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大手筆

放眼望去，場面十分壯觀宏偉，大家齊刷刷施禮，口中稱頌族長。

韋天揚看著滿場好兒郎，滿目歡喜，身後那些族老們，看著後輩如此優秀，也都倍感欣慰。

韋莫的小小身影，隱藏在人堆里，其實不那麼顯眼的。韋天揚雖然注意到了，卻不打算追究。孩子即將參加試煉，他不想在這個時候打攪其心情。何況，韋莫是什麼性子，他能不了解么？

所有人都覺得韋莫是個廢物，野種，是家族的恥辱。他們都認為，韋天揚放棄了這個兒子。畢竟，還有個如此優秀的嫡子韋定海。

可是，韋天揚內心卻並不這樣想。在他來說，對孩子的冷漠，只是一種保護手段而已。最近他甚至在反思，這種保護手段，是不是太傷害孩子了？

他清了清嗓子，準備講幾句話，而後宣布試煉比武開始。

「呀，那個孩子，是不是韋莫呀？你們瞧，角落裡那個，嗯嗯，長得比以前高一些，壯一些了呢！」背後，林田秀忽然指著韋莫，對大家說道。口氣，更是滿滿的寵溺和驚喜。

這一下，觀禮華亭上的長輩們目光，都被吸引而來。大家順著她手指方向看去，赫然看到那個倔強的少年，孤單的身影。

幾名長老彼此面面相覷，不好發表意見。他們雖然身份不低，但畢竟只是長老。而韋莫，是韋天揚的兒子。

身為長老之首，韋千帆率先表態：「哼！毫無禮數，缺乏教養！」

他雖然只是長老，卻是族長的親叔叔，自然有立場也有資本去評判韋莫。

韋百舟卻撫須大笑：「哦，哈哈哈！這孩子么，他長得越來越像天揚小時候了。」

一旁站著服侍的韋天霖立刻笑著說：「是啊，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林田秀聽聞此言，心中大感不爽，卻不能表現出來。咚咚咚，韋福一溜小跑上了台，在她跟前低語幾句。

林田秀點點頭，令韋福待命，自己則走到韋百舟跟前，屈膝施禮：「公公，韋家試煉，是整個清樺城的大事。別人都羨慕的很，也好奇的很。但是他們無緣目睹，都覺得遺憾。今年，我娘家堂兄非要來觀禮。其實我早已阻止過他，只是這個哥哥有點倔強，腦子一根筋，人如今已經到了前廳，該如何是好？」

韋百舟摸著鬍鬚，笑眯眯道：「來即是客，請他進來便是。這不過是試煉，沒什麼好遮遮掩掩的。」

「那媳婦兒先替哥哥謝過公公啦！」林田秀喜不自勝，心裡鬆口氣，馬上轉身讓韋福把人帶來。

不多時，林田虎來到觀禮華亭，與眾人打招呼。

從頭到尾，韋天揚都不曾說話，只有韋百舟讓人給林田虎添了把椅子。

「閑事都做好了么？孩子們在等著了！」韋天揚微微側首，低聲問道林田秀。

林田秀心中一顫，抬起頭，怯中帶著崇拜，看著丈夫：「是，秀兒太唐突了，一切都好了。」

韋天揚便高聲道：「眾兒郎，是我韋家的未來，期待在今天的試煉大會上，能夠看到你們突出的表現！第一名，將會獲得一萬兩精銀的獎賞，以及三枚下品升玄丸！第二名，獲得賞銀五千兩，兩枚下品升玄丸。第三名，賞銀三千兩，七星草一槲！」

下方一片驚，接著是死寂，而後掌聲如雷。金錢的味道，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挑起大家那根興奮的神經。

星河大陸，貨幣流通主要是金銀。生活中以白銀、黃金為常見，而武道市場，則多以精銀、精金為流通。畢竟五十兩白銀，便可支撐起一個小康之家五六口人一年的生活開支。

珍貴程度，依次是白銀、黃金、精銀、精金，其兌換比率也十分驚人。一千兩白銀，只能兌換一兩黃金，千兩黃金，才價值一兩精銀，以此類推。

窮文富武，武道修鍊對金錢的需求是非常龐大的。韋家子弟，平日里每個月只有幾十兩白銀的配給。雖然有福利發放，可這點錢也用的非常拮据。而這一次，直接獎勵萬兩精銀，怎不令人心動！

要知道，整個家族，一年的收益也不過五萬兩精銀，還不是每年都能如此。這一次的獎勵，可謂超大手筆。

至於升玄丸，從來都是這些子弟們夢中渴望的存在。哪怕是下品，一枚升玄丸價值達到一千兩精銀，且有價無市，可遇不可求。誰也沒想到，這一次的獎品，居然如此大手筆。

別說這些家族子弟，便是高台上這些長者們，都為之一震。每一年的試煉獎勵都不同，都是族長決定。

「今年獎品怎麼如此豐厚？」

「大約是因為定海十四歲，要獲得繼承人稱號了吧！也對，是該大力培養一個繼承人了。當初天揚這麼大的時候，早已經達到一階巔峰～」

幾位長老低聲議論著，而林田秀、林田虎兄妹倆，則一邊震驚，一邊彼此交換眼神。

雖然大部分人都知道，自己無緣得到這麼多賞銀，可是這不妨礙他們為之瘋狂。

韋天揚頓了頓，給了大家足夠的時間去消化震驚和興奮。而後，他揮揮手，全場一片安靜。

「我宣布，試煉子弟入場，試煉大會，正式開始！」

隨之而來的，是鼓與號角的聲音，包括韋莫在內，八十幾名子弟依次經過觀禮華亭，走向專為試煉子弟準備的區域。

每個少年都那麼精神奕奕，穿著一新。每個家庭看到各自孩子的時候，都會為之歡呼、喝彩。

「看，我兒子比去年又成長不少！」

「我女兒是不是亭亭玉立？哎呀，我也不需要她多強，將來能在家族立足，為韋家出一分力就好了。」

輪到韋莫時，全場傳來一片低聲議論、竊笑。自然不是好言好語，韋莫卻一點都不在乎。

「他也太沒有自知之明了吧，都這種情況了，還來參加幹嘛？」

「是啊，聽說他武脈又毀了，這一次試煉可是簽下生死狀的，萬一誰一失手，恐怕他就要去見他娘咯！」

「噓，別亂說話了！」

沒有一個人，拿正眼瞧他，韋莫心裡涼涼的。少年的臉上，笑容快要掛不住了。

忽然，人群中傳來一聲高昂、激動的歡呼：「莫少爺，加油！」

這聲音，無比的清脆、響亮，猶如山泉響叮咚，讓人聽了，彷彿三伏天飲了一杯冰鎮雪梨糖水，甘甜可口。喝了一杯，還想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