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決裂

「清婉，我們今天和垃圾妹玩點什麼?周末見不到垃圾妹真的是無聊死了！」一個女孩跑到湯清婉的身邊興高采烈道。

「我今天沒時間，不對，最近幾天都沒什麼時間呢！你們自己好好玩吧！」湯清婉對着鏡子補了補口紅。

「清婉，你今天有化妝哎！是不是有約會呀?」

「偷偷告訴你，我男神約我了！」湯清婉餘光瞄到正偷看她們的木兮，刻意提亮了聲音。

「你男神？顧經年嗎？！不是聽說他不談戀愛嗎......」有人質疑道。

「你是在說我說謊嘍？反正他一會兒來接我！不信的人可以留下來看看。」湯清婉看着在一邊顰蹙的少女高傲地揚起頭。

「是顧經年！顧經年來了！」有人注意到站在教室門口的顧經年興奮地喊道。

「我走了，明天見。」湯清婉拿起包包端起自認為最好看的微笑走出去。

「木頭......」唐豆對目睹這一幕面如死灰的少女關心道，「你沒事吧......」顧經年不是說幫木頭的嗎？他是在做什麼？！

少女沒有回答，乒乒乓乓地收起書本起身離開。

「木頭，你等一下。等一下我。」唐豆匆忙跟上少女。

「你有事嗎？」少女停住腳步轉身，聲音里滿是疏離。

「別用這樣的語氣......我們不是朋友嗎......」唐豆嗚咽道。

「朋友？才不是。」木兮憶起她受欺凌時所謂好友的冷眼旁觀言語越發清冷。

「嗚嗚嗚......」唐豆看着走遠的昔日好友忍不住嚎頭大哭。

「唐豆？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和老師說好嗎？」老班下班發現班裏的女孩正坐在校門外的地上抱頭痛哭。

「老師......我有事想和你說。」唐豆抽噎了一下決定告訴老班全部關於木兮的事情。找不到江溟城，顧經年還莫名其妙的轉移了陣營。既然沒人願意幫木頭她就幫！她已經錯的夠多了！她不要再錯下去了！貼吧上的帖子，已經讓超過半數的成中學生擠兌木頭了！她不能讓事情就這麼發展下去！

——————分割線——————

「奶奶……嗯……我挺好的……我也想你……放暑假了就回去……我去寫作業……嗯，再見。」木兮舔了舔嘴唇在何麗不悅的目光下掛斷電話。

「小兮啊，過來吃飯。想打電話吃完飯再打。」江桓將女孩喚到餐桌。

「嗯。」木兮接過筷子低頭一言不發地吃飯。

「小兮吃些菜，不要一直悶頭吃飯。」江桓對住進來許久依舊拘謹的女孩說道。

「嗯。」女孩應了聲夾起一些豆芽菜放進碗裏。

「別總吃青菜，吃點肉。小兮自己夾啊。」何麗象徵性地說一句，夾起一塊紅燒肉放進兒子的碗裏。

「吃了。」江溟城把紅燒肉轉移到女孩的碗裏。

「為什麼不吃？」何麗瞪了瞪眼。

「肥。」

木兮聽着少年的話，感覺咽下去的紅燒肉一瞬間變成了無比噁心的東西，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所有人都是，把她當成什麼了？垃圾桶?出氣的沙包?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嗎？

「喝了。」江溟城把手裏的杯子遞給窩在椅子上的少女。溫度剛剛好。

「我不喝。」木兮目光掃過站在卧室門口的江溟城手中的杯子，那是幾乎每天晚上何阿姨都會拿給江溟城的牛奶。

「自己喝，或者我幫你灌下去。」江溟城聽到女孩對他不善的語氣負氣道。顧經年給她什麼都好，到他這裏就什麼都不要了?

「我不喝……」女孩被少年的眼神嚇哭。

「張嘴。」少年走上前捏住女孩的下巴，杯子磕到牙齒上發出輕微的碰撞聲。

「唔……嗚……」女孩哭得撕心裂肺。咽下去的好像已經不是牛奶，而是一口又一口的自尊。

「啪。」少年甩手摔碎還盛着半杯牛奶的杯子，女孩的身子隨着杯子破碎的聲音抖了抖。

「怕我么?小兮」少年雙手拖住女孩已經蒼白的臉。

「言一哥……言一哥……」木兮咬了咬嘴唇喃喃開口。他是怎麼了，好可怕……

「別怕。」江溟城附身環抱住小巧的少女，用下顎蹭了蹭少女的發。「我……不喜歡你和顧經年走得太近，他好像快把你從我身邊搶走了……我們回到小時候那樣好么？小兮……我會對你好的……」

「嗯！」木兮微微一愣，隨即用力點了點頭，回抱住少年。回到小時候嗎？小時候和言一哥還有奶奶在一起是她最開心的日子了……她願意回到那個時候，有言一哥和奶奶就足夠了。

「嗯……」少女撞到了他身上的傷，江溟城忍不住輕聲悶哼。「答應我了就做到，不許不吃我給你的東西，顧經年給的不許吃。」

「你不把我當成垃圾桶我就吃……」木兮弱弱地反駁道。

「垃圾桶?愛哭包，你的小腦袋裏胡思亂想了些什麼？」江溟城理解到了女孩不願意喝牛奶的原因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你笑什麼！」木兮氣憤地鼓著嘴。

「我不笑了，我去再給你沖一杯牛奶。」江溟城雙手按住女孩的臉把女孩鼓在嘴裏的氣擠出來。「噗……」

「哼。」木兮別開臉，又作弄她！

「你可是我撿來的，什麼都是我的。不許自作主張和別人跑了。」江溟城忍不住親了親女孩的額頭，他決定收回之前同意顧經年追她的話。這可是他親手養大的……

木兮喝了江溟城再度拿來的牛奶，心情也好了許多。早早收拾睡了覺。

一夜無夢，卻異常安心。

「小兮，你最好告訴我你不是因為顧經年不理你了才來找我的!」江溟城從學校回來後有些狂躁。他今天去了學校，知道顧經年交了個女朋友叫婉什麼的。

「言一哥……」木兮被少年的怒火嚇得手足無措。「我……我沒有……」

「我給你時間。我和顧經年，你選一個。仔細想，想好了告訴我。」江溟城撒開拉扯少女的手，揉着太陽穴走向自己的房間。突然間有些疲憊……

木兮被少年的話語沖得摸不著頭腦。選一個?為什麼?意思是只能有一個哥哥嗎？還是說江溟城在問她對於她來說誰更重要?

誰更重要?木兮望着窗外的燈火摸了摸鼻子。呃……根本就不用想什麼……一直都是言一哥啊……為什麼要問她這麼奇怪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