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鋒芒

「垃圾女你居然跑去告訴老師？！」湯清婉從辦公室回來后衝進教室狠狠推倒座位上的少女。「你妒忌也沒用，經年是我的男朋友。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樣子！臟死了！」少女說完拿出紙巾擦了擦手，然後團起來扔到女孩的臉上。

「湯清婉！」唐豆立刻站起身扶起木兮，「是我告訴老師的。」

「湯清婉！把你家長給我叫來！現在。」老班隨後趕到發現班級里已經刀劍相向的女孩們。「唐豆你也去辦公室等我，木兮你出來，老師有話和你說。」

「木兮，老師已經知道你的事情了。」

「嗯......」女孩往下拉了拉自己左手的衣袖

「你已經看到了，老師讓湯清婉把家長叫來了......老師讓湯清婉給你道歉.......」老班迂迴地開導女孩，這種事情，鬧大了的話學校也會有所影響。

「老師我聽你的。」少女洞悉到班主任想小事化了的態度，木兮藏在袖子裏的手攥緊又鬆開。意料之中罷了。

......

「王老師您言重了，小孩子之前小打小鬧罷了。再說那個貼吧上面的事情也不是我女兒傳的，您也不能無憑無據冤枉孩子對嗎？」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滔滔不絕道。「我們家清婉一直都很乖巧懂事，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婉婉，快，為今天的事情向同學道歉。」

「木兮對不起，我是因為一時委屈才推了你。唐豆不知為什麼要說我一直都欺負你還散播你的謠言。可是我真的沒有做......嗚嗚......」湯清婉說到深處「情真意切」地哭了出來。老班看到這一幕略有所思地看着唐豆，她的確沒有見過湯清婉欺負木兮，只是聽唐豆說過而已。難道唐豆說謊了？想到這裏老班臉色一黑。

「你說謊！你個......」唐豆看着惺惺作態的湯清婉頓時氣急。

「好了，唐豆。既然清婉已經給道歉了就不要斤斤計較了！罵來罵去的像個學生的樣子嗎？！不能因為一些不愉快就污衊同學知道嗎？木兮你先回去，唐豆在班裏等我。」老班的語氣轉冷道擺擺手趕走兩個女孩，心裏篤定了唐豆因為和湯清婉有不愉快就污衊他人的想法。

「謝謝。」木兮收拾好書包轉頭對唐豆說。

「可是老師好像不相信我們......」唐豆坐在座位上有些失落。

「你願意幫我就足夠了，老師的事情沒關係......」

「那我們還是......朋友嗎......木頭......」唐豆有些後悔把事情同老班說了。

「嗯。我先回去了，明天見。」木兮點了點頭，匆匆告別。她的左邊的袖子已經浸染了很多血，是湯清婉推倒她的時候不知在哪裏劃到的。傷口不深不淺，好在衣服袖子是黑色的，看不出來。

「明天見。」唐豆望着少女的背影發自內心的笑了笑，旋即又皺起眉頭。木頭的事情到底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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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被他人孤立和欺凌的原因是什麼?性格不好?長相醜陋?還是所謂的低人一等的理由？可是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符合條件的人，為什麼偏偏是你呢？其實，只是因為相較於他人，你看上去更好欺負罷了。

大概這世界上大多數都胖子都會給人憨厚的感覺，所以江溟城在剛進入成中的那一刻，就被學長們列入了「可欺名單」。

陶鑫就是一個校園毒瘤的模板，鬥毆酗酒、抽煙燙頭、逃學早戀，無一不做。江溟城進入成中那年，陶鑫剛好初三，陶鑫那時的女朋友看中了江溟城，把陶鑫甩了后對江溟城窮追不捨。陶鑫雖然清楚那個女人是知道江溟城家裏有幾個錢才跑去粘著那個胖子的，但是心裏就是覺得過意不去。用陶鑫的話說就是，「老子覺得丟的不是女人，是面子!面子懂嗎！」

在校期間陶鑫找了幾次江溟城的麻煩，無奈家裏權勢不如江溟城，幾番下來也沒有佔到便宜。等到初中畢業，沒考上高中就在社會裏混著。結識了幾個新的兄弟，聽他說起初中的事情，幾個人給他出面撐腰，「收拾」了一下江溟城。有個人手腳不幹凈，拿了江溟城的錢包，大家一起分了錢快活了幾天。這白撿的便宜有多饞人？一來二去，幾個人便定下了「長期計劃」。他們威脅江溟城拿錢過來，幾個人分著花，胃口越來越大，江溟城拿的也越來越少，他們就開始拳腳相向。陶鑫一開始有些怕，時間久了看着江溟城也沒有什麼動作也放下了心，畢竟大多數人都無法抵擋金錢的誘惑。老二說打人不打臉，江溟城不說出去，他們就不會有什麼事情，幾個人更加肆意妄為。

「唔......」少年忍不住疼痛想喊出聲音，無奈嘴早已被堵住。

「二哥，咱們是不是玩的有點過火了。」陶鑫看着老二往江溟城身上按下去的煙頭打了個顫。

「怕什麼，給這小子漲漲記性。就這幾個零錢就想打發哥幾個，哼。」梳着雞冠頭的青年抖了抖剛拿到的三百塊錢放進口袋裏，拍了拍少年佈滿汗液的臉道，「小子，下次多拿點來孝敬爸爸知道嗎？」

「呲......」雞冠頭青年看着自己被劃破的臉和上衣有些打怵，要不是反應快估計要被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丫頭片子殺了。

「小兮！」江溟城不顧身上的疼痛急忙爬起來將女孩拉到自己身後護住。

「嘶......哪來的小丫頭片子......」雞冠頭青年摸了摸自己臉上流血的傷口抽了一口氣。

「滾開。」木兮衝到顧經年前面，阻擋住要走近的青年。

「嚯，挺有膽子的啊！」雞冠頭青年上前打算捉住少女，沒想到少女不假思索地再度向他揮刀，雞冠頭青年堪堪躲開后瑟瑟地看了一眼女孩綁在手上的刀子。「走，來日放長。」

三個混混相繼離開后木兮突然覺得有些脫力，靠在牆壁上解開綁住刀子的醫用布條。

「哪裏受傷了？」江溟城看到女孩左手佈滿了乾涸的血跡。

「我沒有受傷。言一哥你還好嗎？疼嗎?」女孩伸出手在快碰到少年的一瞬間縮回。她記得路過巷口瞥見滿身是傷的少年蜷縮在地上，那一瞬間她真的快瘋了……她甚至確定那個男人若是不避開她的刀，她會直接殺了他。

「我不疼。」少年第一次在女孩面前紅了眼，拉過女孩的手按到自己的的胸膛上。

「噹啷」同刀子一起掉落的，還有女孩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