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

第 80 章

其實真的是謝某人自己想多了,雖不能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衛夕語確實早早存了扒不得羽詩琪早早遠離的心態,省得她每次到狀元府遇見她就添堵!

現在,正好!

不過她是絕對不會承認,存在什麼沒有安全感或是怕被人挖牆角之類的問題的!

反正吉羽國的各大勢力已肅清,剩下的一盤散沙難成氣候,抓的人質也大堆,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放一個用來還那個笨蛋對羽詩琪的虧欠,再方便不過了!

何況就算放了吉羽國的懦弱性子的四皇子,這邊還剩下他的妻妾兒女們壓鎮呢!

血肉至親的羈絆總是斷不了的!

再說了,吉羽國覆滅,羽詩琪無意中起到的牽引關係也是功不可沒,雖然她並不自知,但這次之後,便算互不相欠了。

至於她那一心想爭位的四皇兄,現在念想被毀,尊貴身份不再,如果再有人給他灌輸些他所不知的「觀念」……

就算曾經兩人的兄妹之情再穩固,信任關係再穩妥,但是經遇了這麼大的變故,可謂國亡家破,怕是也要對她恨之入骨了吧!

也罷,便放了他,讓他們兄妹被流放到關外自個撲朔折騰去吧!

吉羽國名存實亡后,衛夕語下的第一個密令,便是派殺手偷偷去取了吉羽國曾權傾朝野的左相、蔡林書一家的人頭,以及抄了與之有所勾結的兵部尚書陳義德的老窩,然後緊鑼密鼓地籌備新政,引進賢人義士,緊急為存有大堆弊病的朝堂輸進了一批新鮮血液。

接着,皇帝大人又派謝大人「出差」,查封了與吉羽國有關的各項產業,肅清了一些時時鼓動教唆百姓叛亂的吉羽國舊黨,力求處理得滴水不漏,盡善盡美!

該理的都理得差不多了后,皇帝大人襯著下巴,略微思索了下,最終還是找來了月姑娘,向她要了一些讓男人無法盡人事的葯……

收起無畏的愧疚,雖然有些卑鄙,可皇帝大人還是下定了決心,通知謝大人放出消息給謝某人,羽詩琪的哥哥明天就能重見天日了。

謝某人直誇皇帝大人辦事效率就是高,心裏為曾經對她的貶義揣測深深地愧疚,然後喜滋滋地跑去找尋羽詩琪,想要第一時間告知這個對於她來說算是天大的好消息,讓她好好地驚喜下,再順帶幫助她準備明天即將離開的行囊。

這時間過得,還真是趕哪!

羽詩琪得知消息后雖然心存疑慮,覺得她哥哥作為一個被俘虜了的舉足輕重的人質,不可能這麼輕易就被釋放,就算謝雨辰作為皇帝親密的枕邊人,也很難會有一句話定乾坤的影響力,畢竟每一個皇帝都是身邊人無數,可心底最看重的還是江山……

可經過再三確認,謝某人的百分之一百二的肯定,羽詩琪頓時狂喜激動得無語凝噎泣不成聲。

「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謝謝你,真的謝謝……」羽詩琪從抽泣中緩過氣來,望着謝某人無措地繞着她轉的蠢樣由衷地感激道,「以後他就是我唯一的親人了,謝謝你救了他……」

這麼鄭重地道謝,好像有些難為情了!

不過一想到即將要收拾的行囊,瞬間離別的傷感襲來,沖淡了羞澀,帶着淡淡苦澀的不舍……

明天就要別離了,還是再見無期的那種……

謝某人壓下沉重的心情,嘆了口氣后,又咧開嘴很勉強地笑了笑,而後幽幽地囑咐道,「明天我不能送你們出城,你知道我身份比較敏感,可是這次一別,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再見的機會,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塞外不比關內……」

羽詩琪顯然也想到了,明天就是自己將要離開的日子,難得聽到謝雨辰這麼一本正經地說話,卻越發地催人淚下……

拭去眼角掉落的眼淚,羽詩琪強撐了個笑容,像是突然敞開了心扉,輕鬆不少,「謝雨辰,以後你在我這裏,」指指心口,「就只是朋友了,一個永遠的朋友!」

謝某人聽得鼻子一酸,險些受到情緒的感染也掉下淚來,只是一想到兩個人抱在一起哭的煽情畫面,就覺得很囧!

於是她伸出雙手,向羽詩琪敞開懷抱,這次無芥蒂無防備,她故意用俏皮的語氣打破這傷感的沉重,「哎,別哭了,來,這次不嫌棄你了,趕緊的,欲抱從速!過了這村可就找不着這麼舒適的店面了!」

羽詩琪帶着淚的微笑,格外漂亮,也讓人憐惜。

這次沒有挑釁,沒有拌嘴,只是輕輕的一個擁抱,算是對這段溫馨而珍貴的友情作了一個美好的總結。

入夜,一間重兵把守的囚房后側,一個蒙面的黑衣人,在黑暗夜色的隱蔽下,正悄悄地捅破窗紙,用細管類的東西往裏面不疾不徐地吹送著**香。

這間囚房中只有兩個男人,兩個曾經最有希望繼承皇位的男人,名義上的兄弟,也恰是生活事業中的死對頭。

吉羽國滅亡,意氣風發的皇室貴公子成了畏首畏尾貪生怕死的落魄者,卻還是難改從小到大相見兩相厭的生活習性。

想必以這樣的方式,硬是被擱在一起朝夕相對、閑置著的兩人,應該活得比死還不自在吧?

收起無意義的揣測,黑衣人咬咬舌頭收斂起一無聊就發散的心神,開始集中注意力靜觀房內局勢,待兩人一前一後栽倒在地后,以詭異的身法迅速竄入房內,再保險起見點了兩人的穴位,扶起那個相對來說比較陽剛的男人,而後將袖子裏準備的一顆晶瑩透亮的藥丸塞入其嘴內。

一個卡喉,藥丸徑直下胃,而昏迷的男人只是「嗚咽」了一聲,便又沒了動靜。

想起衛夕語的吩咐,黑衣人也不禁背脊一涼,暗道,最毒女人心!

看來這個男人註定一輩子活在憤恨暴躁中,而她的妹妹則會時刻被戳中愧疚點,不得安寧是肯定了……

真是深刻地同情那個自己未曾謀面的羽詩琪公主往後的日子啊……

不過同情歸同情,工作還是得一絲不苟地完成滴!

花了將近半個時辰,總算在地上畫完了一道符,黑衣人鬆了口氣后,又把羽詩琪她哥搬到了符的中心位置,緊接着喂他喝了碗濃黑的烏湯,再將右手手掌平貼其額上,催動內力,待其覺得火候差不多了,便俯於其耳處,輕輕念叨了一些東西,大功告成!

仔細檢查了下,這兩個沒用的男人都沒有醒來的痕迹,於是黑衣人打了個響指,瀟灑利落地翻窗離開。

羽詩琪一夜未睡,趴在窗口即緊張又期待着黎明的來臨,說起來她已許久未見過哥哥了……

被軟禁的日子一定讓歷來嬌生慣養養尊處優的他生不如死吧……

懷着忐忑的心情梳洗打扮后,羽詩琪一再地檢查是否還有必要的東西未曾裝進行囊,然後又捧著桌上昨日為哥哥買的最愛吃的糕點發獃。

就這樣反覆折騰著時間,某隻都快看不下去她的焦躁了,於是待天稍亮,她便揚起笑臉,催促着羽詩琪趕快出門,以免誤了時間又把自己折磨成神經病……

「恩……你就在這等吧,我得先回去了,別人看到了不方便……」駙馬的弟弟與吉羽國的入獄皇子有瓜葛,很容易讓人揪到小辮子大做文章!

「恩……謝謝你,還有,對不起,保重……」羽詩琪深怕再一次被離別的悲傷侵襲,於是把視線下調,不敢正視謝雨辰的臉,哽咽著真誠地說道。

「恩,保重……」

謝雨辰轉身離開,不過她並沒走多遠,便拐進一條小路,一條越走越崎嶇、越走越陡峭的泥濘小路……

始終還是要親眼目送她離開才安心啊!

登上地勢最高處,謝某人氣喘吁吁地彎著腰,努力適應劇烈運動后肺里的不適,然後一屁股坐在一塊大石上,抽出腰間攜帶的水壺,很豪邁地憋著氣喝了個大半。

大汗淋漓下暢飲的感覺真爽!

可惜沒有冰啤……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的,某隻望着下面百無聊賴地哼著歌,不知不覺調子就轉到了光良的「朋友」上,「誰能夠划船不用漿,誰能夠揚帆沒有風向,誰能夠離開好朋友,沒有感傷……」

「我可以划船不用漿,我可以揚帆沒有風向,但是朋友啊,當你離我遠去,我卻不能不感傷……」……

來回反覆不由自主地輕哼著這一首歌,直到夕陽西下,而通往城外的必經之路上終於出現了羽詩琪與一個高大男子的身影。

只是,兩人為什麼看起來這麼生疏不和諧呢?

羽詩琪背上壓着兩人的行囊,還不停熱絡地喚著哥哥,可見是想極力討好那男子的,但那男子似是無動於衷,空着手冷著臉對其愛理不理地走在前面,根本就沒有作為一個兄長的寬厚與愛護,甚至給人的感覺隱隱地帶着一種要遠離瘟神的不耐煩……

話說他們兄妹的感情不是很好的嗎?

也或許只是鬧了小彆扭,過段日子說不定就能和好如初了吧……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這麼想了,站在朋友的立場,衷心祝願她能夠平淡幸福地過完這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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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聞妻令(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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