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

第四百五十二章

這兩年來,為了讓冷煬對她放心,她可以說給那群尾巴天大的臉面,只要不是機密之事,都讓那一群尾巴跟在身後,反正是免費的保鏢,不要白不要,有很多她想要讓冷煬知道的事情,也通過那一群尾巴毫不費力的入了冷煬的耳朵。

「公主,東海那邊應該有了消息,昨日奴婢見了紅月姑娘,她提起了遠在東海的五月,聽說五月那邊已經有了進展,也許靳國的混亂將要提前了。」說起紅月,即玉想起昨日見了紅月時,紅月不經意間提起的事情。

蕭陽不覺得是什麼令人振奮的消息,五月去了東海已經快兩個月了,若是還沒有一點兒進展,那留著他還有何用?除了五月,她的手底下還有無數的月衛。

「五月那裡也該有消息了,一個東海,暫時還出不了事,若是靳北和濰城陷入絕境,靳北失控,濰城城破,這才是靳國致命的打擊。」說起東海,蕭陽嘴角噙著笑道。

不過,在蕭陽眼裡,靳北和濰城支撐不了多久,靳北之事,已經是強弩之末,連濰城不久之後即將城破,那時候才是天下大亂之時。

「奴婢明白,東海彈丸之地,只不過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濰城和靳北才是令靳國徹底毀滅和心悸之處。」聽自家公主說起濰城,即玉心裡頓時明白了。

兩人說這話不知不覺就到了沐親王府,進府那一刻,蕭陽不再說起靳國的局勢,尤其是濰城,那是不能談的禁忌。

「公主,若是王爺知道了這些事情,公主會如何選擇?」踏進王府的那一刻,即玉小心翼翼的問出壓在她心底的話。

無論如何,靳國始終是沐親王的家國,沐親王身為靳國皇室,一向為的是靳國江山永固,哪怕是十幾年的沉浮,也是為了卧薪嘗膽,為靳國的江山社稷謀划,若是公主所謀之事,被沐親王知曉,也許會有一場爭執。

蕭陽抬頭莞爾笑道:「這有何難?本公主來罕都為的就是太皇太后遺願,本公主自幼喪母,全靠太皇太后憐惜,這天下本就是我唐暮的天下,讓這些人過了一把九五之尊的癮,也是時候把吃進了肚子里的東西吐出來了。」

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據唐暮史書記載,五百年前,天下一統,唐國是萬邦來賀之國,不過輝煌一時,好景不長,百年之間,諸侯割據分裂,漸漸的成了今日的局面。

如今,她只不過是想要重現當初唐國時的繁榮和璀璨輝煌,又有何不可呢?這些年,唐暮代代君主,為的就是復興唐國繁榮,這也是她刻在了骨子裡的使命。

「即玉,本公主離開的時候,父皇說過他這一生不曾有過驕傲,可是他有一個令他驕傲的女兒,如今唐暮形勢不容樂觀,本公主還想回到永安城,還想見一見父皇,而這一切,依靠的就是我如今做的事情。」蕭陽目光堅定的看著前方。

回了蕭陽住的院子,院子里的雪已經清理好,整個院子還帶著一點兒濕意,沒有了入目一片的白色,青青蔥蔥的顏色開始滿滿的展現出來。

看著乾乾淨淨的院子,即玉說一句好:「這才像是一個院子嘛,這兩年,一到冬天,奴婢就發愁,怕奴婢這老眼昏花的眼睛之後只能看見白色了。」

自從跟了蕭陽,即玉就知道她的未來都隨著公主改變,看著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公主堅強的模樣,即玉心中或多或少的有些埋怨太皇太后壓在自家公主身上的擔子。

罕都不比永安城的富庶繁榮,比起永安城,這罕都就是苦寒之地,剛剛到罕都的時候,無論是即玉,還是隨公主從罕都而來屬官隨從都百般不適應這罕都的寒冷浸骨的天氣。

「即玉姑姑說得對,這兩年見過的茫茫飛雪,已經是本公主前十幾年都不曾見過這般皚皚白雪,兩年已過,心中惦念著最深的還是罕都的春夏秋冬,永安河畔鵝黃色的翠柳閃爍著光芒,還有蓮葉田田的盛夏,如今想來,才是最難忘的時光。」提起永安城,蕭陽的目光閃爍著懷念。

從呱呱墜地,永安城就是她的家,兩年過去,蕭陽心底對永安城的思念越發的深厚,即使嫁入罕都,她也始終認為她是唐暮人,而非靳國人。

王府里的人不多,堪堪只有兩個主子,也就是蕭陽和冷暮,蕭陽和冷暮都不喜歡家中有太多的人,內府又是捧高踩低慣會見風使舵的勢力眼,雖然沐親王是親王之尊,但是誰都知道皇帝對這個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並不上心,甚至還明裡暗裡的打壓,內府石為皇帝辦事的人,自然會揣摩著皇帝的心思做事,對沐親王府也就不放在眼裡。

蕭陽進了王府,內府礙於蕭陽的威勢,對沐親王府再也不敢用從前的態度,誰都知道蕭陽公主從不講理,就怕被抓住把柄打上門兒。

即使內府後來送了奴僕到王府,蕭陽也直接退回去了,她本就是一個不喜歡熱鬧的認,而且誰也不知道進來的人是好是壞,又是誰的眼線,還不如直接退回去了事。

「王爺呢?」看著天色不早,蕭陽蹙著眉問道。

這幾日,冷暮總是早出晚歸,蕭陽也不知他在做什麼事情,想到近來風雨變幻得太快了,蕭陽心裡不免有些擔心冷暮。

樰靈遞上暖手爐噙著笑說:「公主,王爺一早出去后,還沒有回來過呢。」

聽到樰靈的話,蕭陽眉頭微蹙,這些日子有太多的變化,尤其是靳北,簡直就成了一鍋亂燉,估計冷暮這幾日忙的也就是靳北的事情吧。

「擺膳吧,今兒在外面待了許久,本公主早就已經餓了。」話音剛落,肚子里發出咕咕咕的聲音。

在河鮮館的那幾個菜,基本全都進了喬欲的肚子,每一道菜只是嘗了一番味道,就徹底的被喬欲瞬間消滅得只剩下光溜溜的盤子。

即玉也聽見了自家主子發出的不雅的聲音,放下手中的事情,親自跑到小廚房去安排晚膳,恨不得把自家主子愛吃的菜全都搬到自家主子的面前。

夜幕時分,罕都已經是華燈初上,整個罕都都泛著閃爍的光,沐親王府也早早的掌燈,晚膳已經擺上了桌子,冷暮卻還沒有回府,蕭陽心底陡然生起一分不滿。

「公主,王爺還沒有回府,您是否用膳?」樰靈將一盞雪燕粥輕輕的擺放在自家主子的面前。

這些日子,冷暮早出晚歸肯定籌謀著一些事情,其實局勢還沒有明朗,兔子急了還咬人,冷煬可不是柔順的兔子,而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那一張龍椅的吸引力無人能夠抵抗,冷煬又權利慾望旺盛,稍有不慎,冷暮就會被抓住把柄。

想到冷暮近來的動作,蕭陽心裡隱隱擔憂,靳北之事,她並非一無所知,反而是了如指掌,冷暮在靳北的那一系列部署,若是有心人抓住把柄,冷煬絕對會趁此機會剷除異己。

「暮叔,王爺最近在忙什麼?」蕭陽目含擔憂的道。

暮西彷彿知道自家主子擔憂著什麼,想了想說:「公主,王爺近日和齊國公府公子和平日里的好友有過幾次密談,他們做的隱秘,屬下探聽不到什麼,不過屬下懷疑幾人討論的事情事關靳西和靳北。」

想到這些日子靳西出現的那些生面孔,暮西十分的確定冷暮心裡打上了靳西的主意,想到這些,臉色漸漸的鐵青。

暮西在靳西花了無數的心思,無法容忍有人染指靳西,哪怕是和自家主子夫妻一體的人。

看著暮西難看的臉色,蕭陽暗暗點頭冷冷道:「靳西是我們的後手,是我們最重要的地方,無論是誰都不能染指,你吩咐下去,把靳西給我把得牢牢的,我倒要看看他們有什麼本事見縫插針。」

聽到自家主子的意思,暮西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他就怕自家公主一時衝動被美色迷了眼,提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先打一個預防針,所辛自家主子沒有昏了頭。

「屬下立馬給紅月送消息去,紅月那裡正好有東海來的消息,屬下相信會是一個好消息。」暮西冷硬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

蕭陽用膳的時候,暮西匆匆離府,關於靳西的事情,他心底認為事不宜遲,關於靳西的安排還是儘快安排好只會是夜長夢多。

等到冷暮回府的時候,夜幕早已經落下多時,團團圓月散落一地的月光透過窗帘浸在百花穿蝶的紗帳上熠熠生彩,早早上床安寢的蕭陽遲遲無法入睡,一閉眼腦海里就浮現出冷暮所謀失敗的慘狀。

聽到院子里輕快沉穩的腳步聲,蕭陽就知道他回來了,沉沉的閉上眼睛的瞬間房門輕輕的被推開,也許是看見床榻上側卧而眠的蕭陽,腳步突然放得很輕,甚至沒有了聲音。

暮西眉目含著笑看著床榻上的蕭陽,這些日子冷落了她,想來她的心裡是不開心的吧,不過快了,過不了多久,他手上的事情就能放下,到時候每天都可以陪在她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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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暮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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