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4給恩人還手機

chapter14給恩人還手機

?chapter14

他趁教官不注意,悄悄回頭,剛轉過來,視線正和撅著嘴滿臉寫著憂慮的任真對視上。

任真一下子又慌張起來,還帶著點小興奮,他好像笑了一下,淡淡的。

他的笑和小時候一樣,酷酷拽拽的,卻看的人容易臉紅。

水苗來來回回觀察著兩個人的動靜,切笑一聲:「我要是你,我早就上去認親了。明明那麼想念對方,卻又不靠近,你們倆怎麼回事嘛!」

任真喪口氣:「因為…總覺得對不起他,所以不敢。」

水苗嘆聲氣拍拍她:「知道了,反正,我認識的呂叢,和我現在看見的呂叢,不太一樣。」

「哪不一樣?」小可憐突然一雙眼睛充滿求知慾望。

水苗:「……」

「就是…他這個人吧,平時總是一副關老子屁事的態度,可自從那天你倆遇見了,我每次再看見他,他都是一副說不來的態度,嗯…有點緊張,有點…哎呀,反正就是怪怪的。」

任真:「……」

形容詞了解一下。

呂叢一直有一搭沒一搭的回頭,後面任真再沒抬頭往他這邊看過,一隻跟水苗在那嘰嘰咕咕不知道聊些什麼。

倒是水苗時不時與他來個四目相對,呂叢—非禮勿視。

十五天的軍訓,兩個人的隊伍也是巧了,總是往一塊湊,文藝彙報演出那天,他們兩隻隊伍還是隔壁鄰居。

任真因為狀態不佳沒有參加演出,水苗也趕上感冒嗓子說不出話來,於是也放棄了。

晚上匯演快開始時,大家都排排坐好,任真正跟水苗湊在一起刷某網看護膚品,呂叢已經悄聲無息坐她身邊。

直到匯演正式開始了,任真一轉頭,這才發現身邊的人。

呂叢側過頭看她:「好巧。」

任真低低嗯一聲,還好台下昏暗,看不清她紅透的臉。

加上水苗一直咳嗦,她正好借口照顧她,一會兒遞水,一會兒送紙,一會兒問一句:「水苗,你吃糖嗎?」

水苗擺手,指著嗓子搖了搖頭,她現在連喝水都困難,還吃糖。

呂叢一直聽著她們對話,又想起小時候她總塞糖給自己的樣子,頓時覺得口腔里又攢動著草莓糖的味道。

片刻,身邊的人轉了過來,一顆糖很快出現在眼前。

任真略略抬頭看著他:「呂叢,你要吃糖嗎?」

呂叢:「……」

大庭廣眾之下哭好像不太合適。

於是收了收情緒看著她,但就只是看著她也不說話。

任真輕輕歪下腦袋,不太知道他什麼意思,手一直支著,有些酸酸的。

「呂叢,你吃糖嗎?」她又問了一遍,胳膊快支撐不住了。

她還是習慣性的在跟他說話前加一聲呂叢,這種感覺熟悉的不得了,像是一下子回到了小時候。

呂叢突然笑起來,這是任真見他笑的最大的一次。

「是草莓味的嗎?」

任真愣一下,突然收回手,另一隻手在包包里摸啊摸摸出一小把來,低頭借著舞台上的光找了找發現一顆,小心捏出來后又送到他面前。

呂叢垂眸看了看:「以前你不都喜歡直接塞我嘴裡嗎?」

「噗!」水苗剛喝一口水一滴不落的全噴到前面同學身上去,場面一度尷尬。

任真和呂叢趕緊幫著道歉,還好是個善良的男同學,並沒計較。

水苗嫌棄的撇他們倆一眼,一臉噁心。

任真羞的恨不能一頭扎地下面去,把糖塞去他手裡撅著嘴不理對方了。

呂叢笑了笑撥開糖紙把糖丟進嘴裡,和小時候的味道很像,但不是那個味道了。

任真也跟著小心翼翼的剝開一顆,剛放嘴裡,面前便伸過來一隻手把糖紙拿走,然後裝進自己口袋裡。

任真含糊的低聲說謝謝。

那天匯演舞台上的表演任真是一點沒看進去,總是想著找機會往旁邊瞅,每次她一抬頭是街舞,再一抬頭…又換成了唱歌…總之,看的斷斷續續的。

水苗全程安安靜靜,旁邊的人跟大肉蟲一樣,擰來擰去坐立不安,搞得她也心神不寧,最後直接拿出手機插上耳機聽戲去了。

有一瞬間,一束淡泊的舞台光正好打在呂叢臉上,任真轉頭看他,突然很想伸手戳一戳他高高的鼻樑。

而呂叢每次都是等她看向舞台的時候,才敢扭頭看她,她還是喜歡扎兩隻麻花辮,頭頂的小絨毛也還是倔強的隨風微微浮動著。

看著怪可愛的。

……

軍訓結束后,大學生活正式開啟。京劇院校的文化課不算多,大家的時間基本都是在排練廳渡過的。

任真因為長在梨園世家,所以無論是從身段來講還是唱功來講,都要比周圍的人優秀很多。

同學們也都總議論她,說她的水平當老師都綽綽有餘了。

但她依舊很努力,她答應姥爺了,一刻也不能放鬆。

只是,自打軍訓結束后,她便很少再看見呂叢,水苗把他的手機號給過她了,可她卻一直不敢聯繫,就存在手機里,連點一下的勇氣都沒有。

微信推薦好友更是推薦過無數次了,她都統統當作沒看見。

9月下旬,天氣突然一下子就涼了,好多植被也開始漸漸添了黃色。

任真下了課之後又獨自在排練廳多練習了一會兒,等她去到更衣室時,已經沒人了。

男女更衣室在同一個大房間里門對門,一個向左一個向右,中間是他們存包的地方。

任真換好衣服后,去到隔間取包,剛準備離開,突然呂叢的聲音出現,跟著一起出現的,還有那天那個女孩子的聲音。

她嚇一跳,人往後縮了縮,躲在兩排柜子中間。

馮曼白最近只要談及呂叢,她都會說呂叢是她的未婚夫,結果這話越傳越多,傳到了呂叢耳朵里。

「你不要再到處說我是你未婚夫,我什麼時候是你未婚夫了?」呂叢背靠著柜子,兩隻手揣在褲兜里看著對方,人有些生氣。

馮曼白穿了雙恨天高,兩個人此時的身高差距縮得很小,她看著呂叢長長嘆了口氣:「我生日那天,你,是我未婚夫了,那天在場所有人都見證了。」

呂叢閉眼深吸一口氣,努力壓制火氣,然後眯著眼看她:「曼白,我之所以一直不把這事怪你頭上,是因為我念你的好,我也一直告訴自己你是無辜的。我早就說過了,我不喜歡你,那天的訂婚,是你們在那自導自演,跟我有什麼關係?」

馮曼白冷冷笑一聲:「不喜歡我?那你喜歡誰?那個叫任真的?」

任真聽見自己的名字,驚出一身汗,人又往後退了兩步,結果撞到柜子上砰一聲。

外面頓時靜了,她舔舔嘴趕緊把衛衣帽子扣腦袋上,順手扯出耳機塞進耳朵里背對著出口假裝在聽歌,身體還配合著僵硬的抖動起來。

整個人看起來可憐又好笑。

她靠著柜子盯著著地面,眼睛不停往後瞟,嘴裡默默念叨:「別過來,別過來…」

之後他們在說了些什麼她一律沒聽清楚,只有砰砰的心跳聲源源不斷的往耳朵里灌。

直到身後傳來摔門聲,她這才停止抖動,拍著胸口慢慢平靜下來。

片刻,她取下耳機,正想著趕緊離開,一轉身,人差點栽下去。

呂叢站在她對面,眯了眯眼笑一聲,然後慢慢走過來。

任真不得已只好往後退,低低說一句:「你,你怎麼沒走?」

呂叢不回答,笑著繼續靠近,直到她再無路可退,背靠在了牆上。他站在她面前,彎下腰看著她仍在笑。

任真咽了咽嗓子,嘿嘿傻笑一聲回應。

他又突然之間沒了笑:「剛才,我說的都是真的,她說的,只有一句是真的。」

……

呂叢靠的實在太近了,任真連連咽嗓子,他的呼吸熱熱的一直往她唇邊拍。

任真聲音抖抖的:「我…我什麼也沒聽見…我在聽歌。」她試圖讓自己看起來很理直氣壯。

呂叢又笑了笑,覺得她實在可愛,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她傻愣愣的盯著他衣服上的標誌,不敢抬頭。

下一秒他伸手很快的扯出她的耳機,長長的耳機線掛在他的手指間搖搖晃晃,介面處空蕩蕩的。

被識破,任真紅了臉一把搶回來:「我剛拔得。」

呂叢長長哦一聲,臉上明顯寫著不相信。

她才不管那麼多,把耳機重新裝回衣兜里后推了推他,感覺人就在他懷裡撲騰似的。

奇怪,這個人這些年都吃什麼了,長這麼高這麼壯。自己曬了多少太陽,吃了多少鈣片也還是無濟於事。

呂叢突然握住她的肩,將她重新訂回牆面嚴肅起來,看著還怪害怕的。

「你是打算一直跟我這樣生疏嗎?你小時候可不是這樣對我的。」

他有意的一再壓低身體,努力和她保持平行。

任真卻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他的眼神會吃人。

「我…我沒有。」

「沒有嗎?」呂叢的口吻像在對小孩子說話一樣耐心又溫柔。

任真搖搖腦袋:「我沒有。」

「那為什麼我總覺得你怕我。」說話間,呂叢順手幫她把一側碎發往耳後撩了撩,任真兩隻小耳朵已經紅透,微微透著光。

「我…不怕你。」她嘗試著做個很拽的表情給他看,卻以失敗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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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園春里梨花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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