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隱瞞
「經年，今天溟城恐怕還是不能來......都這個時間了......」白墨恆單手拄著臉雙眼無神地望着牆上的時鐘。
「打電話了么？」顧經年擺弄著一罐子白色的千紙鶴漫不經心地問道。
「關機。」白墨恆偷偷附到課桌下面又打了一遍。
「啪」少年眼都不抬地拍開好兄弟伸過來的手。
「一罐破紙鶴，碰都不讓碰。」白墨恆翻了個白眼，嘴上說着嫌棄心裏還是忍不住好奇那罐紙鶴有什麼特別的。好像是顧經年上個學期收到的，明明一眼就能看出來是用白紙折出來的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東西，顧經年卻總是寶貝得不得了，他想摸一下都不行。
「不用管江溟城了。」顧經年用眼神鄙視了一下好友后說起正事，「你那個DV還能用嗎？」
「能啊，你要用？」白墨恆瞥見好友把罐子裝進書包撇了撇嘴。真是人精……
「最近要用，你幫我準備好吧。」下課鈴聲響起，顧經年點開手機成中校園貼吧的網頁。「我先回去了，回見。」
「回見。」白墨恆看着目不轉睛地盯着手機屏幕的少年。好像就他沒什麼事的樣子啊......
「您好劉叔，我是經年......對，顧文娟的兒子。我有點事想請教您一下......如果說主謀沒有在公共網站發佈謠言的證據......錄像或者錄音都可以對吧......好的，謝謝。」顧經年掛掉電話陰沉地盯着電腦屏幕上正火熱的帖子。
「滴滴滴。」手機QQ收到信息。
不黑到第一不改網名：經年，我入侵了那個賬號，要把全部帖子刪除嗎？
GJN：賬號是誰的？
不黑到第一不改網名：叫什麼馮露娜的，好像是成中的學生。
GJN:我知道了。什麼都不用做，處理乾淨你的信息，別被發現了。記得留個後門，等我聯繫你直接凍結這個賬號別讓任何信息丟失。
不黑到第一不改網名：收到！
「您好我是顧經年，唐豆的同學。」翻出通訊錄找出唐豆留下的家裏的號碼撥打出去。
「你好。稍等一下，唐豆在屋子裏做作業。」
「嗯。麻煩了。」
「喂？我是唐豆。」顧經年聽到拖鞋拍打地面的聲音，隨即傳來女孩的聲音。「媽你走開啦，就是普通同學。」
「湯清婉周末會有動作嗎？」顧經年看着日曆上明后兩天的紅色休息標識問道。
「應該不會......木頭沒有手機，估計就算她想做什麼也聯繫不上。」唐豆仔細思考了一下答道。
「若是她找小兮麻煩，你能不能提前告訴我？」
「這個......很難。因為我和湯清婉並不親近，她做什麼都不會提前告訴我。」唐豆皺了鄒眉頭。電話另一端少年的沉默，讓她感覺自己很沒用，自責道：「我要是一開始就站出來保護木頭是不是不會發展成這個樣子......湯清婉居然只因為嫉妒木頭同你親近一些就做出這樣的事情。木頭現在一定很難過......」
「重複你剛才的話！」顧經年好像聽到了重要的事情。
「如果我一開始保護木頭......」唐豆愣了一下很快重複道。
「下一句。」
「湯清婉嫉妒木頭與你親近些......」
「你有湯清婉的手機號碼嗎？」顧經年打斷女孩的話。
「沒有。」
「嘟嘟嘟——」唐豆聽到突然掛斷的忙音一頭霧水。
GJN:我給你五分鐘，幫我查出現成中八年二班湯清婉的所有聯繫方式。
不黑到第一不改網名：老大，你當我是神仙啊！
GJN：還有四分鐘。
不黑到第一不改網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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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兮早起寫完作業下樓喝水剛好碰到江溟城出門。少年日漸消瘦的身形顯得衣服過於肥大，長長衣袖已經遮住了少年已經變得纖細的手。
「哥……」木兮喊住正要離去的少年。
江溟城站在門口把手插進衛衣的口袋，默默與少女對視。看着少女日漸圓潤的臉，江溟城忍不住有些辛酸地笑了笑。「顧經年挺好的，要是他哪天追你的話......我同意。」
「你在胡說什麼......」少女突然紅了臉。
「過來。」江溟城對着語氣嬌嗔的女孩招了招手。
女孩剛剛走到少年面前就被緊緊擁住，少年沙啞著嗓子：「小兮......這些年......對不起......」
「言一哥......」木兮想抬起頭卻被江溟城用下巴壓住。
「我走了。」少年下顎蹭了蹭女孩柔順的發鬆開手轉身開門離開。
「吧嗒。」門合上的一瞬間，木兮感覺自己丟失了什麼東西......是什麼呢？
「喂......」江溟城拿出在口袋裏嗡嗡作響的手機，按下接聽鍵放在耳邊。「我知道了。」
「都已經夏天了還穿着衛衣......」木兮從牆后探出腦袋看着少年走遠再跟上......反反覆復走了不知道多久，走在前面的少年居然消失了？！木兮急忙走到少年消失的位置左顧右盼......
「啊，貌似被發現了啊......」木兮看着川流不息的人潮沒有一絲意外地嘆了口氣，十分鐘前少年開始往人多的地方走木兮就已經有了些許預感。
「想和我一起去就直說。別跟在後面偷偷摸摸的。」江溟城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不想去了，我回家了。」木兮鼓起嘴搖了搖頭，心裏已看破少年的想法，「跟你一起去你才不會去要去的地方呢......」
「知道就回家等我。」江溟城短暫的錯愕后冷聲說道。
「你就不能告訴我你到底在做什麼嗎？經年哥說你已經連續很多天沒有去上課了......」女孩低着頭像是喃喃自語地說道。
「小兮......」江溟城的手機響了起來，拿出來看了一眼擰緊眉頭。「我馬上到。」
「自己回家。現在。」少年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讓女孩心生畏懼。
「我不走。」鼓起勇氣死死拉住少年的衣角。
「鬆手。」少年的語氣已沾染了怒火。
「你跟我回家。」少女倔強地抬起頭對少年說道，「你不跟我回家我就告訴江叔叔還有經年哥他們你身上有傷的事情。」
「經年哥叫得挺順口的啊！你乾脆滾到顧經年那給他當妹妹好了！」少年積蓄的怒氣脫口而出，用力掙開少女拉住自己衣角的手。「他送你回家陪你吃飯不是挺好的嗎？你心裏也這麼想吧？嗯？」
「才不是......」少女看着消失在人海里的少年，淚水模糊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