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一無所有（一）
早起打卡，day1.
姬倩掙扎著起了床，不到六點進了教室。
新同桌依舊到的比自己早，大神就是大神。
今早還是有不少東西要背的，化學新知識點，英語作文句子，姬倩整理了整理桌子上的東西，翻出要背的筆記。
「今天咋來這麼早？」涵爺提著早飯進教室了，詫異地走到姬倩身邊。
「剛剛考完試，為期中考試立fg嘛，鬼知道能堅持幾天。」姬倩偷偷把手上的學習資料放到一邊，渴望馬曉涵能留下來多聊一會兒。
「你今天買的牛肉餡餅？」
「嗯。」
「誒，昨天的椒鹽餅怎麼樣？」涵爺推了推眼鏡，笑著問到。
「一般吧。」姬倩回憶不起來椒鹽餅的味道。
「我就說嘛，沒有餡的餅是沒有靈魂的，」馬曉涵側身趴在姬倩的書上，舒坦得很，「誒，對了，今天大課間點奶茶吧，你喝啥？」
「今天大課間不是做操么？」
「誒，我跟你說，我今早出去，那個霧霾，沒法看了。昨天天氣預報還橙色預警，橙色預警個屁呀橙色預警，這天兒紅色預警都不過分。你等著，一會兒大課間，肯定廣播：剛剛教育部下了通知，由於天氣原因，室外活動取消，同學們注意身體，多戴口罩，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馬曉涵模仿起了廣播里的教導主任，還翹起了蘭花指，捏著面前不存在的麥克風。
「我要榛子可可吧，熱的，中杯，三分糖。」沒有小卡片的姬倩只能隨口說一個自己記得價格的，但也很開心了。
「好咧！」馬曉涵起身，做了個坐著的姬倩夠不到的highfive，未等姬倩做出反應，轉身去給下一個妹子送早飯去了。
6:30，范逸軒踩著早讀鈴進來了，背後跟著縮小版的范逸軒。昔日沈鶴身上的格子衫被范逸軒扒下來丟在沒疊的被子上，換上了范逸軒的短款黑色風衣，掛到一米七不到的沈鶴身上就妥妥成了中長款，好在袖口還合適，看著也還和諧。鬍子颳得乾乾淨淨，甚至還修了眉。要不是來不及，范逸軒能把沈鶴的三角內褲都給扒了換了，重新做人。
即便這樣，沈鶴也是大變活人，老師還沒進來，數學課代表陳博濤對著沈鶴吹了個意味深長的口哨，沈鶴則害羞得很，低頭紅著臉迅速坐到座位上了。
沈鶴緊張的要死，每個課間都找范逸軒討吸油紙擦臉，對著小鏡子梳那一頭摩絲打得剛剛好的頭髮，生怕有一個細節沒做好，給女神留下不好印象。然而，沈鶴千算萬算，沒有算到，今天霧霾，室外活動取消。更要命的是，昨天跟狗子發完消息，過於開心，睡得賊香，醒來依然興奮得很，直接把手機給落宿舍了。平日倒也無所謂，沈鶴白天不怎麼用手機，可是，今天，約女神出去吃飯的日子，並且還因為天氣原因出來問題，怎麼能沒有手機？！
就在沈鶴一腦子漿糊的時刻，潘銘鍾主動來到了沈鶴身邊，詢問沈鶴能否帶著他去走廊上聊聊，認識認識大牛。「沒問題！」沈鶴故作輕鬆得說道，帶著潘銘鍾儘可能自然地上了走廊。畢竟，沈鶴心裡清楚，自己暗戀女神這事兒，九成九是沒戲的。萬一知道的人多了，豈不是自找笑話。
***
又是因為霧霾停室外活動的一天，斐彥雪自然的有些雀躍，哪個女孩子聽到了不用曬太陽不開心？最近真是順風順水啊，看著尤紫佳臉色一天比一天差，真是下飯。
斐彥雪的思緒突然震了一下，不做操了，那豈不是，沈鶴那個瞎子又要東扯西扯了？自己還沒和他說，那豈不是姬倩又要受災了？沈鶴那個熊孩子又八成沒帶手機，那中午的事兒豈不是又麻煩了?
不要衝動，不要衝動，不要衝動。斐彥雪拚命按著太陽穴逼著自己冷靜下來。做好周全計劃再出擊，不能就觀望，堅決不能衝動是斐彥雪一貫的行事作風。總算想好了方案，斐彥雪帶著三米氣場上了三樓。
很好，非常好，沈鶴帶著他的小夥伴們聚集在走廊上聊天，寶貝女孩安全了。更好的是，沈鶴背對自己，一切更方便了。
斐彥雪戴上最標準的微笑，問見到的第一個從理科實驗班教室里出來的學生：「同學，可以把你們班姬倩叫出來么?」
女神的聲音再背後響起的那一刻，沈鶴的肩膀肉眼可見的抖了。
聽到有人叫自己，姬倩放下榛子可可，一路小跑沖了出去，帶著一臉天然呆。
「我今中午去市中心，你有什麼想吃的么？我捎給你。」沈鶴長舒了一口氣。
「那豈不是太麻煩你了？」姬倩依舊小心翼翼。
「反正我都要去的啦，不差幫你稍啦。你把我當暮黎就行。」提到暮黎兩字時，斐彥雪的臉肉眼不可見地抽搐了一下。
「那，我要兩個紅豆派？」姬倩小心翼翼地問道。
「沒問題。」這個要求也太簡單了吧，斐彥雪心想，接著稍微提高音量問了下一句話，「今天體育課取消了誒，你們班上什麼？」
「自習咯，」姬倩隨口答道，「班主任看心情在不在。」
「這麼慘？」斐彥雪帶著滿滿的同情心回答，「那豈不是和平時一樣？」
「還好啦，」姬倩習慣性維護學校，「班主任會允許我們在不打擾其他班的情況下，11:30提前走，避開食堂高峰，吃頓好飯。」
「那跟我們一樣誒，我們也是11：30下課。」斐彥雪再次故意提高了嗓音。
肉眼可見的，沈鶴再次舒了一口氣。
「誒，要不要我手機？跟你女神確認一下時間？」進了教室，范逸軒低頭在沈鶴耳邊耳語道。沈鶴則自覺得很，直接從范逸軒布兜里翻出了手機，嫻熟地劃開，登上了自己的qq，女神只有一句留言：
—今天不上體育課了，拖后15分鐘吧。
那也足夠沈鶴開心得和個傻子似的了，儘管幾分鐘前沈鶴自己已經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