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西門慶勾情遭毒打

第十一回 西門慶勾情遭毒打

晨光熹微,慕若初一覺醒來,心情格外明媚,這高床軟枕,實比武大家那張硬炕舒適許多,她因睡不慣硬床,早已鋪了七八層厚褥,房中爐火旺盛,帳內更是溫暖宜人,再不會睡得縮手縮腳,常常因炭盆燒盡而半夜凍醒,也不會寒戀重衾。

欣然起床,洗漱畢,打開窗幔,坐在妝台前細細梳妝,鏤空雕花窗桕上撒下細碎陽光,映在她臉上,襯得她星眸閃爍,膚若凝脂。

描了長眉,點了些桃紅胭脂在上眼瞼,細細暈開,又點了些在唇中暈開,她這胭脂不是成張的,而是依著紅樓夢中賈寶玉的胭脂膏製法,依樣將上好的胭脂擰出汁子來,澄凈了渣滓,配了花露蒸疊而成,裝在一個白玉盒子里,倒是十分好用,可作眼影、腮紅、口脂之用。

梳妝整齊,穿了身月白緞襖,織銀白緞裙,銀鼠皮襖,披了大紅猩猩斗篷,下樓去了。

一徑來到後園,果見南宮離正在花園練劍,遂上前對他說道「阿離,吃了飯隨我去紫石街一趟。」

南宮離見她突然出現,忙收了劍,神情不甚自在,支吾道「我...我今日身子不適,怕不能陪嫂嫂一同去了。」

慕若初略感意外,往常他都是隨叫隨到,今日怎的推脫?雖疑惑,也不強求,只道「好吧,身子不適早些去看大夫,莫要拖出病來。」說罷便轉身往迎春堂去了。

來到迎春堂,只見金蓮一人,道武大天不亮便去了鋪子里,要發麵蒸做炊餅,慕若初遂幫著端了粥菜擺上桌,潘金蓮問道「阿離兄弟怎的不來吃飯?」

慕若初道「他說身子不適,身子不適怎的一大早還在院里練劍?不知怎的,他今日見了我,竟似見了鬼。」

潘金蓮聞言一愣,沉吟片刻,道「妹子,昨日你吃醉了酒,是阿離兄弟背你回房的,我送罷賓客去瞧你時,正見他站在你床前發痴,你當時自脫了鞋襪,正解衣帶...」

慕若初驚詫問道「我衣服可脫了?」

潘金蓮搖頭,支吾道「你衣服雖沒脫...一雙腳....卻叫他看了去。」

慕若初疑惑道「只看了腳?他就這般惶恐?」

潘金蓮驚道「看了腳,還不嚴重?女子雙足最為隱私,除了丈夫,旁人都輕易看不得的。」

慕若初無可奈何,半晌嘆道「罷了,不用管他,過幾天便好了。」

吃過早飯,慕若初便去了紫石街,沿街問了許多店鋪,多番比較,終於臨街盤下一個二層鋪面。

稱了銀兩,擬了房契,告辭離去,徑直往馮府去了。

抄近路繞進小巷,七拐八拐的,一轉彎,竟迎頭撞見西門慶,她心下一沉,轉身就欲躲避。才走兩步,卻已被他快步搶到近前,攔住去路。

卻見西門慶一臉驚喜道「天可憐見,知我對娘子朝思暮想,才做下此等巧遇。」

慕若初強壓心中厭惡,笑道「我正要去找少游,西門兄可要一同前往?」

西門慶笑道「虧得你撞見我,不然再尋他不著了,他此刻正在我府上吃酒。」指了指一處巷口,又道「那巷中角門便是小人後院角門,我帶娘子去見馮兄!」說著話便要拉她。

慕若初後退兩步,道「馮兄既在你家吃酒,我改日再尋他吧。」

西門慶搶上前一把將她拉住,拖了便走,一面說道「娘子休推脫,隨我去吧!」

慕若初慌的叫道「你放手!我喊人了!」

西門慶笑道「娘子若能喊得一人來,也是娘子的造化。」

慕若初心中暗道不妙,自知不敵,只得乖乖跟著,西門慶見她不再反抗,喜出望外,一徑來到角門。

慕若初待他開門時,趁他不防,狠狠甩開擒著自己的手,轉身便跑。

西門慶眼見到嘴的肥鴨飛了,哪裡肯放?趕忙緊追其後。無奈她跑的飛快,西門慶竟追她不上,哪知她慌不擇路,竟跑進一個死胡同,西門慶見她身後無路,登時露出邪笑,「我的心肝肉兒,此乃天意也,你就從了在下吧。」

他步步逼近,慕若初只得步步後退,退無可退,厲聲道「你若敢碰我,我叫你死!」

西門慶毫無波動,依舊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眼見他就要近身,慕若初飛起一腳朝他心口踹去,卻被他輕易拿住,她再想抽回腳來,卻是不能了。

那西門慶眼嗤笑一聲,抬手便脫下她的鞋襪。一眼瞧見玉足,登時怔住,兩隻眼睛發痴,直直盯著這隻腳,挪不開眼。

他一向喜愛小腳,卻不曾想,這未纏足的腳,竟會這麼嬌嫩誘人!握在手中,細膩柔軟的觸感讓他神魂激蕩,見她腳心白裡透紅,如牛乳般細嫩柔滑,竟忍不住俯身將面頰貼在她腳上摩裟。

慕若初見他這般舉動,登時噁心的向想吐,順勢朝他面頰狠狠一踢,抽回腳來。

那西門慶並不生氣,悠悠得意道「待我與娘子做一回,便是我要趕你走,只怕你都不肯走了。」說罷猛的上前將她抵在牆上,伸手便要撤她衣襟,迫不及待道「讓我看看,娘子的身子是不是也這般嫩白。」

掙扎間,猩紅風氅落在地上,房契也從懷中掉出,衣扣被他扯掉兩顆,露出雪白香肩,西門慶喜出望外,湊上去便親。

慕若初正感絕望,忽聽西門慶身後傳來一聲怒喝,隨即他便被來人踹出三丈開外,來人正是南宮離。

他飛身跳到西門慶面前,兩人打作一團,不下三五回合,西門慶便敗下陣來,被南宮離打翻在地,俯身單膝壓在他胸口,掄拳便打,三兩下便叫他臉上開了果子鋪,青一塊紫一塊,顏色好不喜人。

西門慶自知不是敵手,連連求饒,慕若初將鞋襪穿好,見他已被打的面腫如豬,才喚道「阿離停手。」

南宮離怒火攻心,哪肯停手,發狠往死里打,慕若初見他這般暴怒,忙上前去拉住,急急道「阿離快停手,再打他就死了。」

南宮離這才停手,喘著粗氣站起身來,見她衣衫不整,忙撿了地上的斗篷與她披上。

慕若初走到西門慶身邊蹲下,淡淡道「你強暴與我,按宋律,我此刻便是殺了你,也不坐罪,如今我有心饒你一命,你可領情?」

西門慶慌忙應道「領情,領情!」

慕若初冷哼一聲,指著手中房契道「我才花五百兩盤的店鋪,如今被你毀了房契,你需償五百兩與我。」

那西門慶早已嚇得魂不附體,急急點頭應道「我給!我給!」

慕若初又道「我這衣襟被你扯壞了,受了涼,又受了驚嚇,少不得病一場,你須再嘗五百兩與我,裁衣,治病。」

西門慶心中一驚,暗暗叫苦,忍痛應下,慕若初起身淡淡道「阿離,扶西門官人回府。」

西門慶忙掙紮起身道「不勞好漢動手,我走得路。」說罷彎腰扶著牆,跌跌撞撞在前帶路,慕若初緊隨其後,冷冷道「你若打量待會兒回府上便叫人拿了我們,我勸你莫要動這個心思,你府上小廝加起來,也不夠阿離打的!吵嚷起來,鬧到了官府,大家沒臉,誰的罪更重,還不一定呢。」

西門慶聽的眉心蹙了又蹙,心中咬牙切齒,卻無計可施,只得低聲下氣道「娘子休誤會小人,小人萬沒有背信之意。」

三人由西門府後門進去,躲過僕人,來到書房,西門慶取出十個十兩金鋌交與慕若初,慕若初接過金鋌放進包里,淡淡一笑,道「勞煩你派輛馬車送我二人回府。」西門慶只得應下,兩人齊上馬車,由一個小廝駕了馬車,朝初園去了。

馬車上,南宮離低垂著頭,悔恨交加道「阿離該死,讓嫂嫂獨自外出,險些被那賊人所辱。」

慕若初搖頭道「若非你及時趕來相救,我少不得被那廝辱去,我該謝你才是。」頓了頓,又問道「你怎知我在這裡?」

南宮離道「我見嫂嫂遲遲不歸,放心不下,到紫石街尋你,銀匠王三叔跟我說你進了那小巷,我便沿著小巷一路尋去,走了許久,忽聽巷中傳來呼喊之聲,像極了嫂嫂聲音,才趕過去。」

慕若初笑道「我並沒有被他怎樣,你又將他打個半死,咱們還得了這許多銀子,這口氣,算是出了。」

南宮離仍一臉不憤,道「那賊人竟敢欺辱嫂嫂,不殺了他,難消我心頭之恨!」

慕若初受了二十年現代教育,只道人命可貴,遂道「他雖下流,終究是條性命,我也恨不得他死,但他若真因我而死,只怕我餘生都會心有不安。」

南宮離垂眸不語,行不多時,馬車停住,外面小廝道「「初園」到了,兩位請下車。」

兩人進得園子,一路穿過前廊,慕若初道「待會兒還有事要辦,你換身衣服到望月小築找我。」隨即兩人各自去了。

慕若初上得樓去,直去了書房,從包里取出十個金錠放進書架暗格內,方回卧房換衣服。

南宮離換了衣來得望月小築二樓,敲門進了卧房,就見她換了身白綾襖兒,鑲白狐毛絳紫對襟錦比甲,下著白底銀琵琶花裙,正坐在妝台前梳著一頭長發。

慕若初讓他坐下吃茶,約摸又梳了一盞茶的功夫,方拿了條白色綢帶束在腦後,精心繫了個蝴蝶結,理了理長長的帶尾才罷。

慕若初坐在桌前,自倒了一杯茶水,向盤子里拿了一塊茯苓糕吃,吃了一半,對南宮離道「你晌午可吃過飯?若沒吃,便胡亂吃些糕點吧。」

南宮離擺手道「嫂嫂自用,阿離不餓。」

慕若初便不管他,自吃了兩塊糕點,喝了一杯茶水,方起身道「走吧。」

兩人出得府門,雇了輛馬車直來到紫石街,找了原鋪主,說明來由,那鋪主倒是個爽快人,聽聞來由也不為難,直接重擬了一份房契與她,二人道過謝,離了紫石街,又乘車去了馮府,與馮少游商議合作開裁縫鋪之事,他才聽罷,即不踟躇,也不討價,欣然同意了。

兩人又坐了一會兒,吃了碗茶,方告辭離去,出得馮府,又趕著馬車逛了三四條街,置辦了許多年貨,直逛到殘陽將盡,才駕車回得初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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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之穿越陽谷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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