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爬床

他還用的著她貶低？！

「娘，既然事情難辦，咱們也不要為難弟妹了。好歹我也是有功名的人，總能養活您和弟弟妹妹，我看咱們還是走吧」。

楊正暉雖然雖然嘴上說著，腳上卻未動作。

「若是你們的爹還在，我們母子說什麼也不會落到如今這般田地……」楊氏哽咽著開始抽泣起來。

「大嫂你，你這是做什麼……」楊母左右為難，雖然心中很贊同秦楚的說辭，可看他們如今這般境地，心中確實很不是滋味。有心幫忙，卻又無能為力。

這一家人真的是夠了，秦楚揉了揉眉心，很想立刻將人全都趕出去，可惜，不看僧面看佛面，即使為了楊母，她也不能把事情做絕。可若是一味的退讓，只怕有心人更會得寸進尺。

「別的忙我也有心無力，昊弟既然要去店裡幫忙，就同阿成一般算工錢，每月二百文，供吃供住，至於其他人，實在抱歉，小本生意，暫時還用不了那麼多人」。

話已經說到這般，楊氏即便再想說什麼，所有的路都已經被秦楚堵死。

「娘，既然如此，咱們還是回吧」。楊正暉心中憤懣鬱結，忍著氣拉著楊氏，對著對面的楊曉蘭和另一側的楊正昊開口道：「曉蘭，正昊，貧者不食嗟來之食，人家既然如此，我也無話可說，咱們還是不要在這惹人嫌」。

自從楊氏母子三人進來，楊曉蘭一直半垂著頭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如今被楊正暉點名，頭垂的似乎更低了幾分，一臉不情願的嘴裡嘟噥道：「我覺得二嫂說的也不無道理，再說我在這待的好好的，不然大哥你和娘先回去吧」。

每日吃的好穿的好，偶爾還能看到秦家的幾位少爺，個個都如同說書先生口中說的一般，什麼風的，若是能夠嫁給他們這樣的人，別說是妾，就是做個通房也好。

通房是她從府上其它下人嘴裡聽到的，只要能懷上孩子，一定能夠抬了做妾，有秦楚的面子，估計秦家也不會委屈了讓她做妾吧？

只能說楊曉蘭實在是異想天開。別說以她的才情容貌，秦家公子能否看的上，就是做妾這一條，秦楚就萬萬不會同意。

「你……」楊正暉一噎，卻又不想輸人又輸陣，拉著楊氏和楊正昊轉身就要離開，楊正昊突然掙脫他的手臂，別開目光，不去看他的眼睛。

「大哥，二嫂能做的都做了，我想去店裡工作」。

這麼多年，雖然楊氏對他還算寵愛，可同楊正暉比，自然還差著一大截。每次手裡只要有一點錢，總是對大哥言聽計從。尤其是這次，那可是他救命的葯錢。偏偏大哥幾句話，母親就把所有的銀子都給了他。他已經失望透了。

「好，好」。楊正暉氣的伸出手指虛點著二人：「沒想到你們竟然一點志氣不要，貪慕虛榮道連自尊都不要了」。

不等其他人開口，自己一甩衣袖，率先走了出去。楊氏做了同樣的動作后，急慌慌的緊隨其後，跟著兒子一同出去了。

楊母也被激起幾分脾氣，卻又不知該找誰說，最後只有起身朝內室去了。

「一會兒我讓小雲帶你過去店裡，吃飯了么？」

雖然對楊家大房的其它幾人都瞧不起，但幾次下來秦楚注意到楊正昊這孩子變得真心不錯，她也願意幫他一把。

「一會兒我帶小弟過去吧」。楊曉蘭憋了半天，努力想在秦楚面前刷刷存在感，主動把這件事攬在身上。

秦楚點頭，事情就算是定了下來。擔心楊母心裡不舒坦，她想了想起身進室內去勸解一二。

有了事情可做，總覺得時間過得飛快，一晃日子就到了年前臘月底。經過大半個月的籌劃和準備，還有秦瑞軒的大力支持下，百年好合的第一家分店正是開始掛牌營業。

而秦楚接的第一個顧客，就是秦瑞軒幫忙介紹的秦記店鋪里的一個掌柜。

因為對方是續弦，要求還算簡單。很快秦楚便通過系統的無敵分析網，幫忙介紹了一位各方面都合適的女子。因此，不但成功賺了第一筆錢，也得到了系統的十積分獎勵。

看著頁面上健康值低的可憐的數字，想到自己的身體情況，秦楚毫不猶豫的加在健康值那一欄。

開業沒幾天，眼看著再有兩日就是春節了，秦楚索性將店門關了，給大夥放個假，準備等過了初五再正式營業。

今年的春節，是秦楚來到這裡的這兩年裡，過的最熱鬧也最冷清的一個節日。

秦家不但買了數量不小的煙花在除夕夜燃放，各房的老爺夫人還有小姐少爺也全都齊聚一堂，秦家也很周到的請了秦楚同楊母幾人參加。

然而，身邊沒有想要陪伴的那個人在，即便再熱鬧的氛圍，也難免有幾分冷清孤寂。

楊母想必也是同秦楚一般，心情有些低落。因此，在開席沒多久，婆媳倆便尋了個借口告辭離開。

離開前，兩人特意看一眼楊曉蘭，發現她正同身旁的一位秦家庶女聊得火熱，難得如此熱鬧，兩人也沒強求，只留下小雲，交代她幫忙看顧一下楊曉蘭，娘倆便回到瑞雲軒去了。

沒過多久，秦瑞軒派人過來，單獨送了一桌席面，說是剛剛看幾人沒吃多少，怕是人多吵鬧，在自己院子里也自在些。

「秦公子想的還挺周到」。楊母對著過來的僕人道一聲謝，便同張媽一起把席面擺在堂屋裡。

三個人一起，雖然清凈，但少了諸多規矩，倒也輕鬆自在。

等三人把除夕飯吃了，又守了一會兒夜之後，秦楚熬不住，楊母陪她一起回了屋子。

張媽把屋子收拾好，看著楊曉蘭和小雲過了這麼久都沒回來，皺了皺眉頭。目光看向東屋，早就已經熄了燈，安靜至極。猶豫著回了西屋。

因為寄居在秦家，大年初一要同其它晚輩一起給秦老夫人請安，因此，楊母早早的起床后，也把秦楚一同叫了起來。

「娘子，不好了——」

正當秦楚同楊母收拾妥當，準備往上房去的時候，張媽一臉慌張的從外面跑了進來。

「娘子，老夫人，大事不好了——」一向穩重的張媽，氣喘吁吁的進來，當她看到即便穿了寬鬆衣服也擋不住孕肚的秦楚，生生止了腳步，咽了口唾沫，蠕動著嘴唇，一臉為難的不知該如何同兩人說。

「是發生什麼事情了么？」秦楚的第一反應是秦家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才導致張媽如此慌張。

誰知張媽一張口，不但秦楚手裡的粥碗「咣當」一聲打翻在桌上，楊母捂著胸口呼吸喘的急促。

「你，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昨日夜裡，曉蘭姑娘和小雲都沒回來，我看娘子和老夫人睡得香，就沒敢打擾……」

「都是奴婢的錯，若是那時就出去找一找，說不得，說不得就不會發生今日的事了……」張媽後悔的不行。

剛剛正房的下人過來同張媽講，老夫人要請秦楚和楊母過去，說是在二房親三少爺的房裡發現了醉酒的楊姑娘……

屋子裡的幾人都知道，人家說的委婉，不過是想給彼此留幾分面子。

來不及細想為什麼瑞雲軒同秦家二房明明在兩個方向，楊曉蘭卻能在那麼多下人在的情況下，出現在二房，而小雲卻因為醉酒，睡在正房旁邊的茶水間里。

人家秦三公子是嫡出，又長的一表人才，雖然對比秦瑞軒稍稍遜色，卻也是人中翹楚，就憑楊曉蘭的姿色，除了她的別有用心，任誰都想不出第二種可能。

二人匆匆到了正房，即使隔著門帘，秦楚都能聽見裡面傳來秦二夫人近乎咆哮的憤怒聲。

「不管事情如何，我是絕對不會承認的，我們瑞軻的為人誰人不知，如今竟然讓這個賤人算計，我今天把話放在這，除非我死，她甭想進我們秦家的門」。

「二嬸先坐下來消消氣」。秦瑞軒忙倒了杯茶送到人手邊，秦二夫人一個轉頭，全當沒看見。

若不是上首有老夫人坐鎮，恐怕她現在要連同秦瑞軒一同罵了。

心中早已慪的要死，平日里大房的兩個嫡出就處處壓制二房的兩個孩子，如今又因為他請來的女人，才惹出這麼大的事情，瑞軒正在議親，事情若是傳出去，會讓女方怎麼想？！

「別以為上了我兒子的床就能進我秦家的門，告訴你，就你這種女人，連給我兒子提鞋都不配！」

「好了」。秦二姥爺抬頭，正好看到下人打帘子請秦楚同楊母進來。

對於事情的來龍去脈秦楚來時的路上已經從張媽那裡了解的差不多了，心裡明明想要掐死楊曉蘭的心都有，卻又不得不覥著臉過來替她收拾爛攤子。

「哼！」秦二夫人看見二人進來，鼻孔里傳出重重的哼氣聲。

秦楚下意識的將屋子裡的一切打量一遍。楊曉蘭衣衫凌亂的跪坐在堂屋中間，低垂著頭，腦袋都要埋到胸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