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七章

第四百四十七章

幾次相處,蕭陽清楚陳雯微就還是一個被家人保護得很好的小孩子,十分的單純,陳雯微又是冷如洲嫡親的表妹,冷暮和冷如洲交好,她也願意和陳雯微交好,哪怕是看在冷暮的面子上

蕭陽喜歡雪中跑馬,扔下即玉帶著陳雯微直接去了馬場,在馬廄前徘徊了約莫有一刻鐘,才選了一匹通體棗紅色的駿馬,四隻鐵蹄敲擊著大地,馬尾瀟洒的揮灑著,那一雙清澈的眼睛倔強又冷傲。

「雯微,你選好了嗎?我就選這一匹馬。」蕭陽牽著馬走到陳雯微身邊輕輕的摸著馬兒的頭說。

陳雯微指著馬驚呼:「蕭陽,你說你要選這一匹馬,你不會是開玩笑的吧,蕭陽,我看還是算了吧,這一匹馬跟烈,誰都無法馴服它,連徐颯那個主人都拿它沒辦法,好幾次差點兒出事兒了。」

見蕭陽選了這麼一匹烈馬,陳雯微十分的擔憂,畢竟這一匹馬名聲在外,在馬廄放了快兩年了,依舊是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雖然平時大大咧咧的,但是她也知道蕭陽的身份是不一般的,若是在西山馬場出了事情,不僅是徐颯,連她們這些人也討不了好。

想到這些,看著蕭陽不在意的樣子,陳雯微繼續勸道:「蕭陽,要不你還是換一匹馬吧,這一匹真的太危險了,我沒有騙你,上次徐颯的堂妹偏偏要騎上去,直接摔斷了腿,還是小心一些吧。」

蕭陽是真的喜歡這一匹馬,她感覺一靠近它的時候,就十分的親切,任憑陳雯微怎麼勸,蕭陽都表示不會再換。

即使陳雯微怎麼勸蕭陽,蕭陽都始終堅持自己選好的馬,陳雯微只得閉嘴。

在陳雯微目瞪口呆的驚訝的目光注視下,蕭陽踢腳踩在馬蹬上,手拉著韁繩一躍而起坐在馬背上。

「這這這……這怎麼可能?」陳雯微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在馬場上賓士,已經不見身影的蕭陽。

徐颯從身後啪的一聲拍在陳雯微的肩膀上問:「陳雯微,你又發什麼神經,什麼不可能,怎麼就你一個人,蕭陽呢?」

見了徐颯,陳雯微也不和她鬥嘴了,支支吾吾的說:「徐颯,你家那一匹棗紅色的烈馬是換了嗎?」

「換什麼換,那可是我哥哥花了大價錢給我弄回來的,哪怕就是一個擺設,我也不會把它換了。」說起那一匹烈馬,徐颯也有些頭疼。

已經兩年了,那一匹馬依舊是野性難訓,若不是自家大哥費盡千辛萬苦尋回來的寶馬良駒,依著徐颯的性子,早就殺了吃肉了。

「可是那一匹馬被蕭陽騎走了,在蕭陽面前,那馬就跟見了貓的老鼠。」陳雯微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情形,主要是之前徐颯在那一匹烈馬上吃的虧太讓人難忘。

徐颯和陳雯微就是歡喜冤家,兩人平日里總是你爭我搶的鬥嘴,誰也看不上誰,可是又總是有徐颯的地方就陳雯微,有陳雯微的地方必有徐颯。

兩人之間發生過的醜事,都是彼此知道的最清楚,徐颯被那一匹烈馬虐了無數遍,都成了陳雯微記憶最深刻的噩夢了。

聽陳雯微說那討厭的野馬被蕭陽騎走了,徐颯第一反應是陳雯微又開始胡言亂語。

「怎麼可能?那一匹馬好好的在馬廄里拴著呢,你若是不信,自己去看看。」說完就拉著陳雯微到馬廄那邊,結果馬廄里哪裡還有那一匹它恨得牙痒痒的野馬。

看著原本的位置空空如也,徐颯難以置信的轉身看著陳雯微:「你……你真的看見小野馬被蕭陽……蕭陽騎走了?還十分的溫順?一溜煙兒就沒了?」

陳雯微也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實啊,見徐颯愣愣的樣子,點頭道;「是啊,我親眼看見的,想著那一匹馬的烈性和野性,我還勸了蕭陽呢,只是她不聽我的。」

看了一眼徐颯,陳雯微生生的將還有你之前那慘烈的樣子給咽回去了。

陳雯微點頭的模樣一直在徐颯的腦海里盤旋,反覆的想著蕭陽將小野馬騎出了,小野馬還十分的溫順,可是怎樣想都覺得不是特別的可能,那一匹馬可是馴馬師都無法馴服的,蕭陽又怎麼可能呢!

「徐颯,徐颯,你怎麼愣愣的不說話啊?」見徐颯目光獃滯的樣子,陳雯微有些后怕的拍了拍徐颯的肩膀。

徐颯反應過來后,立馬帶著人上馬急切道:「那一匹馬本來就是烈馬,又野性難馴,哪怕看上去溫順了,也十分的危險,萬一突然暴躁起來,豈不是傷了蕭陽,我們都上馬,快些追上去吧!」

「徐颯,等等我,我也和你一起去。」陳雯微也跟著騎馬追上去。

等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追上來的時候,蕭陽正悠哉悠哉的騎著馬欣賞沿途的景色,不時的輕輕拍著那兒的脖子。

看著已經在自己身邊氣喘吁吁的徐颯,小樣不解的問:「徐颯,你們這是怎麼了?難道西山上得狼群又下山了?」

十幾個人為了追上蕭陽,用了平日里百分之兩百的速度,也用了大半個時辰才看到蕭陽的背影,若不是蕭陽停下速度騎著馬散步,她們還得在後面呼哧呼哧的追呢!

見了蕭陽,有看見那小野馬的確還算溫順,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看著蕭陽座下的馬遲疑道:「蕭陽,要不你換一匹馬把,馬廄里還有一匹汗血寶馬,要不你去騎那一匹吧。」

徐颯話還沒說完,蕭陽騎著的小野馬就開始躁動,馬尾不停的來回舞動,一次一次的拍打在旁邊徐颯騎的馬的屁股上。

看著馬兒的一番行為,蕭陽越發覺得這馬是一匹通人性的寶馬,只不過平時都帶著一股傲氣,不輕易與人親近。

不同蕭陽的想法,徐颯則是更加認定那是一匹野馬,心想:看看,這不就是野馬的行為嗎?時不時的就開始發瘋,也不知蕭陽怎麼就看上了這一匹馬,連汗血寶馬都入不了眼。

想著那不僅僅是一匹野馬,還是一匹瘋馬,徐颯還想再勸一勸蕭陽,可是嘴巴還沒有張開,就被蕭陽一句話堵住了。

蕭陽極力不願換馬,徐颯也只能作罷,看著蕭陽揮鞭疾馳的樣子,身後踏起漫天的白色飛絮,徐颯也心痒痒,糾結片刻后,就不再管蕭陽的事情。

「姐妹們,咱們也跑起來,說好了,今兒誰先跑到終點,可是有彩頭的。」徐颯說完,揮鞭立馬朝蕭陽追去。

說起有彩頭,每個人都激動起來,徐颯準備的彩頭,每一次都是能夠讓人艷羨的,今兒有機會全力一爭,誰還會裝淑女。

劉海筠揚鞭勢在必得的看向顏姣道:「姣姐,我也不說去爭那個虛無縹緲的彩頭,不如咱們兩個比一比,誰贏了,都可以從對方那兒拿走一件最想要的東西,如何?」

十幾二十個人,每個人都是馬場上的箇中好手,劉海筠也不認為自己就能得到第一名,不過來了一場,總是要有一些收穫,於是想到了和顏姣比一場。

說實話,兩人認識多年,除了小時候再馬場學騎馬的時候一起騎過馬,十幾年過去,這卻是第一次。

「好啊,誰怕誰啊?這可已經不是小時候三四歲的時候,那時候我輸給了你,今時今日可不一定就會輸了。」顏姣一口應下,目露期待的看向劉海筠。

齊國公府和耿國公府世代交好,當初若不是顏姣的母親早早的被已逝的耿國公老夫人許給了侄女兒的兒子,齊國公老夫人是要給自家長子定下的,陰差陽錯,以致顏姣母親芳華早逝。

多年來,兩家的兒女私交甚深,顏姣自幼被接到耿國公府,和劉海筠又年齡相近,劉老夫人念著早逝的耿家長女,時常接了顏姣到齊國公府玩,兩人幼時同吃同睡的時間多的是,彈琴寫字都是學在一起,騎馬自然也是一起的,幼時的顏姣一點兒也不喜歡騎馬,每次都總是輸給劉海筠。

想著小時候小小兩個人騎著小馬駒賽馬的情形,劉海筠轉頭看著顏姣目光璀璨奪目的笑道:「姣姐,那我們就賽一場,看看還是不是小時候的模樣,不過我們的馬可再也不是當初那爬不上去的小馬駒了!」

當初顏姣初學的時候,連小馬駒都爬不上去,聽到劉海筠的打趣,顏姣不甘示弱道:「好啊,你可別小看了我,誰還永遠都是小時候的樣子呢?待會兒若是輸了,可別拉著我哭鼻子哦!」

小時候的劉海筠最愛哭鼻子,一遇到點兒小困難,就開始哭哭啼啼的流著小鼻涕。

西山馬場里的馬,都是愛女心切和寵妹狂魔的呈陽大長公主、徐颯的哥哥們精心準備的寶馬良駒,兩人一揮鞭,除了揚起的雪花飛絮,哪裡還有人影兒。

半個時辰后,蕭陽一馬當先的出現在終點,遲遲不見後面的人影,於是悠閑的將馬兒餵飽了,再坐在一旁的暖閣里喝起了茶,一邊喝茶一邊等人。

「哈哈哈,我是第一個,我是第一個,今兒的彩頭歸我了。」梁詠昕下馬見四處沒人,高興的跳了起來。

話音剛落,慢慢的馬場上越來越多的人,徐颯看著激動的梁詠昕眉頭微皺:「梁詠昕,第一個到的人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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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暮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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