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局 第一章(6)
桃子揮揮手:「不用,我來。」從手包內用纖細的嫩手點出,「二十六張,找錢。」口氣平和,那神情也搭配得得當,就好像給人發獎金一樣。
大耳賊還真不敢放肆:「妹妹,謝了。」
桃子照舊樂呵呵:「願賭服輸。」又扭頭對麻大爺講:「你旁邊督著,今兒我跟他(她)們干。」
麻大爺絕對不反對。
加上其他人的,大耳賊這把牌收了三千八百四,夠肥的。
芮惠在旁邊直吐舌頭,悄聲問耗子:「哎,玩兒的這麼大?那姐們兒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地安門」耳朵尖得很,馬上回話:「妹妹,這兒的牌,平平常常,尤姐攢的局,這算中等,跟你說實話,像剛才那牌,輕易見不到,大耳賊是歪打正著。」他在旁邊看牌,當然旁觀者清。
大耳賊聽著彆扭反駁他:「『地安門』,哪天你提前約,不服氣,桌上見,站在後邊,你清楚著呢,上去,准傻。」
小北京聽著彆扭:「玩兒牌別鬥氣,大耳賊一把牌,定不了乾坤,現在都是紙。」
桃子笑眯眯地說:「大哥,您繼續,可著勁的和,小心,別和成糨子。」
尤寶怡沒有多說,只是沉穩地埋頭打牌。
耗子的手機響了:「喂?誰呀?啊,怎麼著,行,行,行,我馬上回。」耗子掛上電話對芮惠說:「我得回去,你呆在尤姐這兒玩兒吧。」
尤寶怡為人絕對夠意思:「妹妹,中午大姐請你。」
芮惠不好意思推諉:「不合適,大姐。」
麻大爺開言:「沒什麼不合適的。」
大耳賊借題發揮:「人,都有一怕,怕老婆是男人的美德,而你耗子,更是發揮的得拍著桌子叫好,你也真成,是個能耐人,老走極端,這邊守著黃臉婆,那邊春光無限,這話怎麼說?對了,這叫吃了家食打野食。」
所有的人都開心大笑。
耗子不以為然:「你孫子,向我開火是不是?」
惟有芮惠相當不自然地耍著單兒,無助和孤立無援,她對耗子的氣大了去了,心裡直罵。
憑心而論,除了尤寶怡特殊的成熟味道之外,芮惠絕絕對對是招男人惹禍的性感美女,當然,她對自己的這些優點還沒有認識到,需要有人去點撥、提醒,也就是說,她的特殊優勢,自己根本不會發揮。
耗子就是耗子,拿女人就是不當菜:「先走一步,電話聯繫。」揚長而去。
誰也不是傻子,都是人精,面對芮惠,男人女人都有想法。
男人是有想法。
女人是看笑話。
先跳出來的竟然是麻大爺:「小芮,人要現實,有些事不能強求,順其自然,這兒的人都認識了,有工夫,就過來,吃點,喝點,玩點,樂點,其他,任嘛兒別想,也沒用。」
芮惠很感激,不知為什麼,她反而覺得麻子臉並不討厭,倒有些特色和個性。
其實呀,女人的要求都不高,很容易滿足的:女人需要疼,需要愛,需要撒嬌,需要沒事找事兒,需要獨霸男人。
桃子可不笨,女人的敏感十分厲害,有先知先覺,但她有個毛病,也是致命的,永遠不張揚,而且容人,看麻大爺對芮惠這麼熱情,儘管不樂意,覺得沒面子,但桃子還是能忍住。
小北京腦子也夠使:「芮姐們兒,好人有的是,男人更是遍天下,大可不必一棵樹上弔死。」
大耳賊乘機:「照你的意思,小芮姐們兒就得靠你這棵大樹了?扛得住嗎?」
尤寶怡看不下去:「你們,真不是好東西,人家芮惠剛剛掛上,還沒來得及施展,你們卻趁火打劫,有勁嗎?妹妹,少給他們扯,沒有一個是正經過日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