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扣工資

掛了電話，洛薇回到房間，看到洛程鋒坐在沙發上，沒有要走的意思，而靳雪，不見了蹤影。

「靳雪呢？」

「回醫院了，一個病號，總得回去接受治療。」

似乎無懈可擊。

洛薇質問：「你還在這做什麼？」

程鋒放下茶杯，站起來，慢慢地走近洛薇。

洛薇手心裡都是汗。

「薇薇，當初你一聲不吭就出走了，我費了很大力氣追蹤到你，安排人保護你，我自問問心無愧你一定要這麼拒我於千里之外嗎？」

他高大的身軀遮住了光亮，給她造成了壓迫感。

洛薇抬頭，對上他的眼睛：「程鋒，你給了我很多，可我想要的是安心。」

「任何感情都不會一帆風順，真正考驗兩個人感情的，是風雨過後是不是堅持在一起，我的回答是的，你呢？」

「你讓我做個逃兵吧。我只想要平平淡淡的日子。」

程鋒輕輕抬起洛薇的下巴，深情地道：「你得到的不會是平淡，而是乏味和痛苦。」

洛薇有了一絲猶疑。

她的這一絲猶疑被程鋒捕捉到，無限放大，扯掉她的浴巾，把她壓在床上，在她的耳邊沉聲道：「愛和不愛天壤之別，我給你的，任何人都給不了。」

洛薇眼睛瞪大，她來不及思考了，整個世界只剩下程鋒的火熱。

夜色瀰漫，房間里只剩下最原始的慾望。

洛薇從意亂情迷中清醒過來后，程鋒已經擁著她沉睡。

她是愛他的。

她很享受和他親熱的感覺，並不是貪圖身體的愉悅刺激，而是在這個時候，他們之間再沒有任何其他的人，其他的事，整個世界只有他們兩人。

嫁給任何其他的人，都不會再這樣愛了。恐怕程鋒真的一語成讖。

洛薇希望就這樣相擁著，永遠不要分開。

洛薇湊近程鋒的臉，看著這張沉穩硬朗的臉，他臉上的胡茬都看得清楚，就像他的性格一樣，強硬獨斷。

現在他就在她身邊，堅定地表達他的感情，給了她面對風風雨雨的力量，就在她退縮的時候。

他說擁有她的感覺太美好，其實，她又何嘗不感恩擁有過他。

她只怕未知的命運突然把他從她的世界收走，對她而言，又將是一場漫長的不知道能否恢復的傷痛。

她又有些慶幸，每次在她退縮的時候，他一直都在。

洛薇突然動了氣，反反覆復，太可氣！

她慢慢把手伸向他左邊臉上的胡茬，有一根比較長，她認真地注視著，兩根細長的手指慢慢靠近，突然，程鋒睜開眼睛露出玩味的笑容。

洛薇大驚失色，迅速躺下，閉上眼睛。

突然覺得腰上一緊，程鋒的熱氣就在她的耳邊，「還有精神？」

「睡覺，半夜了。」

「我們說說話吧，薇薇。」

「大半夜的說什麼！」

「那你覺得大半夜的應該幹什麼？」

洛薇無奈，趕緊道：「說吧，你想說什麼。」

「說說你在四川這一年，有多想我。」

「我沒想過你。」

「不誠實是要接受懲罰的。」

洛薇嘆氣：「非常想念，行了吧？」

「乖，別應付我，說的具體點，怎麼想的。」

洛薇扭過頭，看他一臉的玩味，皺眉：「你到底想不想好好聊天？」

「你呀，永遠這麼認真。」程鋒笑著在她的後頸上親吻。

被吻得痒痒的，洛薇直躲，解釋：「我哪有那麼多時間想你！工作，房子，新的人際關係，被排擠，坐冷板凳，每天睜開眼睛，所有的麻煩都來了。」

洛薇想象，又補充：「還有你那個靳雪，變著法氣我！」

「我收拾她。」

「你能收拾得了她？」

「不信？」程鋒得意地道：「我拖欠她工資，讓她求你！」

洛薇哭笑不得：「有沒有不這麼掉價的辦法？」

程鋒摸摸下巴，笑得老奸巨猾的，道：「我不方便直接收拾女人，但是收拾段恆凱還是可以的。」

段恆凱跟著程鋒，真是朝不保夕！

洛薇沒再說話，這一年發生的事情太多，她不知道應該挑那些事情來說。而且，很多事情他透過靳雪早就掌握了。

她想，等著他問吧。

「這一年，從來沒想過給我打個電話？」

「那你為什麼不給我打？」

「你有事，靳雪會告訴我。而你，一年沒有我的音信，你是怎麼排解思念的？」

「你真自信！」

程鋒笑了，摟緊她，得意地道：「這個自信我有！」

「其實想念擔心都有，但是更常感受到的，是氣憤，難過，傷心。你能想象得到吧？」

「就因為我在蘇市對你稍顯冷淡，你就這麼難過？」

洛薇看著他，認真地道：「當時你就是想說分手，別狡辯。」

「我在猶豫。但我無論做了什麼樣的選擇，都是因為我愛你，不是不愛。在這一點上，你絕對錯了！」

洛薇推開他的手，坐起來，頭髮散在肩膀，認真地道：「程鋒，無論今後發生什麼，我希望你對我坦白，和我一起做決定，而不是我行我素。」

「對不起，打光棍久了，沒養成商量的習慣，我改。」

「不改的話，你打一輩子光棍吧！」洛薇毫不客氣。

程鋒哈哈大笑，「你忍心嗎？」

「你想試試？」

「我想試試別的。」程鋒的眼睛眯起來，像個危險的獵人盯著他的獵物。

洛薇推開他，警告：「我很累，明天還有事。」

然後側過身，均勻呼吸，身體一動不動，不久就陷入了香甜的夢鄉。

一覺醒來，程鋒已不見了蹤影，洛薇擁著被坐起來，有些悵然。

靳雪哼著歌端著早餐進來了，用腳把門帶上，砰的一聲。

洛薇皺眉：「你一個病號不好好在醫院待著，送的哪門子早餐？」

「我是想啊，你昨晚伺候我老闆，肯定很累嘛，得補補啊！」

洛薇板起臉來，做吃：「再胡說我讓程鋒扣你工資！」

「別別別，我不說了！」

洛薇笑了，「怎麼早沒發現你的軟肋，靳雪你完了，之後你要敢氣我，我就讓你老闆扣你工資！」

「不帶這樣的！」靳雪捂著臉，她的臉蛋可是很金貴的，砸了大把的銀子。

「好了，你快回醫院吧，本來我想上午去醫院看看你，看你這麼精神，我也不用去了！快回去躺著吧！」

「別呀，我還沒吃飯呢，剛把早餐放這，你就趕我走！」

洛薇下床，坐在靠陽台的桌前，和靳雪一起吃早飯。

「薇薇，你都憔悴了。」

洛薇正喝著豆漿，差點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