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昔日舊友
「嗡嗡——」
綾珣忽然一陣轟鳴，程凝墨似是注意到它的動靜，側目一瞥：「綾珣？」
「你也認識？！」
就我一個人不識貨？
他不屑地撇了撇嘴角：「靈沄保存著的東西，怎麼可能藏得住。雲曦那小丫頭當了掌門，自然是有什麼就炫耀什麼，非要讓整個修仙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言語之間，那把長劍已迅速變大。黑紅的魔力纏繞著劍身，竟隱隱給人以壓迫之感。
這才叫氣場！
想想綾珣……
咳，不想了——畢竟綾珣惹不起。
「愣什麼？」他抬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我忙回過神來，踏上那漆黑的劍身。
兩側的景色迅速向後退去，寒風打在臉上，刺得臉頰生疼。
出了仙雲，總覺得是在蹭別人劍的日子中度過。這飛來飛去飛的，似乎也習慣了？至少比起被綾珣吊著……
想想雲若寒當初的御劍技術已經算是無比穩當的了！
當初被坑的時候，本來是想好好打一回那混蛋師兄的臉，結果誰知道整出這麼多幺蛾子，命都差點丟了。
再說，之前他給的廢紙一點信息都沒有，除個毛啊！
看著身前一襲白衣的少年，我忽然覺得有些陌生——忽然有些想念那個一直膩著我腿的小子了。
只不過，如今是見不到了。
自始至終，我們兩人都一言不發，耳邊除了呼嘯而過的風聲，再無別的聲響。
御劍的速度自然比走路快，不出片刻我們兩人便安然落地。我看著熟悉的街道，心中沒來由一陣憋屈。
小時候都沒帶我出來幾次好么！我——
嘖！
「吃顧茗的醋？」他揚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我彆扭地撇開頭：「沒有，要回仙雲就快點回去！到時候三更半夜的，別有摔坑裡。」
「……」他面色一僵。
之前一直沒有注意，他這一身白衣似乎跟雲若寒的有幾分相似？小時候偶爾了解過一些，仙雲門之前也是修仙的大門派，
門派中的衣著似乎也就大抵如此。
結果仙魔兩界大戰結束后，那傢伙閑著沒事就把衣服給改了，所幸門派中也就屈指可數那麼幾個弟子，不然閑情也得變成沒事找事把自己累個半死。
鎮上行人來往，與之前空無一人的街道對比鮮明。
靈沄門的消息還真靈通。
「走吧。」
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臂：「免得觸景生情。」
「嗯？」我還愣在原地，硬是被他拽著踉蹌了好幾步。
「觸景生什麼情啊，之前就你杵在這裡不肯走，現在知道走了？」
「別拿我跟之前比。」他眉頭一蹙，眸中劃過一道嫌惡，似乎很厭惡先前那個孩子一般。
說起來，之前那麼單蠢的形象，任誰記得都會急於撇清關係的吧。
「你倒是走慢點！」踉踉蹌蹌地穿過人海，我禁不住喊出聲。
「哎呦！」
我一頭栽到他身上。
能不能不要說走就走說停就停！
我捂著自己的額頭，勉強將手抽出來：「停下來做什麼？」
「二位，打擾了。」耳畔一道清冷的男聲，尋聲一望，又是一名面容俊秀的男子。
「怎麼了？」我脫口問道。
他話音一頓，似乎是很不願開口一般：「也沒什麼，只是問句，這裡是何處？」
我眉梢一挑，隨口應道：「普通的小鎮啊，好像還沒被命名來著。」
他忽然一陣沉默。
「你想去哪兒？」
「……」依舊是須臾的沉默，「沒什麼，四處走走罷了。平日里閑散，本就沒什麼目的。」
餘光一瞥，他有些愕然地出聲道：「若寒？」
「誰？」我看了眼杵在一旁久久不語的程凝墨，不禁有些汗顏地否認道，「他不是……」
他們兩人有這麼像么？光是種族就不一樣好么！別說這傢伙身上這麼明顯的魔力都
「……」他這才回過神來，側目瞥了眼，「錦繁？」
「你認識我？」
「雲若寒的舊友么，誰不認識。」他撇了撇嘴角，「再說，除了錦繁，有誰會連自己深交幾百年的好友都認不出。」
「咳，」錦繁輕咳一聲，故意扯開話題道，「說起來，同他是許久未見了。自從當年那戰平息，他就隱退了。如今，還是有收徒的吧。」
「不止，還是路上隨便撿的。」
「依舊是仙雲么？」他的眸中牽出絲絲懷念，自言自語一般，「仙雲的一貫作風啊。不過以仙雲的地位，也只會被外界理解為是專收天資聰穎之徒吧，畢竟隨手撿個弟子回去，任誰聽著都難以置信。
「想當初，靈沄的一前輩也收留過一名弟子。出生於亂世，喪父喪母的，也許是出於憐憫之心吧，可最後還是把自己門派給毀了。」
話鋒一轉：「你們既然認識他，那之後再見到，便替我打聲招呼吧。未來幾日，我會去找他敘舊的。」
「……」
這話題轉得要不要這麼快！
「多謝指路，有緣再會。」錦繁的聲音再次恢復起初的清冷。轉過身去，素色的衣帶被風吹起，確實有幾分出塵之仙的模樣。
前提是忽略他路痴加臉盲的特點！
我愕然地站在原地，眉角直抽：「這就走了？」
「你還指望怎樣？帶著你去吃一頓？」程凝墨上前幾步，眸光一瞥。
「切。」我不爽地側過臉，但肚子旋即一陣飢餓感。
「……」
好像這麼一來——真有點餓了？
讓我好好裝一回x會怎麼樣！
似乎是見我杵在原地不動，他眉梢一挑，頓時瞭然：「你有錢么？」
我嘴角一抽：「……沒錢。」
之前那幾錠黃金還帶在顧茗身上！
「這不就結了？」他嘴角一揚，「說起來，之前某人還說無論如何都要把我帶回仙雲的？」
「……」
這傢伙怎麼盡記這些有的沒的！
「再說，沒錢杵在這兒，似乎也沒什麼意義？」他稍稍俯下身，「說什麼，也要對我負責？」
我一拳打過去：「沒錢，我就是把你賣了也要拿到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