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刁民上縣城

第五章 刁民上縣城

八月一號,當第一縷晨光射穿薄霧,東邊的地平線泛起一絲絲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潤著淺藍色的天幕,晨曦也徐徐拉開了帷幕。

陳厚德像平時一樣起床,在院子里練習了幾遍太極拳,然後開始洗涮。

十幾分鐘后,彷彿煥然一新的陳厚德出現在院子里。

上身一件白色長袖襯衫打底,外面穿著一件棕色外套,下身穿著一件洗的有點發白喇叭式牛子褲,腳上穿著一雙有些舊。但特別乾淨的仿回力帆布鞋。之前略顯凌亂的板寸發也收拾的乾乾淨淨,嘴角絨毛狀的鬍鬚也颳得一乾二淨。

整個人煥發著青春的氣息,和之前凌亂的髮型、鬍鬚邋遢,一身勞保服飾不可同日而語,不過黝黑的皮膚是硬傷,打了折扣。

陳厚德右手拿著兩張A4樣式的紙正念念有詞著。這是陳厚德昨天晚上趕時間寫出來的演講稿。這時正打算記住稿上內容,為今天下午的演講做準備呢。

陳厚德在院子默默讀了一會後,便把那演講稿摺疊放進口袋,又檢查了一遍錢和身份證后,大步邁去。

陳厚德身上帶著可是自己五千塊獎學金和父母三千塊積蓄,總共八千。所以,不得不再仔細檢查一遍。

這八千塊錢,昨天晚上母親就交到陳厚德手上。當時陳厚德知道母親把所有積蓄給他,那是極力反對,說什麼都得留點錢給家裡。

因為,陳厚德知道母親的心臟病隨時都有可能用到錢。從陳厚德記事以來,母親就因為心臟病住過三回醫院。所以,陳大力才不願家裡把所有積蓄供他讀書極力反對。

不過最終陳厚德還是擰不過母親,還是收下了這八千塊錢,只是這八千塊錢變得沉甸甸起來啦。那是父母對陳厚德的愛和期望。

……………………………………

三五分鐘后……陳厚德出現在陳大力家裡,陳大力家異常簡陋。

一間破敗的瓦房分隔起來,陳大力和奶奶各住一間,一間茅草屋廚房。這就是陳大力父母留下給他的最大一筆財產——一個破敗不堪的家。

陳厚德到時,陳大力正在院子角落裡壘起的矮小棚子里熟練抓著野雞、雪兔。然後分別把它們放進籠子里。

這些野雞、雪兔是這幾天陳厚德他們三下套子的成績:有八隻野雞,六子雪兔。

陳厚德看著陳大力問「身份證帶上沒?。」

「帶啦,昨晚睡覺就帶在身上啦。」陳大力把分別關著野雞和雪兔的兩個籠子關好道。

「那就好」

就在陳厚德和大力聊天的那會。

門外傳來,嗡、嗡、嗡、嗡、嗡的響聲,聲音由遠到近。陳厚德知道是麻子開著他老爸那輛三輪摩托車到啦。

陳家莊離縣城有二十公里,要去縣城最好的交通工具就是摩托車啦。在陳家莊,村民要去縣城基本上都是騎自行車或走路。因為在這窮鄉僻壤的地方壓根沒有客車搭的。

這輛摩托車可是村裡唯一一輛機動車,是村長坐騎,當時在村裡可是神氣得很。

陳厚德走出門外果然看到麻子開著這三輪摩托車飛奔而來。

麻子看到陳厚德還特意按了按喇叭:嘀、嘀、炫耀一下。

「上車,上車。」麻子把車開道陳厚德旁邊道

「麻子可以啊,你老爸的坐騎都能借出來啊,我還以為我們仨得踩自行車去縣城咯。」陳厚德看看車道

「我那是借了你的光,說送你上縣城演講,我老爸大手一揮妥妥的答應啦。」

「靠,又拿我當借口,鄙視你!」陳厚德豎起中指道

「蠻牛,蠻牛快出來,要出發啦!」麻子無視陳厚德道

麻子話一畢,陳大力就提著兩隻竹子編織的大籠子走了出來「麻子,你就不能小聲點啊?我奶奶還在睡覺呢。」

「噓,噓,我忘記啦,sorry,sorry。你趕快上來吧,我們出發。」麻子小聲道。

陳大力把兩隻籠子放進摩托車卡箱,然後坐了上去。陳厚德則是坐在摩托車後座和麻子緊挨著。

「出發。」

嗡、嗡、嗡、……三輪摩托車絕塵而去。

……………………………………

三十多分鐘后,漠河縣城漸漸出現在三人視線里。

「麻子把車開去練攤場。」陳厚德對著麻子道

練攤場是一個自由擺攤區,只需交兩塊錢進場費,什麼東西都能進去擺,練攤場可是漠河縣一大特色。

練攤場算得上是漠河一個縮影,裡面有漠河各鄉鎮特色。特產、野果、野菜、飛禽、走獸、千奇百怪…………應有盡有。好多來旅遊的人都喜歡在練攤場逛上一逛,或買上一點東西。

陳厚德仨人交了錢,進去練攤場時。練攤場里早已經人山人海,叫賣聲、討價聲、吆喝聲、吵鬧聲……不絕於耳,熱鬧非凡,人流涌動。

練攤場是自由擺攤的,誰來的早誰就能佔到好的位置。陳厚德他們三來的相對晚了一些。所以,只剩下一些偏僻的位置,他們三找了一個相對好點的攤位把兩籠野味往那一放,就開張做起買賣。

在這人來人往之地,牛鬼蛇神之多的練攤場,陳厚德怕財產有失,檢查了一下身上財物后道:「麻子去買點早餐回來。」

「好嘞!我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啦,你們倆看好攤位哈。」麻子話一說完就鑽進這蜂擁的人群中。

十幾分鐘后,麻子帶回來幾杯豆漿幾個煎餅幾個包子,這便是他們仨的早餐,不算豐盛但也不算差。

陳厚德吃完早餐后道:「麻子,你先自個看著攤位,我和大力去一趟銀行辦張卡先。」

「好的,去吧。」

陳厚德招呼大力一起走了出去。到達銀行時裡面正排起長龍。

陳厚德花費了差不多一個鍾才和大力辦好銀行卡,存了錢。

陳厚德和陳大力卡上各存四千塊。這是陳厚德特意辦的,就是怕到時候家裡急需用錢,可以用這筆錢應急。

畢竟陳厚德母親和陳大力奶奶可能隨時需要用到錢。所以,陳厚德不打算把全部錢存進自己卡。

再說大學報名兩千八,加上坐車哪些陳厚德還剩七八百塊當生活費,到時候勤工儉學做兼職就能養活自己。

陳厚德可不想讀個大學就把家拖垮了。

「回去記得不要多嘴知道嘛?這筆錢是給家裡應急的。」陳厚德叮囑道

「哥,可是、可是你咋辦啊?」陳大力有點急道

「我有四千塊足夠上大學啦,你放心。走,回去看看麻子那邊怎麼樣啦。」陳厚德轉移話題率先走去道。

……………………………………

陳厚德和陳大力回到攤位時,麻子已經賣出去三隻野雞和兩隻雪兔。

「麻子不錯喲。賣多少錢啦?」陳厚德打趣道

「那是,賣了五十八塊大洋。」麻子炫耀道

陳厚德和麻子正聊著天吹著牛時,四男一女走了過來,帶頭的是一位四十齣頭,長相普通卻有著一雙深邃犀利讓人不敢直視的星眸,男子穿著一身中山裝緩緩走過來陳厚德這邊的攤位。

跟隨其後的三位男子身穿統一的戶外登山服,體格健壯,面無表情有意無意的把女子護在中間。

中間哪位女子一頭如絲緞般的黑髮,膚光如雪,雙眸猶如辰星般閃亮,挺秀的瑤鼻襯托出了這張瓜子臉的完美。櫻桃小嘴,一對嬌靨醉入人心,楊柳細腰,一身淡藍色登山服也遮擋不住曼妙身姿,美麗不可方物。

這位二十齣頭的女子吸引著周圍所有目光,包括陳厚德他們三個。女子臉色如常,彷彿早以習慣一樣,臉無表情。

「小夥子,這些野雞和雪兔都是你們抓的嗎?」中山裝男子道。

聽到中山裝男子聲音,陳厚德從這驚艷中回過神來。

陳厚德看大力和麻子兩人還沒從哪位漂亮女人那邊回過神來便道:「對,我們上山套的,您看,每隻野雞和雪兔腿上都有一些傷口。」

「小夥子是專業打獵討生活的嗎?」中山裝男人又問道

陳厚德有些疑惑道:「沒有,我是一位學生。不過他是我們村最厲害的獵手。」陳厚德指了指陳大力。

「看這繭子,這體格確實是位能手。」中山裝男人用那深邃犀利的眼神掃視一遍陳大力又繼續道:「這位小夥子你好,你對這邊大山熟悉嗎?」

陳大力被中山裝男人眼神一掃,彷彿被某種野獸盯上后脊骨微微發涼。

陳大力立馬從之前獃滯中醒來,本能的左腳微微往後一退,右腳微微彎曲,整個人保持著一種隨時爆起的狀態看著中山裝男子。

陳厚德看陳大力毫不反應,用手撞了撞陳大力。

陳大力反應過來看著中山裝男子「你說啥?」

中山裝男子看著陳大力擺起進攻架勢,心裡很是驚訝。在這窮鄉僻壤之地竟然有人對危險的嗅覺那麼靈敏,而且擺起進攻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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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民的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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