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從心頭起

怒從心頭起

「別這麼狠心啊。」葉榛榛抱怨,扭頭看彭飛:「看到了沒有,是她,你看起來我是個老闆,但是管錢的是她,我是支持夢想的,是她太殘忍。」

彭飛盯著蘇悅然:「給我一個機會,我會證明我自己。」

蘇悅然深吸一口氣,扭頭看向彭飛:「我明白你有夢想,也想證明自己,可這是才定下來的規矩,教練是綜合評定的,你的死亡率過高這是一個問題,我不能破例。」

彭飛手捏緊,緊緊盯著蘇悅然:「求你給我一個機會,我會證明自己。」

蘇悅然其實不耐這樣的目光,選擇了上車。

很多事不是夢想就能解決的,葉榛榛也上車。

車子發動,少年的身影在後視鏡里越來越小。

葉榛榛才嘆一口氣:「那個小男孩長得挺可愛的啊,電子競技長得好看的人很少見的。」

蘇悅然說:「我負責管錢,讓一切合規,他其實是真的很可惜,可這是我的工作。」

「夢想,那是夢想!」葉榛榛抗議。

可也沒多認真抗議,畢竟是一個萍水相逢的小男孩而已,葉榛榛心軟,容易被說動,這也是李鐸讓蘇悅然來盯著的理由。

***

「他還在外面,怎麼辦啊?」葉榛榛透過辦公室的玻璃窗看別墅樓下,心動不已:「白天看他好像更帥了,這樣的有志青年放進來做個閑職也好啊,比方當我助理,你覺得呢?」

蘇悅然早上也看到了彭飛。

很執拗的一個人,竟然還站在樓下等著。

也不是不心軟,總覺得一個這麼執拗的人會更容易成功。

「咦?他摔倒了!怎麼沒起來!救人救人!叫救護車!」葉榛榛尖叫。

***

一路送到了醫院檢查。

其實半路上彭飛就已經醒了,堅持不肯去醫院,不過還是送來醫院檢查一下比較安心。

葉榛榛一路都用幽怨的眼神看蘇悅然,彷彿蘇悅然是一個什麼惡人。

蘇悅然拿著彭飛的診斷證明,十幾歲的年輕小孩子,沒任何問題,唯一的問題就是營養不良。

也就是餓暈的。

進了病房,葉榛榛正攛掇彭飛,見她進來,葉榛榛立刻說:「這個小孩好可憐的,家裡父母不管他,他就一個電競夢想,如果沒了這份工作他就要回老家了。」

蘇悅然拿著報告,問:「讓你進來,但是不是隊員的身份,可以嗎?」

彭飛眼睛里一下子亮晶晶的,到底還是個孩子,有希望就立刻有些雀躍:「可以!」

的確是個挺好看的小男孩,帶著一點莽撞,眼睛看起來靈活又有朝氣。

蘇悅然又說:「助理,工資我個人出,教練如果培訓隊員你可以一起跟著看,我來這邊時間會比較少,你就跟著葉總,她有什麼吩咐你幫著處理,但是也要說清楚,如果她有什麼出格的事情,責任你來背,有解決不了的彙報給我。」

葉榛榛本來挺興奮,聽見蘇悅然後面說的話,立刻耷拉下來:「你這怎麼跟李鐸一樣的,就是找人管住我,我就有那麼不靠譜嗎?」

蘇悅然說:「有,就這麼不靠譜。」

葉榛榛滿地畫圈圈,念念有詞:「當年做人家秘書時候叫人家小甜甜,現在叫人家李夫人。」

頓了頓,葉榛榛抬頭看蘇悅然:「你為什麼來這邊的時間會比較少,你可是股東啊,佔一半股份的。」

蘇悅然答:「我報名了一個課程,要去上課。」

***

企業管理,其實還很不好報名,還是邵涵之幫她報名才成功。

總不能天天都這樣混日子,還是趁著有時間多學點東西。

她之前的基礎並不好,只有一些秘書的資歷,所以選擇了學習企業管理,念書是認真念,很多教材拿來她都看的發矇。

「我不會的地方你會教我吧?」蘇悅然問邵涵之。

邵涵之的書房裡之前都是只有邵涵之自己一個人的位子,蘇悅然來了,才又辟了一塊地方,放了座位讓她看書用。

邵涵之拿過來蘇悅然正看的書看一眼,然後看蘇悅然:「你有哪裡不懂?不都是字面意思?」

邵涵之從小也是當作接班人培養,大學時候學的就是管理,又有這麼多年的管理經驗,看這些當然覺得沒問題。

「好,當我沒說。」蘇悅然拉回自己的課本。

與其問他,不如問別人好了,問他還要平白的被鄙視一場。

邵涵之又伸手把課本拉回到自己面前,鬆了松自己的領口,認真又看蘇悅然剛才看的內容,似有些認真了:「你別想著去問別的人,你認識的也就那麼幾個,無非是李鐸葉榛榛,他們根本也沒認真學過,你要是肯認真學我一定會教,只要你是認真要學。」

……

蘇悅然簡直要對邵涵之刮目相看了。

邵涵之跟她一起很少有這樣一本正經的時候。

這樣認真的邵涵之,有點別樣的吸引力。

邵涵之指著一行,看她問:「這裡不懂?」

蘇悅然看一眼,點點頭,滿眼期待的等他講。

邵涵之一本正經的看她,彷彿一個商人談判一樣的說:「我給你講解有什麼好處?」

what?

好處?

她剛剛才覺得這樣一本正經看書的邵涵之真的很有吸引力,一眨眼,好處?

邵涵之挑眉看她,略微向後靠在自己的真皮椅子上,好整以暇的模樣:「在商言商,你現在學的就是這個,所有的一切都要有價碼,世上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這是商業的基礎,不然就是江湖義氣。」

好像是講道理沒錯。

「歪理。」蘇悅然吐槽。

邵涵之看她,眼底有些微微的笑意,緩緩開口:「所以,好處呢?」

蘇悅然一拍桌子站起來,江湖氣的揚頭,大手一揮:「你要什麼好處!我掏的起的,你只管說!」

邵涵之想了一下才說:「你能做什麼?」

蘇悅然認真答:「洗碗。」

邵涵之說:「家裡有人洗,還有呢?」

「洗衣服。」

邵涵之說:「也有人洗,還有呢?」

蘇悅然兩手一攤:「能力有限,就這樣了,沒別的。」

「那算了。」邵涵之把書推回來。

蘇悅然按住,強塞回給他:「買定離手,沒有退貨流程,你自己選,要麼我在這裡給你伴讀,我這樣的身份輕易不給人伴讀的,這個收費就不便宜,要麼就我給你洗衣服,羊毛啊真絲啊,我都一律是洗衣機水洗,你選。」

好一個你選,簡直就是要挾。

邵涵之拉過課本:「吻一下,臉頰。」

蘇悅然過去,把自己的臉頰湊在他的唇邊,碰一下:「好的。」

邵涵只猝不及防,只得又重複:「是你吻我。」

蘇悅然抱住他的脖頸,吻在他的面頰上,重重的一下:「好了,這個夠你給我講一年的補習費了。」

「不夠。」邵涵之一口回絕。

「不要當奸商,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蘇悅然笑著說。

邵涵之大手摟住她的腰身,將她扣住拉向自己,低聲:「還是一次付終身吧。」

終身……

這個賬不好算啊。

蘇悅然笑著攬住邵涵之的脖子:「那個……一次付終身,是我付給你還是你付給我?我的終身很貴。」

***

手忙腳亂。

蘇悅然忙著打扮穿裙子,高跟鞋都踩了一隻落下一隻,急急忙忙的都踩上了,10厘米的高跟,踩著如同踩在刀尖上,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氣場兩米八。

邵涵之整理自己。

這裡面太不對等。

同樣是要出席活動,蘇悅然需要打扮的太多,從頭髮到妝容,商業圈的一個舞會,卻好像是選美大賽,一點都不能掉以輕心,好在禮服都提前有人給配好,可就是這樣,也遠比不上邵涵之那麼輕鬆隨意。

邵涵之只要頭髮打理一下,一身正裝出門就好。

也是仗著這樣,邵涵之才這樣有恃無恐的抓時間出來都要折磨一下蘇悅然。

看她慌亂,他唇角似乎總有笑意。

就是喜歡看她著急似的。

雙手交握著進場,陪著轉幾個圈,蘇悅然就去一邊休息,留邵涵之一個人在場子里。

畢竟是10厘米的高跟鞋,畢竟剛剛才那麼辛苦過,她就是個女神仙,也架不住邵涵之的惡趣味。

一邊休息一邊發信息問葉榛榛:「人呢?我在角落沙發等你啊。」

那邊全無消息。

說好也要來的葉榛榛,影子都不見。

「小花呢,現在可了不起了,真當自己是影后,得瑟的樣子。」

「誰讓她眼光好,不過聽說都是要結婚的男人了,到底也沒跟她結婚,不知道她得意什麼。」

「清純人設草多了,還真當自己清純了呢,真噁心。」

……

旁邊幾個女人端著雞尾酒湊在一起咒罵,蘇悅然聽的也熱鬧,扭頭過去悄悄看一眼,是幾個小演員,看著有些眼熟又叫不上名字的。

順著那幾個女人的目光看過去,卻看見下面人群里他們盯著的方向竟然是邵涵之。

邵涵之正在跟人說話,同樣端著酒杯。

她看不太分明,只看見邵涵之對面的女人身子妙曼,金色的晚禮服整個露背,搖曳的如同一朵風中的鬱金香,邵涵之似乎也是微笑著,她看不到那個女人的臉孔,但是大概也知道一定也是笑著。

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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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難是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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