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大姐頭

?果不其然，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就聽見張小虎鬼哭狼嚎的敲門聲：「閻王大爺，小姑奶奶，大哥，你們快開門啊，我簽了那個賣身契行不行，求求你們開門啊！」

夏懷一臉不滿的把門打開，「你有病吧張小虎，昨天撿了一命還不滿足，你想咋地？現在是什麼時辰你就來了？要賣身也要等我們有空了再賣，趕緊滾。」

張小虎立刻跪下抱著夏懷的大腿，捂著自己的心口哀嚎道：「大哥，我現在生不如死，全身上下好像被一萬隻螞蟻咬了，又疼又癢，連骨頭都是疼的。心口就像是有人拿著刀子在不停的捅著，生不如死啊！求大哥救救小弟吧！」

「你這是報應，我咋救你？」夏懷有些幸災樂禍的看著小虎說。

「一定…一定是昨天閻王大爺給我吃的東西有問題，還勞煩大哥帶我去見閻王大爺！」

「想見閻王？」夏懷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給了小虎一個大嘴巴，「你個龜孫子，想死沒人攔著你，死了自然就能見到閻王了，你來我家幹啥？想讓老子陪著？做夢！」

「誤會啊，大哥。」張小虎抱的更緊了，「就是昨天那個不知道喂我吃了什麼的大哥，他說他叫閻王啊。」

「哦？」夏懷又打了小虎一個耳光，「你騙鬼呢？他啥時候說了，我咋沒聽見？」

小虎疼的快要暈過去了，但還是撐著一口氣說：「那天在河邊……」

聽著小虎交代的來龍去脈，夏懷有些意外，沒想到平時默不作聲的悶油瓶子，還有這樣仗義的一面。

正當夏懷準備帶著小虎去找穆凡時，卻看到他已經黑著臉走了出來。

「好吵。」

「小子，你來的剛好，這龜孫子找你的。」

看見穆凡出現，小虎立馬爬了過去，想要抓著他的褲腿，卻被穆凡輕鬆閃過。小虎只能趴在地上不停的作揖，「閻王大爺，求您救我吧。昨天是我錯了，不該出爾反爾，您把賣身契給我，我立刻就簽。」

「等著。」說完，穆凡就隨意的倚在牆邊，閉上眼睛，一動不動。

小虎眼巴巴的望著他，坐等右等，卻依然等不到穆凡的下一個動作。

忍受著萬蟻噬心的小虎，雖然覺得自己隨時都要不行了，但卻始終不敢打擾穆凡。他怕萬一這是一種什麼儀式，要是被打斷，自己這條命必定是保不住了。

最後，還是實在忍不住好奇的夏懷問道：「小子，你裝啥深沉呢？都等半天了怎麼沒個反應，該不是你治不好他吧。」

穆凡抬眼瞧了一眼夏懷，「天還早，等她睡醒。」

聽到穆凡這麼說，夏懷愣了好久才明白過來他是在等妹妹睡醒。頓時，心中對穆凡的評價又好了幾分。

看著這倆人悠閑的樣子，小虎急的流出了眼淚，「大爺，我實在是堅持不住了，您就行行好吧，要不您…您乾脆殺了我。」

「等。」

夏顏剛從空間里退出來就聽見外面鬼哭狼嚎又吵又鬧。

打開門，看到小虎表情猙獰的躺在地上，不停的扭動身體，邊扭邊撓，身上的衣服都被撓破了幾個洞。

「你們這是在幹嘛？」

「姑……姑奶奶，你可…可算出來了，快把賣身契給…我，我現在就簽。」

夏顏立刻明白了過來，她將賣身契拿出來，平鋪放在小虎面前。

小虎不假思索，立刻咬破手指按了上去。

「小…姑奶奶，賣身契我已經簽了，快救救我吧。」

夏顏瞧了瞧穆凡，問道：「穆凡，他這毒該怎麼解？」

穆凡拿出一顆白色的小藥丸，「吃了它。」

小虎立刻抓過藥丸吞下，瞬間覺得渾身舒坦，激動的說：「謝謝大爺救命之恩，小的無以為報，必當全心全意的伺候小姑奶奶。」

「嗯，一個月之後再來吃一顆。」

「我剛才吃的不是解藥？」

「噬心丹無葯可解，每月一顆可以緩解。」

四周的空氣似乎凝結了，安安靜靜，沒有一個人說話。

最後，還是小虎自嘲地笑了笑，「沒關係，都是我自找的，我認了。小姑奶奶，您有啥吩咐？」

「別叫我小姑奶奶。」夏顏有些不太習慣，「叫我名字就行。」

「小的不敢。」小虎恭敬地行了一禮，眼巴巴的看著夏顏，祈求道：「求小姑奶奶給小的留最後一點尊嚴，不要把我簽賣身契的事告訴我爹娘和村裡人。」

夏顏思考片刻，點頭道：「好，以後我就對別人說你是我的小弟。」

小虎感激涕零的點了點頭，「大姐頭，……」

「大姐頭？」夏顏暗自竊喜，這稱呼還真不錯。

第一次被人稱呼大姐頭的夏顏，顯然心情很不錯，就連原本非常討厭的小虎此時看起來都覺得可愛了幾分。

她用自認為非常和藹的表情拍了拍小虎的肩膀道：「小夥子，好好乾，我看好你哦。」

夏顏這掩蓋不住的小竊喜在穆凡看來簡直不能再可愛了，他嘴角浮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心想：」原來，她好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