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採摘嘟柿

第四章 採摘嘟柿

下午,宴席結束后。陳厚德醉醺醺帶着陳大力和陳智跑過來」墨河」邊。此時,三人雙手抱頭躺在陳家莊東側河邊草地上。

這條河是黑龍江支流,穿過陳家莊,流入黑龍江,是當地人的母親河,當地人都叫「墨河」。

「墨河」在夏天可是村裏面孩子玩耍的聖地。在這窮鄉僻壤的地方,孩子們娛樂項目本來就不多。不是上山摘野果、掏鳥窩就是下水抓魚、游泳。

所以「墨河」留下太多人的童年回憶,包括陳厚德他們三個。他們三個有事無事的經常跑過來」漠河」這邊。

「哥你啥時候去上大學?申城是不是很遠啊?」陳大力問道

「八月二十九號報道,不過得提前幾天出發。有幾千公里吧?」

「咋這麼遠,那不是讀書都不能回家啦?」陳大力用他那大嗓音道

「寒假暑假還是可以回來的,只是不能像高中時那樣經常回來陪你打獵咯。以後打獵要多小心,別逞能,也別動不動就和人打架,如果因為打架進去了,奶奶就沒人照顧了,知道不?。」

「嗯嗯,知道啦。」陳大力情緒不高道

「小德子你就厲害咯,讀個書都能賺五千塊,還把書讀到申城,那可是大城市啊。」陳智羨慕道

「小德子」就是陳厚德。陳智都是這樣叫的,陳厚德也曾抗議過,結果就是現在還叫着。「蠻牛」則是陳智對陳大力的稱呼。

「其實我也不知道有這五千塊獎學金的,當時我都蒙啦。」

「五千塊拿手上是啥感覺啊?這麼多錢我可是頭一次見啊!你有沒有帶在身上,拿出來給我過過癮。」

「沒啥感覺,怎麼可能帶在身上,酒席一結束我就給我媽啦。好了不說這個,叫你們過來是讓你們明天早點起床,我們去摘嘟柿去。對啦,麻子我們庄有沒有人過來收購嘟柿啊?」陳厚德看着陳智道

「前兩天好像有,後來聽我爸說好像收的量太少,就不在我們庄啦,統一在三牛庄那邊設點收購。哎呦!你都有獎學金啦,還在乎這三瓜兩棗啊?」

」麻子進步咯,都會咬文嚼字啦。」

「咋啦,看不起人啊?我們雖然沒你讀的書多,好歹我和蠻牛也是初中畢業好嗎?咬文嚼字咋啦?我還之乎者也呢。」陳智立馬拖陳大力下水站在統一戰線道

「哈哈哈,我那敢看不起村長接班人啊,我這是誇你有文化啊。」陳厚德開玩笑道

「滾,別給我說接班人的事。」陳智吼道

陳厚德和陳大力哈哈哈大笑起來。村長接班人是陳智的痛處。一說這個保證陳智急赤白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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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陳厚德和陳大力回到家時,母親剛好在院子裏擺好桌子。陳厚德見狀連忙和陳大力過去幫忙,不讓母親過於勞累。

幾分鐘后一桌熱氣騰騰豐盛的晚餐就出爐啦,這些菜都是中午酒席剩下打包回來的,稍微加熱就可以。

「爸,吃飯啦。」陳厚德對着父母房間大聲喊道。一分鐘后陳厚德父親一身疲憊、眼睛泛紅走了出來。

「爸,酒還沒醒啊?」陳厚德看着父親疲憊的樣子問道。

「沒事,睡一覺好多啦。」陳厚德父親慢慢走向桌子旁坐下道。

「不能喝,就別逞強,還以為自己很年輕啊?」母親嘮叨道

「高興嘛,兒子有出息。再說鄉親們那麼熱情我也不好拒絕啊。」父親有點尷尬說着

「好啦,好啦,快吃飯,要不菜就涼啦。」陳厚德怕父母們嘮叨下去趕快道

這時陳厚德父親看着陳大力道:」給奶奶煮飯沒?」

「我下午就過去給奶奶熬了粥啦。」陳厚德母親答道

「爸,我和哥一起去餵了粥給奶奶才回來的。」陳大力獃頭獃腦道

「那就好!」

陳大力奶奶這兩年百病纏身加上老人牙口不好,現在一日三餐只能喝點小米粥之類的食物。

所以,熬粥這任務基本上就落在陳厚德母親身上。不過今天升學宴,陳厚德父親怕母親沒時間熬粥給老人家才問陳大力。

雖說陳厚德父母半收養著陳大力,但是,和親生的沒多大區別。陳大力也願意叫陳厚德父母為爸媽。

陳大力知道自己能讀完初中基本上也是靠着陳厚德父母的幫襯,無論是生活上經濟上都給予幫助。

……………………

「小德,那五千塊的獎學金你明天去縣上銀行辦張卡存了吧。」

「媽這事不急,等八月一號我去縣上演講再順便辦卡,那五千塊你先幫我存着。大力到時候你也辦一張。」陳厚德一邊吃着飯一邊說。

「哥,我不用辦。我又沒錢存,辦那卡幹啥用啊。」

「讓你辦就辦,萬一你有錢了呢?辦卡是以備不時之需知道不?」

「哦。知道啦。」

…………………………………

……………………………………

晚飯過後,陳大力回去照顧奶奶。陳厚德則回房間裏面練習毛筆字。

陳厚德從六年級就開始練習毛筆字,之前練習毛筆字是因為想着給家寫春聯,能省買對聯的錢。後來慢慢就喜歡上毛筆字。

到現在,全村的春聯基本上都是出自陳厚德之手。

……………………………………

此時陳厚德父母房間里。母親趙秀福坐在炕上正拿着一沓鈔票在數來數去。

「加上全部積蓄有八千兩百六十塊。」陳厚德母親數完錢對着陳厚德父親道。

「那到時候拿七千給兒子去存吧?」陳厚德父親一邊抽著旱煙一邊道。

「給兒子存八千吧。畢竟兒子在外面上大學多點錢傍身好點。」

「可是你這身體要留點錢在身邊應急啊。唉!怪我沒本事,苦了你娘倆。」陳厚德父親自責道

「是我身體不爭氣,拖累了你們才是。」陳厚德母親抓着父親的手道。

陳厚德父親反握了握母親手「咋叫拖累呢,養你們本就是爺們應該做的事,以後不要說這傻話。再說,現在兒子考上大學啦,過幾年畢業后保證能賺大錢,你就等著享福吧。」

「你又知道,兒子能平平安安就好,賺不賺錢看命。好啦!你趕快去洗洗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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豎日!陳厚德練完太極、吃完早餐、右手提着簍子左手拿着一袋野菜包子出發去「墨河」東側,這是昨天說好的集合地點。

陳厚德到達聚合地點時,陳大力已經在那等候着,正練著太極。

「大力過來吃早餐先。麻子果然還沒到,每次都是最後一個。」陳厚德看了看周圍道

陳大力看到陳厚德過來立馬收功走過去接下野菜包子「估計還在睡大覺,要不我回去叫一下他?」

「再等等吧,雖然他每次都遲到,但每次都會來的。大力我讓你準備的東西拿來了嗎?」

「吶,在那邊。」陳大力吃着早餐手指著簍子旁邊的一個膠袋道。

陳厚德走過去打開膠袋看了看,只見膠袋裝滿一個個捕獵用的夾子,夾子鋸口被一層布裹住。這是陳厚德昨天讓大力準備的。

陳厚德打算用這些夾子捕捉點野雞、雪兔、狍子之類的野味,到時候去縣上演講順便賣掉。用布裹着鋸口就是為了盡量抓活的。畢竟現在離八月一號演講還有六天時間。

雖然抓到這些野味可以殺掉熏干,再拿去縣上賣。但是,價格就差好多,活的、新鮮的價格高也更受歡迎。

這時陳智睡意朦朧提着一個簍子打着哈欠走了過來嘴裏嘟嚷着「這也太早啦,就不能晚點去摘嘟柿啊。這才七點多啊,誰不是八九點才去采嘟柿啊。」

「別抱怨啦,趕快吃早餐出發。我們還得去裝陷阱呢。」陳厚德看着陳智道

……………………………………

七月盛夏中的漠河,就如同四季交替一樣,清晨如秋般涼爽、中午如夏般酷熱、下午如春般微涼、夜晚如冬般寒冷。漠河從嚴格意義上面來說只有冬、春兩季。一年中寒冷是陪伴漠河最長的時間。

在漠河七月是豐收的季節,是野生嘟柿(藍莓)成熟的日子。是大自然賦予漠河人們的一種饋贈,是大自然賦予各村莊的一種經濟補償。因為嘟柿(藍莓)成熟這段時間裏有收購商過來各村莊收購嘟柿。

野生嘟柿,果實呈藍色,色澤美麗、悅目、藍色並被一層白色果粉,果肉細膩,種子極小。甜酸適口、風味獨特、營養豐富,深受大城市市民喜愛,為鮮食佳品。

這段時間是各村莊相對忙碌的日子,各家各戶早出晚歸就是為了多採摘點都柿來改善生活。

…………………………

陳智和陳大力吃完早餐三人就出發裝陷阱、采嘟柿去…………

時間飛逝,轉眼間八月一號即將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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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民的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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