌，但在她眼裡好看的樣貌始終都是那個嫁給葉啟的玉茗。

「我可是長得丑？」

他搖搖頭。

「不是丑，就是美嘍？」

他竟然在她眼前紅了臉，紅了臉的樣子特別像他第一世告訴她，喜歡心儀女子的模樣。

「這林子很大，還有野獸出沒。你想出去嗎？」

他癟著嘴堅定的點點頭。

「那你願意養我嗎？」

「養你？」他說，「我連自己都被別人欺負，養不養的起自己還不知道。怎麼還能養起你，再說你不是神仙嗎？」

「我就問你，願不願意養我？」

他思考了半天，想的眉毛都擠在一起，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然後微微的點了點頭。

她站起來向前邁了一步，蹲了下去將一個鏤空的金色銅鈴放在他的手心之中說道，「那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

他看著自己的手心，問道，「我叫唐雲凡，你呢？」

她第一個想起的是葉啟曾喚她名字，笑著的眉眼慢聲細語告訴他，「以前有一個人他一直喚我小蓮花，要不然……你給我起個名字吧？」

他總覺得眼前這個女子在給他出各種各樣難題，「桑之未落，要不你就叫桑落吧。」

「好。」她隨意揮了一下手掌，唐雲凡那件衣服眨眼間就不見任何被割壞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