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牢籠

王瀟這一天賺的錢，足夠清還所欠的所有債務，這當然也包括他所借100萬元的利息，而且只要能在之後的賭局中勝出，那麼那之前所欠的債務也將一筆勾銷，他這人以前就是做「白鷺」的，所謂的「白鷺」說好聽點叫「詐欺師」，難聽點那叫「騙子」，官方定義「詐騙犯」，騙人本身就是他最拿手的本事，所以到了這艘賭船上，騙那些經常被人騙的失敗者那還不是小意思？

至於這傢伙為什麼會上這艘船呢？就因為他被一個稱作「黑鷺」的詐欺師給騙了，所謂「黑鷺」就是專門以他這種「詐欺師」為下手目標的騙子。

王瀟上船的前幾個月，因為在行業里混的名聲太大，短短几周就賺了300萬，結果就被這黑鷺給盯上了……之後，就被對方下了套，等回過神來準備跑路，等支票到期再把300萬取出來還是一條好漢，可是，當晚就被黑社會踹開了門，對方拿著一張300萬的未到期支票找他喝茶，他才知道原來自己被黑鷺給賣了。

那300萬支票本就是他自己的，按理來說，支票到期了還300萬就完了唄，可是欠了黑社會300萬，那是得還利息的，他也不想還啊，可是……為了自身安全還是簽下了一紙合約，需償還本金加15%的年息，即可生效，等支票到期以後不僅要還黑社會300萬，自己還倒欠了45萬。

自從被那黑鷺騙了以後，王瀟終於感受到了社會的複雜與黑暗，再也不敢到社會上胡亂騙錢了，但是……除了騙，以他的能力想償還45萬的債務，上班？打工？那是幾乎不可能的，所以就上了賭船，剛好逮到這個機會，欠的錢是還清了，自己還能賺一點，接下來只要贏得賭局就能安全回國，往好了說，說不定能腰纏萬貫……！

王瀟賺了錢，來到餐廳打算犒勞一下自己，然後就在這碰見一人，這人他認得，就是那個在他之後借了100萬的傢伙——吳浪。

此時已是傍晚六點，吳浪因為在套房中呆著無聊，所以出了門到處瞎轉悠，在賭船上的套房裡呆著想不無聊都難，除了電視里緩存了的電影就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儘管設施很好，可看久了也令人生厭，他轉悠了一會剛好也餓了，於是便來到四層的餐廳，打算吃頓好的，然後回房洗個澡，漂漂亮亮的參加賭局。

「先生您好，請問您要吃些什麼呢？」漂亮的女服務員走到吳浪的身邊微笑著問道。

吳浪朝對方點點頭說：「您好，我是住在總統套房的……那個免費提供的菜品和飲料有哪些？」

漂亮的女服務員微笑著拿著平板，靠近吳浪的手環，就聽見吳浪的手環里傳來「嗶」的響聲，然後服務員將平板遞給吳浪說：「先生，請您點單。」

吳浪接過平板看著畫面上的那些山珍海味，不由得在心裡嘆息：「若是不在這艘賭船上，這些美食恐怕這輩子都吃不上。」

「你是吳浪吧，在我之後借了100萬的男人，不知道你對我有沒有印象？」王瀟不知何時坐在了吳浪的對面。

吳浪抬起頭彎起嘴角說：「我認得你……王瀟，第一個借了100萬的男人。」

「哇！沒想到你真的知道我啊！一開始就覺得你是個有魄力的傢伙，怎樣？有沒有打算跟我一起聯手，然後我們兩個一起賺大錢，下船。」

吳浪微笑著搖搖頭，隨即將平板遞給服務員說：「我今天只吃了一餐，按照標準還差兩餐，我現在能不能點兩份？」

服務線微笑著點點頭說：「可以的，先生。」

「那麼來兩份龍蝦套餐吧。」吳浪說完話后，看向王瀟說：「你對海鮮不過敏吧？」

王瀟盯著吳浪的眼睛看了兩秒鐘后「撲哧」一笑說：「怎麼會……呵呵，想不到能在這碰見你這種人，真是有趣，有趣啊！」他頓了頓接著說：「你知道我今天一天賺了多少錢嗎？」

吳浪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王瀟伸出一根手指頭說：「100萬……確切的所是107萬，你要是跟我合作，就像你請我吃飯一樣，我吃什麼保管你吃什麼，怎麼樣？在這艘賭船上不僅只有你一人孤立無援，我也是如此，但是只要我跟你合作，清還債務下船就是件容易的事。」

吳浪搖了搖頭說：「你知道我為什麼請你吃飯嗎？」

王瀟搖搖頭說：「不知道。」

吳浪的身子靠在椅背上說：「我前面在船上轉悠的時候，聽說……今天有一個叫王瀟的年輕人在賭場大賺了一筆，可現在你就坐在我面前，對我說要跟我合作的話，你知道面對一頭狼最好的辦法是什麼嗎……？那就是，餵飽這頭狼然後離開，雖然你的話是很誘人，說實話，我對接下來的賭博也沒有把握，可是我卻不願意將自己的後背交給一頭狼！」

「你怎麼能確定我就是那頭狼呢？」

「敢借100萬的人，不可能是來這船上輸的，因為你和我都輸不起，我們已經在這地獄的釜底，我需要在接下來的賭局裡贏得至少2顆心才能清還債務下船，如果在下船前還是保留三顆心，即便下了船……至少欠65萬，我拿什麼還？所以……不管你是不是狼，我都無法跟你合作！」

「哦？說這樣嗎……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王瀟彎起嘴角說道。

龍蝦套餐在幾分鐘後上桌，吳浪和王瀟都沒有說話，吳浪首先吃完飯，留給王瀟一句「慢用」接著便出了餐廳回到套房，回去后他把自己關在浴室里，直到傍晚7:30他才出了浴缸，換好衣服來到一層的殿堂，僅僅過了一夜的時間，這裡已經完變了樣，就見十個ufc八角格鬥籠修建在殿堂的中央！

「難道第一場賭局是格鬥？」吳浪看著這些經常出現在電視里的格鬥籠忍不住心想。

此時，殿堂里已經聚集了一大群人，王學山走上主席台清了清嗓子說：「大家，晚上好，正如我所說，第一場賭局今晚八點在這舉行，可喜可賀的是，沒有人遲到，所以接下來我將對第一場比賽展開說明，請各位都聽仔細了，我只說一遍。」

「相信諸位都看到了這些臨時搭建的格鬥籠，因為本次航行的主旨是拯救年輕的負債者，所以第一場賭局就是格鬥，比賽的方式很簡單，比賽的時間是4個小時，所有參加者自由選定對手，確認雙方都有戰鬥意願后，將由我方工作人員為雙方做好記錄……之後雙方戴上拳套進入籠內進行格鬥，格鬥的時間最多為5分鐘，5分鐘內站立的一方將獲得一顆心，倒下的一方扣除一顆心，若兩方都站立，則各自扣除一顆心，在比賽過程中，如果裁判認為一方無法戰鬥，另一方必須停止攻擊，如若不然將視作違規，每個人至少得參與一次格鬥，如果不進行格鬥將視作違規，接下來，就請各位賭上一切，贏得勝利！」王學山講完話后對眾參加者鞠躬致意。

「不公平！這不公平！我已經四十多數了，還身患疾病，就這點來說，我無法參加格鬥！」說話的人是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這人名叫李繼，是個老賭徒，今天他貢獻給王瀟23萬元。

「對！不公平！我也是奔四的中年人，怎麼可能參加什麼格鬥？！塊別開玩笑了！」

「公平……？哼哼哼」王學山冷笑著說：「你們在這地獄釜底哪有公平可言？上船前就有人告訴你們，這次航行的主旨是拯救年輕的負債者，你當時怎麼就沒想過自己會有今天？總想著還清自己所欠的債務，將自己的債務附在別人身上，這也叫公平嗎？」

「可是……」

王學山打斷了眼鏡男子的話說：「可是什麼？你有什麼權利可是，你有什麼資格跟我們講條件……？你沒有，你什麼都沒有，就算有，也只是一屁股爛債……如果身體不好那就棄權，去往小黑屋等待強制勞動，之後努力工作清還債務，我之前已經說過很多，勝利！在這地獄釜底只有贏才是一切！如果無法取勝的話！如果無法取勝的話！無法取勝的話！一切都沒有意義！在這裡的人都是身負巨額債款的人！在這裡沒有公平可言，只有勝利！贏才是一切！努力贏得勝利才是你們所有人應該考慮的事！自己心裡要有把尺，不要再怨天尤人，在這裡沒有人會同情你們，除非這個人真的無藥可救！現在……我宣布比賽開始！」王學山說完話后，離開主席台，再次出現時已經站在主席台上方的高台之上，他站在那裡觀看一場場即將展開的格鬥，這是作為主管最好的席位。

於此同時，主席台後面的大屏幕亮起，4個小時的倒計時開始了，畫面上還顯示參加者的人數為201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