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皇帝蘇醒
若薪帶著虞傾城和春秋子來到杜蘅的住處,她在門外喊了一聲:「哥哥,太子殿下和春秋道長來了」。
「恭迎太子殿下」
杜蘅拉開門迎了出來,若薪一驚,他臉上怎麼多了個面具。春秋子也盯著杜蘅看,杜蘅解釋道:「前些時日上山採藥,不慎刮傷了臉,怕嚇到宮中嬪妃才用面具遮一遮」。
「聽令妹說,若安先生是神仙弟子,貧道甚是好奇」
「家師乃隱居的高人,醫術高明,只因來去無蹤,被誤認做仙人,人稱百草仙君」
虞傾城與若薪年齡相仿,對新鮮事物好奇的很,他恨不得去摘下杜蘅臉上的面具,看看這神仙弟子到底長什麼樣。
「春秋道長也善曉醫理,不如讓他看看先生臉上的傷。當年我臉上生了極重的瘡,都被他醫得一點疤痕都沒留」
若薪藉機湊近了去看虞傾城的臉,虞傾城臉上的皮膚光滑細膩,別說疤,連毛孔都看不到,哪裡像是生過惡瘡的。若薪也著實對杜蘅臉上的傷有興趣,她徑自伸手去取他臉上的面具,「哥,你就給道長看看嘛!」
杜蘅用兩根手指捏住她的手腕,稍稍用力,若薪疼得直咧嘴,又在心裡罵了句「千年老妖」。杜蘅扯開若薪的手,自己取下了面具。
杜蘅的樣貌自是清逸非凡,只是一條長長的划痕赫然出現在他的頰上。春秋子上前查看:「這是山中荊棘所傷,因那荊棘有小毒,所以難愈」。
春秋子說稍後會差童兒送葯過來,杜蘅道了謝。虞傾城又問皇帝的病情,杜蘅說:「陛下只是氣血不暢,經絡阻塞,只需施針用藥打通經絡便好」。
「哦,原來如此,那就勞煩先生了」
虞傾城和春秋子走後,杜蘅釋放被自己封印了的修為,施術抹去了臉上的划痕,上前捏住若薪的手腕,厲聲說:「妹妹,神仙弟子,你能不能不要如此信口雌黃」。
若薪用力去掰杜蘅的手指:「誰讓你說姓若的,難道不是想當我哥哥嗎?那老道問你師從何處,我不把你說得高深莫測一些,怎麼能讓他們相信你能醫好皇帝的病」。
「那虞傾城果真生的好相貌」
若薪立刻拍手響應:「是啊是啊,你看他的皮膚,連毛孔都看不到,哪裡像生過惡瘡,還有那眉眼嘴唇,都長得恰到好處……」
若薪正說得津津有味,被杜蘅的一聲喝打斷了:「好了,別忘了我們是來幹什麼的,也別忘了他是太子你是村姑」。
「我就是村姑,我就是俗人一個,看見美色便邁不動步,怎樣。我若是有了權勢,定搜羅天下美男,盡數供我享用」
「閉嘴,口無遮攔」
這時候,門外傳來敲門聲,若薪去開門,門外是青黛。青黛從懷裡取了個瓷瓶出來遞給杜蘅:「師兄,噬魂香灰盡在此處」。
原來青黛趁春秋子來杜蘅這邊的空當去了他的住處,避開幾個小童兒的視線,對青黛來說不足掛齒。她在春秋子的住處搜尋一遍,見一隻三足鼎被人下了封印,裡面必定有不想被人看到的東西,說不定就是皇帝的魂魄。
青黛解了那隻鼎的封印,見裡面放的果然是一些香灰,她將香灰倒入一個小瓷瓶內封好。
門外又傳來敲門聲,是春秋子派來送傷葯的童兒,若薪接了葯,道了謝。此時春秋子還以為杜蘅又是一個來渾水摸魚的江湖術士罷了。連自己臉上的傷都醫不好,還敢揭皇榜,若皇帝只是經絡不通,那一群宮中御醫不都是吃閑飯的嗎?
杜蘅拿著那瓷瓶直奔皇帝寢宮。若薪問:「你臉上的傷時有時無,不會被懷疑嗎?」
杜蘅笑笑:「只要能讓皇帝立刻醒過來,一切都好辦,若不能,我們只有狼狽逃竄的份,誰還會在乎我的臉」。
杜蘅來到皇帝榻前,將那瓷瓶打開,皇帝魂魄絲絲縷縷去尋找它們的主人。皇帝陽壽未盡,魂魄附體,自然就醒了。杜蘅又取了粒定魂丹讓皇帝服下,皇帝恢復如初。
醫好了皇帝的病,理當封賞。金銀財帛,杜蘅都不需要,但是看見若薪滿臉神采飛揚的樣子,便都一一收下。
杜蘅說皇帝病得蹊蹺,還需查明病因,以絕後患。杜蘅請求留在皇帝身邊,好時時留意皇帝的身體。皇帝大病初癒,還需要調理,當即准了杜蘅三人留在宮中。
太子虞傾城聽說皇帝醒了,立刻趕來探望,春秋子也跟隨了去。
皇帝見到虞傾城,精氣神又漲了幾分,簡直同以前沒什麼兩樣。春秋子一眼看見站在一邊的杜蘅和若薪,杜蘅沒有戴面具,頰上也沒有什麼傷痕,他立刻就明白了。
虞傾城也看到了杜蘅,好奇他臉上的傷好得這麼快,杜蘅施禮:「多虧春秋道長的葯」。
春秋子隱約記得好像見過杜蘅,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能解他春秋子的封印,能瞞過他春秋子的眼,想這三個人不容小覷。
杜蘅他們成功留在了皇宮,接下來除了保護皇帝,還要查清楚虞傾城的來歷。在宮中行走,打探八卦消息,自然是若薪的事,打探虞傾城來歷的任務就交給她。
杜蘅與青黛日日都仔細檢查皇帝的吃食用度,對皇帝貼身伺候的宮人內官都一一叮囑排查。
依照杜蘅的請求,皇帝安排杜蘅他們住到一處偏僻清凈有水塘的院落——流雲軒。杜蘅將疊翠三人也喚了來,平日疊翠與凝煙可在水塘玩耍,疊翠本是只翠鳥,凝煙則是只白鷺鷥。籬落是一株紫色的菊花,杜蘅將她種在流雲軒的花壇里。
住在皇宮裡,日日好吃好喝,對若薪來說如上天堂。還有皇帝賞賜的那些金銀財帛,若薪都悉數收好,每天都要看一看。
虞傾城很喜歡聽若薪講故事,三天兩頭招她去太子宮,杜蘅笑她胸無點墨,從說書先生那裡聽來的故事講完了看她該怎麼辦。若薪想起在翠微谷的經歷,也知道日子久了,故事講完了,虞傾城肯定對她就不好奇了。
這日秋高氣爽,艷陽高照,虞傾城悶得慌,又差人來招若薪。若薪到了太子宮中,臉上全無了往日的光彩,顯得有些悶悶不樂。
虞傾城問她怎麼了,若薪嘆口氣說:「今日是亡母的忌日,想起母親在世時對薪兒的疼愛,甚是思念」。
「有可思念,何嘗不是幸事,我卻連母親長什麼樣子都不記得,想思念都思念不起啊!」
若薪心裡樂開了花,看來今天的故事講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