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黑客」秦輝
對於文昕藝，洛薇是心有提防的。
但是今天的文昕藝，似乎是專門來「投降」的。
她的生活要多慘有多慘。
在經過一個月的保潔生涯后，她被青鋒辭退了。對了，時間恰好是洛薇出走的當天。至今沒有再就業。
因為程嚴的青睞，她在家裡的日子還算好過。
但是程嚴要她博得程鋒的歡心，這簡直給她出了天大的難題。她又不是沒有嘗試過。
文昕藝苦笑：「你走後，我確實高興了一陣，但很快就發現不對勁了，程總像變了一個人。冷若冰霜，生人勿近。」
「他以前不就是這樣？」
文昕藝想了想，道：「和以前還是有區別的，以前程總的嚴厲是對事不對人，他只是在工作上要求嚴格，而不是對某個人有意見，現在卻讓人覺得，他的耐心用完了，好像處在爆發的邊緣，沒有任何辦法能討好他，沒有什麼事能讓他高興。」
洛薇不語。程鋒這一年來似乎也過的並不好。
「程叔叔更是如此，他越對我好，我越不寒而慄，我已經明白告訴他了，程鋒根本不喜歡我，也永遠不可能喜歡我，他卻總讓我等，等到程鋒回心轉意。」
文昕藝抬頭，看著洛薇，幽幽地道：「這世上還有一個你，我的等待有意義嗎？」
「你為什麼要聽程嚴的，既然你已經放棄程鋒了！」
文昕藝一攤手，道：「你也和程嚴打過交道，他的固執和強硬，你應該知道的。」
文昕藝曾經試著和以為金融圈的青年才俊發展感情，被程嚴發現后，第二天這個人就跟文昕藝分了手。一個又一個，文昕藝抓狂，崩潰，毫無辦法。
突然，文昕藝伸出手，覆在洛薇手上，殷切地道：「你們就是想太多，趕快領證結婚，昭告天下，程嚴沒有任何辦法！只要你懷上程鋒的孩子，程嚴會接收你的。」
洛薇抽出手，搖頭：「沒有你想的這麼容易。其實，我這次回來，也不是為了見程鋒，只是公差，很快我就回四川了。」
「薇薇，你和程鋒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阻礙了，寧提香也戀愛了，這次是真的。程鋒對她也夠絕情的，不絕情也不能讓她死心。總之，這一年來，程鋒就是清掃戰場，現在，就連古阿姨都接受你了，就是程叔叔還轉不過這個彎來。」
和文昕藝分開的時候，靳雪從後邊跟了上來，抬起洛薇的手放在眼前仔細看，手心手背，每個手指頭，知道沒發現異樣才罷休。
「我沒事。」
「我看見她把手放在你的手上了。」
洛薇好笑地道：「我倆眼神還交流了呢，你要不要察看一下，我有沒有被她催眠？」
靳雪笑：「她要這麼厲害，我就去拜師了！」
「真的，一個眼神搞定敵人，想想就很酷，總好過你喊打喊殺的。」
靳雪挺直腰板，威武神氣地給了洛薇一個白眼。
洛薇不知怎麼就把車開到了張寧的樓下。
小區里很安靜，張寧的窗口在一片明亮的燈光中並不顯眼。
洛薇停車熄火，頭抵在方向盤上。
「據我掌握的資料，這裡是你好朋友張寧的家，你來老朋友怎麼不下車？」
「你的資料夠全的。」
「那當然，程總黑客我很厚的資料，開始我以為我要保護的是個老頭子，沒想到是你。」
「你很失望？還是喜歡老頭子？」
「我對這個沒偏好，老太太也行！」靳雪笑著揉了揉洛薇的頭髮。
「據我所知，她的男朋友何東，曾經瘋狂地追求你四年，你是怎麼撮合了他們兩個的？」
洛薇悶悶的聲音從方向盤上傳來：「我沒撮合，就像兩塊磁鐵一樣，他們自己就走到一起了，就好像你和段恆凱。」
洛薇腦子裡天人交戰，上去還是不上去？
整個北京城裡，她最想見的又最不敢見的人，就是張寧。
猶豫了半個小時，洛薇一踩油門，原路返回。
靳雪修著指甲，說著風涼話：「你也太膽小了，怕那個張寧爆發？有我呢，怕什麼！我會讓她好好跟你說話。」
「你快歇會吧。」洛薇頭大。
「我都快生鏽了，感覺一點存在的意義都沒有呢。」
「你還希望我險象環生，隨時等著你營救？」
「那倒不是，就是覺得沒事幹。」
「你越閑，我越開心。」
回到酒店，洛薇在衛生間梳洗，突然聽到外面有人說話。
頂著濕漉漉的頭髮，裹著浴巾，洛薇走丟去一看，果然是程鋒。
還看見他的喉結滾動，眯著眼睛看自己。
洛薇抓緊浴巾，沉著臉問靳雪：「深更半夜的你給他開門？」
「他是我老闆耶！」靳雪一臉無辜。
程鋒一本正經地沖著靳雪道：「靳雪，從今往後，給我開門也要經過薇薇同意。」
靳雪乖巧地點頭。
洛薇也不好再追究，問程鋒：「有事嗎？」
「何東經過追蹤，鎖定了這一年來一直監測你的人。」
「是誰？」這一年來，發生了幾次比較危險的情況，洛薇都很好奇，什麼人竟然能在靳雪的眼皮子底下掌握了她的行蹤。
「秦輝。」
洛薇大吃一驚。她自問對秦輝是沒有虧欠的，甚至為了他惹得程鋒不高興。
程鋒沒有說過，他在等待洛薇接受這個消息。
「怎麼會是他？」
程鋒並沒有深說這個問題，也沒有提過去的事，只是簡單地道：「放心，我會讓他付出代價。」
「別。」
「你還想放過他？」
「我想和他談談。」
「還是我和他談吧！」靳雪眼睛眯起來，透著狠色。
卻被程鋒一個眼神噤聲了，在旁邊暗暗著急，似乎生怕洛薇心軟。
洛薇心裡五味雜陳，對於秦輝，她是毫無保留的相助的，她從不圖他的回報，但是這樣恩將仇報，而且突破道德法律的底線，讓她不寒而慄。
所以她要當面聽到他的回答。
洛薇踱到走廊，給小蕊打了個電話。
聽到洛薇的聲音，小蕊的聲音帶些哭腔，「薇薇，你還好嗎？我怎麼都聯繫不上你。我和秦輝分手了。」
「什麼時候？」
「今天上午，警察來家裡把他帶走了。我才知道，他這一年都幹了些什麼！讓他去坐牢吧，我一次都不會去看他！」
小蕊大哭，洛薇在電話這邊也插不上嘴，靜靜地握著電話。
等小蕊情緒好了一些，洛薇道：「小蕊，如果捨不得他，你就去看看他吧，我是我，你是你，不必覺得有愧於我，你們兩個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