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來，簽了這張賣身契

?「愣頭…大哥」小虎激動的拉著夏懷，「大哥，您抽，你抽，我今天是想來見您妹妹一面。」

「怎麼，平時欺負顏兒還不夠，還追家裡了？找死呢，趁我今天心情不錯，趕緊滾！」

「大…大…大哥，您誤會了，我是來跟您妹妹道歉的。」

這時，夏顏也聞聲而來。

見到夏顏，張小虎立馬推開夏懷撲上前去「咚」的一聲跪在了夏顏面前，大喊：「小姑奶奶，我知道錯了，請您收下我吧！以後您讓我往東我絕不敢往西！」

夏顏疑惑的問：「這位小哥哥，您是不是認錯人了？」

「小姑奶奶，您不認識我了？」小虎指了指自己額頭，「就是…就是一不下心把您頭打破的那個。」

「我說顏兒的頭怎麼破了，原來是你小子打的。」夏懷怒不可遏，抄起棍子就往小虎身上打去，「既然你今天來了，就別想活著走出去。你害的顏兒什麼都不記得了，我要你嘗命！」

小虎立刻扒著夏顏求饒道：「小姑奶奶，求您原諒我，讓大哥放過我吧，我給您做牛做馬都行。」他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都怪自己嘴賤，要打聽這姑奶奶的事，如果早知道這姑奶奶失憶了，自己打死都不承認。

夏顏陰沉著臉，死死的盯著小虎，內心無比悲傷。夏顏，今天殺害你的兇手來認罪了，你聽見了嗎？你要原諒他嗎？想必是不會的，我要讓他替咱家當牛做馬一輩子，替你報仇。

她並不理睬在院中鬼哭狼嚎的小虎，轉身走進屋裡，過了許久才又走了出來。

等到小虎被夏懷打的不能起身，夏顏才慢悠悠的開口道：「哥哥你先別打了，我有話問他。」

她冷冰冰的看著小虎，「既然沒人追究你，你為何今日會來認罪？」

小虎正準備回答，卻看到倚在房門口的穆凡給了他一個不能說的眼神，立馬把道嘴邊的話咽了回去，改口道：「我…我良心發現，寢食難安，覺得自己真不是個東西。」

在張小虎的話里，夏顏聽不到半點誠意，她呵呵一笑道：「那好，我給你這個機會。」拿出一張紙扔在小虎臉上，像個要吃人的魔鬼般咧嘴一笑，「來，簽了這張賣身契。」

小虎雖然不識字，卻也知道賣身契不是可以亂簽的。他心裡有些打退堂鼓，顫顫巍巍的說：「小…小姑奶奶，只是把…把您的頭打破了，用不著要賣身吧。」

夏顏平靜的看著他，低聲說：「你欠她的，只能用一輩子來償還。」

「我不就是欠您的嗎？這有點過分了啊。」小虎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晃晃悠悠想要走出院子，「我已經誠心誠意來道歉了，你們打我罵我都可以，但讓我從一個良民變成奴籍，想都別想！」

夏顏對著夏懷使了個眼色，夏懷立刻受意，「砰」的一聲關上了院門。

「不簽，你今天就要把命留在這裡。我夏顏寧願背著條人命去坐牢，也不會放過你。」

「你這醜八怪算老幾？別給臉不要臉！」說著小虎忍著疼痛竄上前去，想要抓住夏顏。

夏懷來不及反應，眼看小虎就要得手，卻被一雙冰涼的手掐住了脖子。完了，小虎心裡生出一股絕望。

和昨天一樣，一種被狼盯上的無力感，讓他連一絲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他覺得，今天自己肯定要把命留在這裡了。哎，幹嘛逞這個能，賣身為奴總比喪了命好吧。

出乎意料的，穆凡竟然沒有捏下去。他不知從哪拿出了一顆紅色小藥丸，塞進小虎嘴裡，看著他咽下去后鬆開手，說：「讓他走。」

「憑什麼！你小子管的還真不少。顏兒不是你妹妹，她受欺負了你不心疼，我心疼，我今天……」夏懷看了一眼穆凡，那充滿上位者威壓的眼神，讓他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彷彿就像一隻帶宰的羔羊，只要他一聲令下，隨時都會讓自己喪命。

夏顏心中疑惑，不知為何穆凡會這麼做。但她卻又有一種感覺，穆凡肯定是不會害她的，這麼做肯定有他的道理。於是，她又張嘴勸道：「算了，哥，讓他滾吧。」

夏顏的這句話彷彿讓夏懷找到了一個維護面子的台階，他拉開門，狠狠的瞪著小虎道：「老子今天心情不好，沒功夫收拾你，張小虎，滾！」

前一刻還如臨深淵，一身冷汗的小虎，此刻立馬喜笑顏開，雖然不知道穆凡給他吃了什麼，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放了他，但他還是對著穆凡行了一禮，道：「謝謝大爺的不殺之恩，小的一定改過自新重新做人。」

「滾。」

「哎，小的這就滾。」說完，拖著滿是傷痕的身體，頭也不敢回的走出了院子。

小虎走後，夏顏先對穆凡道了聲謝，他點了下頭算是回應，但誰都沒有注意到，他那被碎發遮住的耳朵，紅了。

「小子，你為什麼讓他走了？」夏懷想不通，「多好的報仇機會，為什麼就讓他走了？」

「他還會來的。」

「為什麼？」夏懷滿臉疑惑。

「他吃了一顆噬心丹。」

「噬心丹是什麼？」

「能讓人永遠忠誠的葯。」

「什麼葯這麼神奇，難不成是仙丹？」夏懷有些期待，正準備說給我一顆，讓我看看仙丹長啥樣時，卻聽見穆凡幽幽的說了兩個字。

「毒藥。」

氣氛忽然變的有些凝重，夏懷尷尬的咳嗽了一聲，說：「嗯，讓他吃了毒藥也算是一種懲罰了。沒想到你小子挺精明的，知道不能讓他死在咱家裡，嗯，不錯不錯。」

聽著夏懷言不由衷的讚美，穆凡並未回應，他默默的轉身走進屋子，那背影，只讓人覺得無比孤單、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