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臨風城篇.其三十
「啊，小可愛，我等你好久了。」那女人將頭上的帽子摘下來，然後轉過身，以一個極其誘惑的姿勢坐在了旁邊的桌子上，同時伸手撩了一下自己的頭髮，「你是在找我吧？真是辛苦你了。」
她模樣十分漂亮，頭髮微卷，妝容又濃又精緻，簡直像個假娃娃。
「老實點，把手放到腦袋後面去。」我用手槍指著她，「敢給我耍小動作，我就一槍崩了你。」
「小可愛，別這麼煞風景，我被你抓住了，可以任你處置。」她聲音嫵媚的要命，我幾乎覺得自己要被催眠了，「警官，說說，你想怎麼玩，手銬，項圈，這兒都有……我們甚至可以把桌子拼起來當成一張床。」
「你已經習慣這麼解決問題了吧？」我冷笑一聲，「可這也不是對所有人都管用的。」
「為什麼？」她做出一個傷心的表情，「你不喜歡我嗎？」
「省省吧，我不好這一口。」
「這可不一定，我上一個遇見的女孩也是這麼說的，她以為自己經得起誘惑，結果呢，還不是被我收拾的服服帖帖？」她長吁了一口氣，「為了讓她滿意，我好好的伺候了她一晚上，可惜她最後還是死了……所以說，你必須要勇於嘗試新鮮東西才行，否則的話，你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的底線在哪兒，也永遠不知道自己的性取向是什麼。」
「這次還是換我伺候你吧，我可以用子彈餵飽你。」我說道，「你就是那個沃爾諾斯吧？」
「你居然能記住我的名字？真是受寵若驚啊。」她捂了一下自己的胸口，「是我，我的化名是艾琳.沃爾諾斯。這個名字的來源是……」
「我知道，沃爾諾斯是一個女連環殺手的名字。」我打斷她的話，「這麼說來，那些受害者都是你殺的了？」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她笑了，並開始背著手在房間里踱步，那輕快的步子就像是在跳舞，「我的確參與了這件事，但揮下刀子的人可不是我。」
「什麼意思，說的詳細點。」
「簡單來說，每當我盯上一個女孩的時候，我都會主動上前跟她搭訕，然後引誘並說服她們將我帶回家，然後呢，我會盡最大努力說服她們跟我一起『玩遊戲』。」她慢慢敘述著自己狩獵的流程，「但我沒殺她們，我發誓，在這一點上我是無辜的。」
「你每次都出現在案發現場，卻說自己跟殺人案無關？」我幾乎被氣笑了，「你當我們都是傻子？」
「是，沒錯，她們死之前我都在場，但我只是負責將她們引到某個地方，然後和她們睡覺。那之後，趁她們累的昏睡過去時，那個真正的兇手就會現身，然後殺掉她們。」
「真正的兇手？你還有同夥？」
「同夥算不上吧，我們只是在一起找樂子而已，因為我們都有著一致的價值觀，而且我很喜歡他殺人的方式……嗯，你應該看看他殺人時的模樣，那刀子在他手上不停地揮舞著，簡直充滿了力量感，我喜歡強勢和黑暗的東西。」
對於這種變態無需多言，他們的心根本就是畸形的，完全無藥可救。
「你那個同夥是什麼人？」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個男人，我們兩個是在網上認識的，但每次見面的時候，他都將臉包裹的嚴嚴實實，我從來沒見過他的臉，呸，怪胎……他似乎是個啞巴，因為他從來都不說話，我們都是用手勢交流的。」她嫌惡的說道，「那個，我真的已經好久沒跟女孩睡過覺了，你就不能滿足我一次嗎？我保證，不會耽誤你太長時間的。」
「專心點，否則我打爛你的小臉蛋。」我說道，「那你為什麼要當他的幫凶？」
「因為無聊嘍，我討厭臨風城，討厭這兒所有的東西，這個地方從裡到外都爛透了，這兒的人要麼就很愚蠢，要麼就很狡猾。為了清理這些殘次品，偶爾殺掉一個兩個的也沒什麼關係。」她不屑的說道，「譬如說那對雙胞胎，她們就完全是一對蠢貨，看看她們那副德行吧，又懦弱又小心翼翼，去個夜店畏畏縮縮的，還一直不願意麵對自己的性取向。但幸運的是，她們遇到我，我疏導了她們，並為她們的人生帶去了一絲樂趣。」
「你真的是一點都不覺的自己混賬啊，你是有什麼毛病，你平時都不去看心理醫生嗎？」我難以置信的問道，「她們那麼相信你，喜歡你，你卻那麼對她們？」
「你要是這麼想，只能證明你也是個蠢貨。」她不耐煩的揮揮手，「這世上的資源是稀缺的，所有沒價值的蠢貨都應該死掉，這樣一來才能給那些真正的聰明人騰出空間——就像我這種聰明人。」
「把那個兇手的聯繫方式告訴我，馬上。」
「不，不行。」她搖搖頭，「我還不能告訴你，因為這是個秘密。」
「秘密？什麼狗屁秘密，你帶著這個秘密進棺材去吧。」我火了，並將手指放在了板機上，「我知道，跟你這種無恥的人渣是講不通道理的。所以，要麼告訴我，要麼吃子彈，你自己選。」
我沒指望自己的那些話能夠引起她的任何惻隱之心，但令我吃驚的是，她突然露出了憤怒的表情，只見她用一根手指指著我的臉，並且厲聲喊了起來。
「無恥，你有臉說我無恥？真正無恥的人是你吧。」她顯得很激動，「姑娘，你盜用了別人身份在這個世界活下去，難道你不無恥嗎？」
「你怎麼……」我愣了，「你說什麼呢？」
「噢，對了，你還不認識我呢，初次見面，我忘了自我介紹。」她走到我面前，並做出一個紳士的彎腰鞠躬姿勢，「我名叫木歆兒，我曾經是RSA的三級探員。」
她這番話讓我徹底懵了，什麼意思，她是木歆兒，那我是誰？
「我沒時間跟你開玩笑。」我冷冷的說道，「我才是木歆兒，你取代不了我。」
「是啊，你的確變成我了。」她從抽屜里拿出鏡子和粉餅，細細的補著妝，語氣也漫不經心起來，「不久之前，你從那個所謂的現實世界來到了這兒，然後搶走了我的一切，所以我現在來找你算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