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塵埃落定

「族長！」

「族長！」

他們不敢相信，青原居然抓破妖丹自盡而亡，妖丹是妖族生命之源，妖丹一破，必定魂飛魄散，大羅金仙也救不活。

這應該是他能做到的最體面的結局了，自殺，總比死在殷辰手下，再被奪取妖丹的好。

殷辰本可以阻止青原，但他沒有，已經沒有任何價值的人，怎麼死去都不重要，就算青原留下了妖丹，殷辰也瞧不上。

目光再次投到鵬族眾人身上，殷辰沒說話。

而他們好像終於被殷辰的氣勢擊垮，紛紛效仿青原，以各種手段自行了斷。

百羽金也在眾人當中，再也不似妖會上那樣的意氣風發，做夢也不會想到鵬族的下場是如此凄涼，也許那天他沒有打殷灼兒的主意就好了，一切就又是另一副樣子。

他有些後悔，不，是非常、特別後悔，可是哪有什麼後悔葯可吃，老祖、族長、兄弟的接連離去，讓百羽金有些恍然，走吧，都走了，那自己也走了好。

百羽金沉默著，最後一個舉起右手成爪，狠狠掐住自己的脖子，就這樣斷氣了。

他以利爪為武器，扼住多少人的頸喉，上次還是擄走小灼兒時用過，末了卻是用在了自己身上。

至此，鵬族全滅！

殷辰看著最後一條生命在自己面前消失，神色之間依然出奇的冷靜、鎮定，好像這片遍布屍首、狼藉不堪的殘山碎石，與他都毫無干係。

東方泛起了魚肚白，柔和的光線灑在殷辰挺拔的身姿上，新的一日終於到來，可鵬族的人最終沒能熬過這個夜晚，沒能看到第二天的朝陽。

「結束了。」

殷辰沾著血污的臉龐迎著陽光，好好的感受了暖洋洋的溫熱感。

鵬族已滅再無後患，那人的力量也已經徹底消失，他也像褪了三分煞氣似的換了股氣質。

「灼兒。」

殷辰突然想起小灼兒還被他安置在外，直接把鵬族這片爛攤子扔在這，連忙去接小灼兒。

解開層層禁制，把還在沉睡的小灼兒輕輕地抱起，殷辰看著她粉嘟嘟的臉龐，好像只是睡著一樣，這個小丫頭被折騰這麼久，倒是一點變化都沒有。

殷辰右手把她抱住，讓她趴在自己的肩膀，左手替她捋了捋凌亂的髮絲，忍不住嘆了一句：

「我們要回家了。」

從妖會結束到現在，一共不超過十日的光景，讓他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鵬族全族被滅，殷辰的心中有一種不能言語的空落落的感受。

不再去想這種糟心的事情，當下還是先帶殷灼兒回去蛇族要緊，看她的樣子，一時半會恐怕是醒不過來。

就在殷辰回去蛇族的路途中，妖界驟然掀起軒然大波，鵬族一夜之間悄無聲息地被屠殺殆盡，兇手手段之殘忍讓所有妖族心中驚駭。

大部分妖市的酒樓茶館，飯後閑談皆是這樁駭人聽聞的大事。

某個酒樓里一桌小妖正湊在一起聊天：

其中一狼妖道：

「哎，你聽說鵬族的事了嗎？」

「怎麼可能沒聽過，現在都傳遍啦。」

「嘖嘖，也不知道什麼人下手那麼狠毒。」

「噓，小點聲，聽說有個金羽鵬妖的屍體，那在鵬族是什麼實力，老祖級別了吧，都被挖了妖丹。」

狼妖聽了抽了一口冷氣，又壓低了聲音問道：

「知道是什麼人乾的嗎？什麼仇？」

「這上哪裡知道去，現在哪個勢力有這麼大的能耐，猜也猜不出來。」一人搖搖頭說道。

「那天晚上，整個妖界誰都沒發現異常，一個大族，就那麼悄無生息的覆滅了，整的現在人心惶惶的。」

狼妖嘆了一口氣，他們這些小妖遇上這種事情，到時候也只有聽天由命的份。

蛇族領地。

殷辰自打上次回到族裡向二長老下了命令以後，銷聲匿跡這麼久終於是再次露面了。

「小族長，您回來了！」

「小族長回來了！」

蛇族眾人看見抱著小灼兒回來的殷辰，皆是驚喜出聲。

二長老幾人聽說殷辰歸來，連忙放下手中的事情去了殷辰的住處。

殷辰剛把小灼兒抱上她的小床，一回頭看見正匆忙趕來的二長老。

後者見到完好無缺的殷辰和殷灼兒，明顯地舒了一口氣，緊繃的眉頭也舒展一些，不禁道：

「還好還好。」

殷辰看著二長老，嘴角勉強彎出一絲弧度道：

「人救出來了，可就是昏迷不醒。」

「我來看看。」

二長老走到床邊，瞧著安安靜靜的小灼兒，一時之間還有些不大習慣，伸手搭在小灼兒的手腕上，靜靜地檢查著。

「咦？」

二長老長微挑，輕咦了一聲又道：

「她體內的封印有三重，昏迷不醒是因為這三重封印，究竟是怎麼回事？」

殷辰嘆氣道：

「我也發現了，這關乎她的身世，說來話長。」

「出來說吧。」

殷辰應了一聲，跟著二長老到了屋外。

二長老仔細打量著殷辰，眼神中說不盡的複雜，殷辰被盯的有些不自在，只好微微側過身子，不去注意他的眼神。

良久，二長老終於開口：

「鵬族的事情……」

殷辰心裡咯噔一下，知道他要說什麼，那麼離奇的事情這麼快傳出來很正常，只要再聯想他的目標和行動時間，就知道鵬族滅門肯定與他有關。

「是你做的嗎。」

二長老果然問了出來，雖是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殷辰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又道：

「長老，有些事別追究太深的好。」

二長老雖然心中有了定論，但是親口聽到殷辰承認又是不同的感覺，心裡的驚駭可想而知。

知道殷辰實力不低，但是從沒想過他的能耐竟然達到這種地步，不禁讓他有些恍然，腦子裡是濃濃的不真實感。

殷辰沒有顧及二長老的心思，換了話題繼續對他說；

「你應該聽說過鳳族，她是鳳族遺孤，體內封印分別封住了她的丹田、精神和靈魂，虧了鵬族才讓封印全部顯現出來，外人幫不了她，只能等她自己解開，我們才能知道其中原委。」

二長老還沒緩過神，又被殷辰的解釋聽得一愣一愣的，鳳族這個名字實在太久遠，他在腦海中搜索半天才終於想起來自於幾萬年前的傳說。

沒想到時隔這麼久，竟然還有後代存在，也是一種奇迹。

二長老突然犯起愁來，盯著眼前這個小族長，看他又是一副諸事與我無關的樣子，只好自己仔細思考著怎麼向族人交代。

得虧他消息靈通，先把消息壓了下去，流言蜚語一旦在蛇族裡傳開，他也堵不上那麼多人的嘴。

苦思無果，只能再對殷辰道：

「族人那邊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