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等風也不等你

第16章 不等風也不等你

.你永遠不要去辜負那些真心對你好的人.

凌晨的時候憶北突然墜起了雨滴,蘇漓淋隔著玻璃清楚的聽見雨聲后,她才緩慢地閉上了眼,緩解著這一晚上無眠對眼睛的疲勞。

雨飄零墜落在玻璃上,真正入了人耳的是凄凄慘慘的聲音,融入到心底的是徹夜未眠的惆悵。蘇漓淋閉著眼,眼角順流著的全是眼淚。蘇漓淋用左手捂著口鼻,她並不想讓她哭到抽噎的聲音擾了這個入了夢深處人的祥和夜晚。蘇漓淋的身體都捲縮在一起,她用右手遮蓋著這張哭慘了的臉。上天真的有意了,一直讓徹底墜落的雨聲迎合著她的哭腔。

蘇漓淋放開自己緊縮著的身體的時候已經是后一段時間的故事了。

蘇漓淋借著城市裡路邊的燈光,一個人站在窗內靜靜地看著雨下。雨,都緊靠在這片玻璃上。它們似乎真的不再想四處飄零。但是蘇漓淋也真的不敢對它們溫柔。她怕雨太猛烈,怕濕了她自己的眼,也怕雨佔據了她空著的心口。

雨的最終歸宿到底是在哪裡?

蘇漓淋看煩了雨的牽強以後,便拿著《Those??who??left》再讀。

蘇漓淋一直很喜歡Zero寫的那句話:「Dear?Nancy,?I?have?been?perfecting?myself?since?you?left.?I?hope?you?will?be?proud?of?me?when?we?meet?again.?Finally,?I?really?miss?you.」

蘇漓淋用鉛筆在書上的最後一頁寫下了一句話:「憶北,我也在不停的想念你和阿遇。」

那天晚上蘇漓淋又看完了一遍書,又做完了一次筆錄。她趴在桌子上一直睡到了六點。

雨在六點之前就已經被憶北擁護在懷裡,這可能就是雨最終的歸宿吧。憶北很好,雨也會被他善待。蘇漓淋推開了窗戶?看著已經升起了的太陽,它又照亮了憶北。原來,值得被蘇漓淋花六年時間苦等待的憶北就是這般模樣。

蘇漓淋正看著這隻屬於憶北的景。這被白光渲染過的藍天曠闊得讓人感到滿是期望,這一樹樹的喬木,安靜得耐人懷戀。這美得真的讓人感到無暇了。

「你怎麼起那麼早?」蘇外婆走在後面尋問道:「怎麼不再去睡會兒?」

「昨天晚上睡得早。起早點可以多花時間練習畫畫。」蘇漓淋正扶著蘇外婆,蘇外婆很快得就避開了。蘇外婆訓斥道:「你幹嘛?以後真的等我走不了路了,你再來扶著我不行嗎?真希望那時候你會來扶著我走路。」

這也是在磨合了很長時間后的相處下,蘇漓淋和蘇外婆才勉為其難地開始接受對方的具體表現。

蘇外婆正站在蘇漓淋旁邊,說道:「你喜歡每天都能夠看見這樣的景色嗎?」

蘇漓淋回應著:「很喜歡。」

蘇外婆輕笑了,說道:「如果你不比別人在更多方面更加拚命的話,你連這樣普通的景色都喜歡不起。」

蘇漓淋正應和著蘇外婆。蘇外婆並不會和其他長輩一樣會偏袒自己的子孫。她反而會用各種方式訓斥自己的子孫。蘇外婆對自己後代的期望特別重,尤其是女孩。但是整個家庭里也只有蘇漓淋一個女孩。所以蘇外婆從來沒有在言語上表示疼愛蘇漓淋,行動上也是很少。

「我看你整天都在畫畫,怎麼?以後打算當畫家?」蘇外婆尋問道。

「我並沒有這樣打算。藝考生的前程太漂渺了。我還是計劃著考大學,然後再找一個穩當的工作。」蘇漓淋自己也長嘆了一口氣,望著蘇外婆深陷了的眼眸,皺紋侵佔佔了她整張臉。

「真的嗎?」蘇外婆也同樣看著蘇漓淋,說道:「你覺得你自己會甘心嗎?」

「不甘心,但是我拿不出錢跟機會賭啊。」蘇漓淋也是無奈的笑,不想說再說后話了。

「唉,你知道你媽媽嗎?也是因為我和你爸爸耽誤你媽媽。」蘇外婆正感慨著:「如果我當初沒有重男輕女,你媽媽也不會和你爸爸有這麼大的差距。這些年來也是苦了你媽媽。還好,你爸爸一定也是善待了你媽媽。」

蘇外婆突然拉著蘇漓淋的右手,語氣聲長地說:「你爸爸和你媽媽都不是勢力的人,他們也從來沒有苦了你和你哥。如果你真的是想學美術,顧慮不要那麼多。你大膽的去追求你自己的夢想。錢,你最不應該說的就是拿不出。你應該用自己的方式去賺錢。而不是因為家庭給不出錢,而放棄你自己喜歡的東西。」

蘇外婆說話很感染力。蘇漓淋一直看著蘇外婆的經透了滄桑的眼,一時說不出話來。

蘇外婆鬆了手之後,笑了笑,說道:「現在還早。我現在再去睡會兒。你也別太吵。」

蘇漓淋目送著離開的蘇外婆。

夢想,到底是什麼東西?才能讓這麼多人為他著迷?

蘇漓淋輕笑了,拿著手機給蔣零打了一個電話。

「嗯,淋。早。」蔣零站在病房的窗口主動地回應著蘇漓淋。

「……蔣零……」蘇漓淋現在有些說不出話來,遲疑了很久才說道:「……對不起,我真的不能在精神層面上接受你對我的過分的好,我會理解成憐憫就。我真的很難過,我也表示很抱歉,對不起啊!蔣零,我不想讓你生氣。」

「我沒有生氣,我懂你。」蔣零還是會說笑給蘇漓淋聽:「我就是兩年沒見你了,就這麼突然來見你覺得心裡很激動。啊哈哈,所以,你懂我吧……」

蘇漓淋知道蔣零不會很正經,她也跟著蔣零笑。跟著快樂的人一起交流,你也會快樂。

「阿若現在到底怎麼樣了?」蘇漓淋看著喬木林後面的海域。

「低燒。」蔣零換了一口口氣說道:「現在在醫院。醫生說等她醒了,再觀察一段時間就可以了。但是現在很不好的,就是她現在還沒有醒。」

「……我能來醫院看看阿若嗎?」蘇漓淋問候著。

「可以啊。她一直挺喜歡你的。說不定,她知道你來了就醒了呢?」蔣零臉上的負面情緒不會有很多。至少他得每天保證自己很開心。這樣才能對別人對事都充分做到盡責和全面。

「嗯。哪家醫院?」蘇漓淋眯著眼睛想看清楚那片海域。

「就你叔叔一直工作在那兒的醫院。」蔣零看著遠處。

「好,我一會兒去找你們。」蘇漓淋揉了揉眼睛應和著蔣零。

現實裡面或許更多的還是事與願違吧。不然,為什麼蘇外婆也會局限在家庭里呢?

雨濕透了整個憶北,憶北也因為遠客的到來而更真實的擁護著她。雨會有多孤單,才會在這座環海域的城市上留得她那麼多的盡情?蘇漓淋也親眼見了雨的盡情,她也願意相信憶北的一直以來對所以人的鐘情。

「蘇——漓——淋!」

一個陌生到蘇漓淋完全想不起名字的喊聲徹底地打破了蘇漓淋的平靜的心境。

蘇漓淋正圍著四周尋找。原來,聲音遠於隔著這條公路反方向的另一個橋頭上。那個徹底打破蘇漓淋心境的是一直很陽光的白歉澤。白歉澤正站在安橋上笑著給蘇漓淋看。蘇漓淋也逼著自己一定要笑給白歉澤看。白歉澤沒有那麼多的小心思去發現那些微不足道的細節,他就在那裡說著:「蘇漓淋,你等著我。我來找你。」

白歉澤說完后便向著另一個橋頭跑了過去。白歉澤迎著反方向的風拼了命似地在向另一個方向跑著過去。蘇漓淋親眼看了白歉澤跑過來的全過程,這真的很值得讓人有所感動。蘇漓淋遞給白歉澤一張紙巾,說道:「其實我也可以走過去。你不用這樣做的。」

「我願意啊。」白歉澤接過紙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道:「你每一次跑完步,都是一副很累的樣子。我怎麼可能還會讓你跑啊?」

白歉澤一直猜不透蘇漓淋的想法,但是他也一直在用他自己尋找了很久的方式努力地對蘇漓淋好。

蘇漓淋看著白歉澤的眼睛,真的透徹到有些惑人了。蘇漓淋問道:「你不會就是為了跑過來跟我打個招呼吧?你原來是想去哪?」

「隨便逛著玩。」白歉澤也同樣尋問道:「你呢?你想去哪?」

「我現在要去醫院看望朋友。」蘇漓淋答覆著。

「我陪你一起去。」白歉澤很自然地走在蘇漓淋前面,並催促著:「走啊。」

蘇漓淋沒有多說話,就跟在白歉澤後面。白歉澤沒有路至那麼細心,他就站在沒有陽光的地方,等著讓蘇漓淋看著陽光。蘇漓淋還是不敢多看。她為了看得清楚還是會偷偷地眯著眼看。

「對了,哪家醫院?」白歉澤突然停了下來,就等著蘇漓淋說。

「一院。」蘇漓淋也故意地停下了腳步,試探性地說:「你怎麼也不走了?我不知道怎麼去那裡。」

白歉澤不自然地應付著:「我小時候去過。應該還記得路吧。」

蘇漓淋憋著沒有笑出來,說道:「我是第一次來憶北。你這麼說,我走不回來怎麼辦?」

白歉澤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沒關係。我絕對不讓你丟。」

蘇漓淋終於沒有憋住笑了出來,在內心中感慨著:「真是好人,真單純。」

「我記得路,你跟著我走就好。」蘇漓淋站在了白歉澤前面,模仿著白歉澤的腔調說道:「走吧。」

白歉澤也只是笑了,默默地在內心中感慨:「明明可以笑得那麼好看。平時還捨不得給別人笑嗎?」

蘇漓淋站在左手邊,白歉澤跟在右手邊的後面。白歉澤還是沒有幫蘇漓淋擋住陽光。

過了安橋之後,蘇漓淋的視線就一直沒有離開過路對面走在前面的那個女孩。白歉澤沒有多說話,就緊陪著蘇漓淋。白歉澤怕她不小心摔倒。

對面的那個女孩的著裝打扮都給人一種久維的成熟感。女孩燙卷過的頭髮用發圈扎在一起。上身是很松垮的襯衫,襯衫的右肩上有著一個挎包。女孩用著一隻手拎著一束花,下身是一條長裙。一雙特別明顯的高跟鞋更充足了她現在的氣質。

「你看她看夠沒有?」白歉澤忍不住的問了起來:「你怎麼一直看著她?」

「啊?」蘇漓淋回了回神,說道:「沒有。我總覺得她好像是我的一個同學,冉苒。」

白歉澤也望眼看過去,大聲得喊著:「姐!」

「你姐?」蘇漓淋正感到意外,轉過身看著對面的女孩。

對面的那個女孩便回了頭,看著白歉澤和蘇漓淋,遲疑了很久,她突然捧著花,笑得接應道:「歉澤!漓……漓淋嗎?」

蘇漓淋看著對面的人是冉苒,很驚喜得接應著:「冉苒?」

蘇漓淋的嘴角上揚著,她也不知道這是在笑還是在哭。對面的人是誰,她自己也不知道。冉苒的眼睛很快得就紅了一圈,她在努力的笑。冉苒現在像是脫了韁繩的馬,級奔放地跑向前面很遠的十字路口跑。冉苒現在就想見到蘇漓淋。蘇漓淋眯著眼看了看前面模糊的十字路口,她也沒有任何顧及就奔著十字路口跑了過去。冉苒是她過去唯一一個最美好的回憶。無論蘇漓淋現在是怎麼樣,關於過去她也只認冉苒一人。

白歉澤也跟在蘇漓淋跑在後面,打趣道:「我怎麼沒有見你平時上體育課的時候那麼積極?」

蘇漓淋一邊尋視著冉苒的方向,一邊拼著命地跑,還回應著白歉澤:「那不一樣。」

蘇漓淋正想橫穿過馬路,她現在就想讓冉苒站在自己面前。白歉澤硬拉著蘇漓淋的一隻手,說道:「……你……瘋了?被撞了怎麼辦?你等著她跑過來不行嗎?你看啊,她現在就在你前面。」

蘇漓淋瞪了一眼白歉澤。蘇漓淋看著前面捧著花跑得級不方便的冉苒,她很主動得跑了過去。

還差這一米的距離,蘇漓淋和冉苒都放開了手想緊抱著對方。終於,她們抱在了一起。剛被冉苒捧著的花現在被丟在地方,白歉澤很是無奈地把花撿了起來。

蘇漓淋抱著冉苒,抱得很緊。她真的很害怕自己也會失去冉苒。冉苒也抱著蘇漓淋,她望著眼,不想讓今天的眼淚花了她的妝。

蘇漓淋鬆手后,看著現在很陌生的冉苒,遲疑著,沒有說話。

「怎麼了?漓淋。」冉苒笑著的時候看起來特別成熟,花了妝的輔助作用真大。冉苒打趣道:「我也只是兩年沒見你,你的變化好大。現在漓淋是完全變漂亮咯。」

蘇漓淋也只是失聲笑了,說道:「現在是會愛自己了。冉苒,你真的變化好大。讓我感到出乎意料。」

冉苒也勉強的微笑還維持在臉上,接了白歉澤手裡的花,說道:「歉澤,你去幫我買兩瓶水。」

「行,冉大小姐。」白歉澤看了一眼蘇漓淋才離開。

「這花是……姜洋帆送你的嗎?」蘇漓淋看著冉苒現在手裡捧著的話,她開著玩笑:「沒想到?他還會挑花。這花真的好看。」

冉苒應和著蘇漓淋看了一眼花,好一會兒后才回應著:「不是。我和他早分手了。這花是現在男朋友送的。」

蘇漓淋很抱歉得看著花,沉默無語。

「你也是啊。明明跟我說你會經常來這的,我天天等你,但這兩年我就從來沒在這見到過你。」冉苒正開玩笑地責備著:「這兩年你去哪了?為什麼不來?」

「主要是沒臉來。」蘇漓淋僵著笑,換著話題問:「你不是獨生子女嗎?怎麼突然冒出一個弟弟來?」

「你說歉澤嗎?他是我表弟。」冉苒帶笑的說道:「我剛來這的時候,沒有住的地方。所以我爸媽把我安排在歉澤家暫住。就住到現在。那你們怎麼認識的?」

「同班同學。」蘇漓淋接應著。

「喔。原來,歉澤天天跟我說那個不一樣的女孩就是你?」冉苒拉了拉蘇漓淋的手,說道:「你們什麼關係?是不是快到見家長的地步啊?」

「冉苒,別鬧。今天才剛認識。」蘇漓淋說道:「你真的誤會了。」

「沒關係。同班同學嘛,感情還是能培養的出來。」冉苒一臉壞笑的樣子也是很久沒有這樣了。她說道:「不過說真的,歉澤是一個很好的男孩子。漓淋,千萬不要辜負他。」

蘇漓淋看著冉苒認真的樣子,笑著應和道:「好。」

「漓淋,你認真點。真的,千萬不要辜負這種人。」冉苒還是拉著蘇漓淋的手,忠告著:「你本來就是一無所有的人,你怎麼還有資格去辜負那些真心對你好的人啊?」

蘇漓淋看著冉苒自己說到笑的樣子,她也只能開著玩笑接應:「比如,你男朋友?」

冉苒自嘲似地笑了,說道:「希望吧。我也在憶高,以後我們見面的機會很多。我現在還有事就先走了。你在這好好等歉澤,他一定會很快回來。千萬不要辜負他。」

冉苒緊握了一下蘇漓淋的手,就離開了。蘇漓淋一直站著目送著冉苒。冉苒走到了一個沒有人熟悉的街道上,她直接將花扔在了旁邊的垃圾桶里。

「鬼稀罕這東西。」冉苒自嘲后,便走了。

冉苒在心裡默默地期望:「她不會去辜負那麼好的歉澤。」

蘇漓淋一直站在原地等白歉澤,等了好一會兒,白歉澤才來。白歉澤遞給蘇漓淋一瓶水,說道:「怎麼就你一個人了?我姐呢?」

「你姐囑託我叫我好好照顧你,她有事就先走了。」蘇漓淋就望著眼靜靜地看著白歉澤,說道:「我比你姐姐大兩三個月,你也應該叫我姐姐,歉澤弟弟。」

「好的,漓淋姐姐。」白歉澤自然的說道:「漓淋姐姐,你不是要去醫院看望病人嗎?你不打算買點東西嗎?」

「……要……買嗎?買什麼?」蘇漓淋弱著聲問道。

「姐姐啊,你不會真的看病人就是看著病人吧?」白歉澤壓著想笑出來的本性,說道:「你是不是也沒有帶錢。」

「……嗯。」蘇漓淋瞪著前面的白歉澤,低著頭說道:「借點錢,有錢了就一定還給你。」

白歉澤笑著說道:「好。我看前面好像是有一家花店。我們也買花吧。」

蘇漓淋望著看了一眼白歉澤,領著頭帶著白歉澤走,說道:「走,弟弟。」

那麼好的白歉澤幫蘇漓淋買了花,幫蘇漓淋捧著花直到醫院,陪著蘇漓淋進了醫院。

蔣零一直用兩隻手握著顧若的右手,不想讓她的手變冷下去。現在的蔣零已經疲勞到趴在病床邊閉眼休息。

蘇漓淋正指著一個空位置,小聲的跟白歉澤說道:「你把花放在那裡就好。你小心點。」

白歉澤剛將花放下,蔣零就突然抬起頭了說道:「淋,你來了。我特別熟悉你的走路聲音和呼吸的聲音。怎麼可能不知道你來了?」

「阿若怎麼樣了?」蘇漓淋看著已經醒了的蔣零,尋問著他:「你呢?」

「還沒有醒。」蔣零見蘇漓淋來了,便慢慢地鬆開了顧若的手,他回應著:「我很好。」

「阿若父母呢?知道這件事嗎?」蘇漓淋問道。

「她父母都在外省。親密的人也是一些沒有血緣關係的叔叔伯伯。」蔣零睜著眼,在跟蘇漓淋說話:「你旁邊那位是?」

蘇漓淋順著蔣零目光的反方向的看去,說道:「新交的朋友而已。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一下,我幫你看著阿若。」

蔣零搖了搖頭,說笑著:「我怕她知道我不在,她就不醒。」

蘇漓淋只笑著不說話。

「學長……學姐,她醒了。」白歉澤突然看見顧若的眼睛微微的張開了,便提示道。

蔣零很快又用雙手捂著顧若的右手,笑著給顧若說道:「你終於願意醒了。」

顧若睜開眼只看到了一點亮光,和一直守在的蔣零。蔣零將頭埋在了緊握顧若右手的兩隻手上,沒有說話。

「……蔣零,我的手被你壓得發麻了。」顧若弱著聲說道。

「別說這些,我不想起來。」蔣零就這樣回復著。

顧若只是笑著不說話。

蔣零真好,真的特別想得到。

顧若側著臉看了一眼旁邊保持著沉默的蘇漓淋,然後再回頭看蔣零。

「學姐,學長。再見!」白歉澤拉著蘇漓淋的手就走了。

門被關上后,顧若說道:「萬一我醒不來了,該怎麼辦?」

蔣零抬起了頭時,眼眶都濕了,硬說一句:「阿若,我不會讓你有萬一的機會。」

顧若伸著發麻的右手,本來想給蔣零擦眼淚,但還是打在了蔣零臉上。顧若笑著說:「真的發麻了。」

蔣零隻笑著,不說話。

她已經有了她的新生活,我也應該在意我的眼前人。

對她的情感,我正在努力戒掉。

蘇漓淋摔開了白歉澤的手,訓斥道:「你幹嘛?拉著我就跑。我們不是來看他們的嗎?」

「你沒有剛才看見那學姐的眼神嗎?她就等著你走。」白歉澤打趣道:「你都幾歲了?還不會不知道人際交往嗎?」

「我不會。我從來不會和人交往。」蘇漓淋白了一眼白歉澤,然後就走了。

「喂!蘇漓淋。」白歉澤喊住了蘇漓淋,硬憋著笑說道:「汪——汪——汪!我不是人,你可以和我交往。」

蘇漓淋只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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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眼睛最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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