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若薪習武

百草仙君回身對杜蘅說：「這是九天的武曲星君，居於北斗開陽宮中，蘅兒過來見過」。

杜蘅看看開陽，又回身看看若薪，心中百般不解，若薪仍躲在杜蘅身後不敢出來。

看熱鬧的瑤光見局面尷尬，過來打個圓場：「開陽兄，不要終日打打殺殺的，看把徒兒們嚇的」。

開陽再次向百草仙君施禮賠罪，杜蘅只微微頷首，稱了聲「星君」，臉上的疑惑沒有減去半分。

開陽又說：「馨兒莫怕，那容康也並非如傳言的取人心修鍊邪術，他只是體弱多病，有江湖術士給他尋了個偏方，與八字全陽的女子雙修，能夠續命。如今我已歸位，那容康已是個死人了」。

若薪心中氣鬱難解，要與開陽瑤光理論，仍緊緊牽著杜蘅的袍袖：「你們兩個九天上仙，欺負我們一個凡人一個墮仙，可見仙德一般」。

「你」

瑤光氣得臉色發青，卻不知道從哪裡發作，只得作罷。

百草仙君回來的遲了，原來是去了京都，他尋到了太子虞傾城，卻並沒有從他身上發現什麼魔族氣息。倒是虞傾城身邊的道人春秋子引起了他注意。

這春秋子修為不淺，絕不是凡人，他的行動身形與一個魔族頗為相似，那便是曾經的魔族大長老九幽子。那九幽子極少以真面目示人，百草仙君也只是在五萬年前的仙魔大戰中見過他一個側面，只是匆匆一瞥，看得並不真切。

傳聞那九幽子是半魔半仙，修得高深法力，能夠行走於六界。當年離天被擒，沒人知道九幽子的下落。若跟在虞傾城身邊的道人春秋子就是九幽子，那虞傾城究竟是怎麼回事？

百草仙君派了弟子去京都，日日觀察虞傾城，稍有異動，立刻來報。

三位上仙回了九天，若薪攙扶杜蘅回了臨淵閣。不知道是不是傷得太嚴重，杜蘅自從回到臨淵閣一句話都不說，只顧打坐，還凝緊了雙眉。

若薪小心翼翼地說：「你去床上躺著吧！」

「出去，不要打擾，我想清凈」

每次杜蘅的臉一板，若薪還是有些怕的，他叫出去就出去，難道要留在這裡等罵不成。

杜蘅這次是為若薪受傷，若薪過意不去，唯有小心伺候，照顧左右。

清明宮的醫術天下無雙，不消兩日，杜蘅的傷就好了。他倒是沒說什麼，疊翠卻把若薪埋怨了一番。

「你整日只知道找蘇合玩耍，都沒能學個一招半式的功夫，有了麻煩還要連累我們谷主」

若薪想想，疊翠說得沒錯，之前杜蘅想教她刀法，是她嫌棄那斬雲刀是杜蘅心上人之物才不肯用。如今還要連累杜蘅受傷，還要欠他的人情。俗話說，誰人有都不如自身有，若自己學得些傍身的本事，遇到麻煩時也不必一味求人。

回到臨淵閣，若薪問杜蘅：「不知道那斬雲刀還在不在？」

「在」

好端端的，她問斬雲刀做什麼？杜蘅放下手上的書，取了斬雲刀遞過去，若薪伸出一隻手去接，沒想到那刀竟如此沉重，兩隻手接過來都有些費力。

「這刀這麼重，恐怕薪兒使不得」

「想使得便使得」

杜蘅一雙美目含了笑意，還加了個挑眉毛的動作，整張臉上神采奕奕，比平日好看了許多。他若平日都是這樣，若薪豈會再罵他千年老妖。

「走，我們去雲台試刀」

杜蘅拿過斬雲刀，先行去了雲台。那斬雲刀在若薪手上如有千金，在杜蘅手上卻顯得輕巧異常。杜蘅將斬雲刀上下揮舞翻飛，若薪看得眼都花了，一招都沒記住。

待杜蘅停下，若薪無奈地嘆口氣說：「我去烹茶」。

「我口不渴，先過來試刀」

若薪噘著嘴走過來，杜蘅伸手挑起她的下巴：「不是你要學的嗎？我可沒為難你吧！」

「我只想學些防身的本事而已」

「好，讓我看看你筋骨如何？」

若薪被杜蘅操縱著彎胳膊折腿下腰，一番折騰后，杜蘅點點頭：「嗯，身體柔韌尚可」。

自是日，若薪正式開始習武。每天天一亮就被拖起來練功，稍有懈怠杜蘅便取出他的生白雙尺來欲行家法，若薪在心裡悔了一萬遍，實實在在不該跳這個坑。

被困在臨淵閣數日，吃不好，睡不好，還要每天早起晚睡練刀背心法，若薪每天都在心裡罵杜蘅幾回。

這天，趁杜蘅喝茶，若薪下了翠微谷找疊翠訴苦。疊翠卻說：「能得谷主親傳武藝，是這谷中小妖最大的幸事，你一個凡人，不知道是幾世修來的福分，心裡該高興才是，怎還如此多的抱怨」。

「唉！如今連個說知心話的人都沒了，還不如喝醉了去睡」

「身上的傷好透了，又想挨打？」

「這隻薄情的千年老妖，難道老娘這輩子要死在他手裡不成」

此時屋外傳來杜蘅的聲音：「不會」。

「啊！他追來了，不知道有沒有聽到我罵他，該不會又要打我吧！」

「薪兒，今日我們學些法術可好？」

「好啊好啊！」

學法術相較練刀，那是輕鬆多了，不知道今天杜蘅要教什麼好玩的法術。

杜蘅取出他的碧玉簫一路吹奏著向那桂樹去了，若薪也踮腳御風追了過去。谷中小妖聽到簫聲都被吸引了過來。須知杜蘅的碧玉簫可不是輕易吹奏的，他來翠微谷800年，也只吹過三五次，如今若薪到谷中幾個月，他這是第二次吹了。

這次杜蘅吹的不是「花滿天」，是首「百花開」。杜蘅一路經過之處，百花盡開，朵朵嬌艷，一眾小妖都看得呆住了。

杜蘅站在桂樹下，將餘下的曲子吹完，整個翠微谷中百花盛開，百草青翠。

杜蘅收起碧玉簫，朝若薪伸出手去：「今日我教你催花之術可好？」

看著滿眼繁花，若薪忙不迭地點頭。杜蘅講了心法，又一點點教若薪使用，直到她能催開這桂樹上的花。若薪伸手摺了枝桂花送到鼻翼聞了聞，竟是真的桂花，還帶有香氣。

「這是真的花，拿在手上也不會消失」

「這便是幻花與催花的區別，幻，虛幻而已，催，是讓終究要開的花提早開放，自然就是真的花」

疊翠說要采了桂花去做桂花釀，若薪連連拍手叫好，還叫了其他小妖來幫忙。杜蘅搖搖頭，離開這群吃貨回了臨淵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