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傳說中的正題

「轟——」

房屋轟然倒塌，瞬間成了廢墟一片。漫天飛揚的塵土，我還真被嗆得不輕。

「咳、咳咳！咳咳！」凌沫顯然也沒好到哪裡去，我順勢撩下自己的裙角，小腿估計又被划傷了幾道，最近還真是多災多難。

再看那群圍在我們二人面前的弟子，一個個都像是魔怔一般杵在原地，也不知是看見了什麼。

雙眼又是一陣灼痛，我倒是早就習慣了，索性直接忽略了。塵土散去，凌沫也漸漸緩過神來，一把抽回自己的手臂。

「……」

「果然……能撐至今日，也是不容易。」

「什麼？」

我下意識地轉身，廢墟之中隱隱可看出一道人形，但下一刻卻已消失得無用無蹤。

又是幻覺？

我微怔，但還未來得及細想，便又被一道男聲打斷：「你們都沒事吧？」

凌生早已斂去先前那副風流輕佻的模樣，匆匆忙忙撥開眾弟子衝到我倆面前：「你們沒事吧？」

「無……」我一句「無事」還未說出口，忽然覺得肩上重了重，凌沫輕喘著：「實、實在是無力氣了……抱歉……」

話音未落，變直接一整個癱倒在了我身上。

我雙腿一軟，險些摔倒在地。

「她怎麼樣？」凌生頓了頓話音，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她怎麼樣你倒是來關心關心啊，光吱聲有什麼用！……你不是她師兄么？起碼也得你來扶著她吧！」

小腿一陣陣撕裂的疼，再加上肩上某人的重量，我早就沒有心思再去多吐槽，就差直接撒手不管了。

「……」他聞言總算是將凌沫從我身上接過，吩咐身後幾名弟子，「先帶她去休息吧。」

那幾名弟子手忙腳亂地扶起渾身軟綿綿的凌沫，匆匆忙忙朝寢室跑去。其餘弟子見氛圍不對，也都紛紛離開了我們二人的視線。

周圍一時寂靜得出奇。

我說……每次都得留一個獨處空間給兩個人么？！還是兩個完全沒有共同話題的人？

「切入正題吧。」片刻，凌生忽然道。只是這聲音全然沒有先前的溫度，冷淡得叫人陌生。

「嗯……」待緩過勁兒來，渾身上下還真是沒有一處不疼。

「你和凌沫，究竟說了些什麼。」

「什麼？」我一時顧不得傷口的疼痛，這就是你所謂的正題？再怎麼不明所以不應該也是問凌沫為什麼回來找我么？再不然也該是屋子為什麼會塌、究竟經歷過了什麼吧？！

算了，你們厲害，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

「能說些什麼？無非就是東扯西扯幾句。」我隨口敷衍幾句，「話說你該在意的，不該是這屋子怎麼塌的么？」

看看腳邊幾塊碎磚碎瓦，突然有種死裡逃生的慶幸感。最後估計也得虧綾珣，如果沒有那一道力，估計我倆早就被掩埋在這片廢墟之中了。

但我自始至終都沒想明白，神器究竟是怎麼控制主人的行為的？？

「有什麼可在意的。」凌生的臉色陡然變得不屑，一副居高臨下的神情，「若說本就是我做的，你會信么？」

「你本意？」我不覺向後退了幾步，看著面前這個清秀的男子，不知怎的，忽而同腦海中一副喪心病狂的猙獰表情重合在了一起。

「可以這麼理解？」他一副模稜兩可的語氣，「就是沒想到你還會救凌沫，這麼說來，我確實該替她還你一個人情。」

「那如果我沒救呢？」

「凌沫沒你那麼廢物，當初可是在眾多魔物中毫髮無損，你能么？我記得門派里似乎有傳過，光一隻稍微有能力些的，你就遍體鱗傷昏迷了好幾日？」

「……」

這又是怎麼知道的？！上次他不在好吧！

我忽覺對靈沄門那些整日嚼舌根的女弟子有了心理陰影……

以後真是不敢再隨意在她們面前晃了。

「說起來，你剛才在那件屋子裡，可有經歷過什麼不尋常的事？」

「什麼？」

他忽的上前幾步：「別想撒謊哦。」

我的目光不自覺地被其所吸引，深邃的黑眸中彷彿有一股特殊的魅力。我不覺有些失神，但渾身忽然一個激靈，一下子從那種恍惚的狀態中回過神來。

「無可奉告。」

「……」他嘴角的笑意瞬間凝固，轉而是一副疑慮的模樣，就如原以為萬無一失的計劃忽然被打亂，一時回不過神。

雖說之前那女子確實是有題到過「凌生」這名字，但想想凌生幾歲、那女子的口氣又是在那處停留了多少年，光時間上就說不通了。

但若說是同名，那女子之前所作的鋪墊理應也沒必要了。

「呵，也算是件大事。」眼見著他還想說什麼，身後忽然傳來一道輕佻的男聲。凌生的臉色不可察覺地一變：「師……師兄。」

「關乎靈沄門存亡的事向來輪不到我管，你們還真當我跟師兄和靈之向來不關心你們之間的事是吧。」白靈澤誇張地嘆了口氣，「如今這屋子也成了廢墟，想必你們這群弟子也沒什麼可疑慮的了吧。還是叫那群弟子不要出去亂傳的好。」

凌生聞言，額角不由沁出細密的汗珠。略略一點頭便匆匆離開了，全然沒有先前的鎮定自若，反倒像是做賊心虛一般。

——帥的時候什麼都帥，慫的時候比誰都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