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蛇蠍美人
看台上的人漸漸多起來，參加試煉者和觀眾們都入場。
「少爺，要不要吃點東西？」琴兒問。
韋莫一腦門黑線：「琴兒姐，這已經是你第一百次問我了吧？我不餓～」
「凈誇張！」琴兒嗔道，「餓了一定要告訴我啊，上台比武很耗體力的。」
「知道啦！」韋莫沖她做鬼臉。
兩人在一起，總是這麼舒適、隨意。
「琴兒姐！夫人有請！」冷不防，一個面帶淺笑的丫鬟出現在他們身旁，沖韋莫和琴兒微微躬身，彬彬有禮地說。
韋莫眉頭一皺。
夫人？是她！
「不去，有什麼事讓她過來說！」韋莫道。
直覺告訴他，林田秀這個時候找琴兒過去，絕對不會有好事。
那丫鬟正是伺候林田秀身邊的，平日性子高傲，再加上骨子裡瞧不起韋莫，哪吃得住這股氣？當下臉帶寒霜，薄唇緊抿，打算挖苦韋莫幾句。
琴兒趕在她之前，按住韋莫的手：「少爺沒事的，夫人叫我去，興許是為那件事呢。」
她聲音清脆響亮起來。
韋莫愣了一下：「什麼事？」他從不知道琴兒和林田秀之間，還會有什麼交流。
「咯咯，前兩天夫人託人告訴我，說馬上試煉了，要給少爺一點補藥，喊我過去拿。結果我忙忘了，對不住啦！」琴兒歉疚地一笑，沖韋莫眨眨眼。
韋莫轉瞬明白了，點頭：「那你去吧，快去快回。」隱隱有些擔憂。
那邊丫鬟還在嘀咕：「夫人怎麼會有閑心思管這個野種？」
殊不知，琴兒故意大聲說出這話，雖說是純屬子虛烏有，卻也是給自己上了一道保命符。他們身邊，人已經越來越多。今日她如果跟隨丫鬟去，再也沒回來，是誰的原因，傻子都知道。
琴兒也無奈，這是她能拿得出手的為數不多的計策了。
韋莫目送琴兒跟那丫鬟遠去，一股冷風吹來，他想喊琴兒注意保暖，冷不防被口水嗆到，咳嗽起來。
「嘖嘖嘖！都病成這樣了，還咬著牙來參加試煉，真是精神可嘉，欽佩之至啊！」一道酸溜溜的聲音飄來，韋莫轉頭一看，發現是個小胖子，十五六歲，也是家族子弟。
只是韋家子弟太多，『定』字輩就有兩百多男丁，一百多女娃。對於大部分的兄弟姐妹，韋莫都認不得。
不過，韋莫卻認得那小胖子手裡的簽，白色，乙未簽，正是他的對手。
韋莫手握虛拳，堵著嘴輕輕咳嗽，上下掃了那人一眼，沒打算搭理他。
那人卻以為，韋莫病入膏肓，越發得意，跟身邊的人說：「哎，我也不知是運氣好，還是運氣差，居然分到這麼個對手。」他也瞧見了韋莫手裡的簽。
「哈哈！你當然是運氣好了，等於白白得了一塊墊腳石，至少能比你預計的名次高一些了。」同伴大笑。
小胖子想了想也是，便一屁股在韋莫背後坐下，居高臨下看著他，肆意說著一些嘲諷的話語，毫不把韋莫放眼裡。
韋莫忍著，現在可不是發作的時候，待會兒上了台，會悉數奉還。實際上，他更多的心思，都掛在琴兒身上了。
他眼睜睜看著琴兒跟隨那丫鬟，走到觀禮華亭後面，消失無蹤。
華亭背後，是寒冬中盛放的雪花園。哪怕是萬物凋敝的時候，這裡的景色也美不勝收。
寒風陡然加強，撲面而來的寒冷中，出現了一道華貴雍容的身影。
是林田秀。
她正站在一株臘梅下，凝望著盛放的梅花。
「夫人，琴兒帶到！」丫鬟屈膝通報。
林田秀轉過身，美眸笑顏，看了看琴兒，揮手示意丫鬟離開。丫鬟躬身離去，只剩下琴兒和林田秀二人。
雖然林田秀滿目淺笑，可琴兒卻感覺到洶湧的危機，正朝著她，沖著她背後的韋莫，呼嘯撲來。
「琴兒見過夫人！」琴兒施禮。
不等她躬下身，林田秀便輕輕一拂袖，一股強力凌空托起她。那強大的力量，令琴兒根本無法抗拒，她被迫挺直腰桿。
「我們有一陣子沒見著了，真是女大十八變。」林田秀側過身去，欣賞那株臘梅。
她抬手，輕輕牽動枝條，將梅花拉到臉前，輕輕嗅著，深為陶醉。
琴兒淡淡一笑，不卑不亢道：「不及夫人萬分之一。」
「呵呵！」林田秀淺笑，「模樣俊秀，性格溫婉堅韌，難怪我兒沉迷於你。忠叔能養到你這個女兒，也算是他有福氣了。」
「琴兒能有他這樣的父親，才是有福氣。」琴兒道。
「聽說，忠嬸早年多病，兩人婚後多年無子嗣，後來才抱養的你是嗎？」林田秀問。
琴兒眉頭微微一皺，這女人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她並非忠叔親生女兒，但忠叔對她視若己出，兩人的父女情，比一般親生的還要親一些。
「是。」琴兒點頭。
林田秀一臉惋惜的樣子：「嘖嘖，可惜你出身無法查詢，若真是忠叔的親生女兒，我倒是可以做主，把你許給定海做個妾……」
「不用了！琴兒不敢高攀。」琴兒飛快地拒絕，呼吸急促，臉色蒼白，十分緊張。
林田秀終於收了臉上的笑容，微微側臉，用眼角餘光盯著她。
雖然只是餘光，依舊很有殺傷力。琴兒感覺，冰冷的寒風中，多了一把無形的利刃，正狠狠逼近。
「怎麼，你嫌棄少爺配不上你？」林田秀冷冷道。
琴兒道：「是琴兒配不上定海少爺，夫人，您還有別的事嗎？若是沒有，琴兒該回去了，不然莫少爺會擔心我。他……他身體不大好。」
「呵呵！」林田秀臉上寒霜消散，又爬滿了明媚的淺笑，「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韋忠對那孩子忠心耿耿，乃至於棄前程於不顧，沒想到，他女兒也是如此。好吧……」
她轉過身，從袖籠里拿出一隻黑色瓷瓶，遞給琴兒。
琴兒盯著瓷瓶，沒有接手：「夫人何意？」
「裡面是大補藥劑，可以你吃，也可以給韋莫吃。」林田秀道，「只此一瓶，你自己選擇吧。」
琴兒拒絕接受：「謝了，我們不需要這些，還是請夫人留著自用……」
「大膽！」林田秀聲音陡然升高，面色嚴厲，氣場強大，冷冷凝視著琴兒。她那隻素手，漸漸用力，雪白的肌膚下，蘊含著洶湧的力量。
彷彿一頭在暗處等待捕獵的魔獸，隨時準備絞殺獵物一般。
實力上的碾壓，令琴兒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但仍舊昂首挺胸，堅持己見。
這瓶子里，絕對不是好東西。
兩人僵持著。
「呵呵！」林田秀忽然冷笑，「好，你不肯給韋莫拿去，那就在我眼前，吃了它！別逼我，親自動手～」
「動手做什麼呀？兒媳婦兒～」一道蒼老聲音，從園子另一端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