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女仙

白念離看著憫天劍略略皺了皺眉，這憫天劍，本應出現在靈蒼手中，又怎會出現在這裡？

一場打鬥消散於無形，狄風也醒了過來，看到自己的兒子背向自己倒在一旁，幼童守在旁邊。

「無塵！」他將無塵搬轉過來，大吃一驚，這衣服明明白白就是兒子的，但穿著這衣服的人，分明是名女子，眉眼清麗，胸脯微微隆起。「無塵呢？衣服怎麼給了女人？這女人又是誰？」這脖子上的長命鎖，這腰間的香囊，這衣服上的柏木香，分明就是兒子的！

「爹！」眼前的女子睜開眼睛，盯著他便叫了一聲，卻發覺自己的聲音有異，「咳咳，爹，咦？我的嗓子......」這聲音也過於柔婉了些，狄無塵有些驚異。

「你！」狄風指著狄無塵，半晌說不出話來。「我，我嗓子怎麼了？」狄無塵摸著脖子說道。

「你是誰？」狄風問道。

「爹，你莫不是在說笑？我不過嗓子有點問題，你就不認識我了！」狄無塵沒好氣的說道。

「你認識我？」狄風瞪著眼睛問道。

「切，我能不認識你？你叫狄風，老婆叫清未，我是你兒子狄無塵，你今年三十有六，成親晚，十九才成親，第二年就生了我，我今年十六，馬上也要成親了，我比你強多了，十六就要有媳婦了！好了爹，別玩了！跟真的似的！」狄無塵如往常一般推了一把父親。

「你真是無塵？你，你現在變成女的了！」狄風艱難說道。

狄無塵聞言立刻將自己上上下下看了個遍，大吃一驚，原本合體的衣服顯得過於寬大，而胸前宛若女子的兩團柔軟，讓他瞠目結舌，「這，這，這！」怎麼了？方才打鬥中被打腫了嗎？*****是怎麼回事？可是不疼啊......狄無塵錯亂無比。

「你，你真變成一個女人了！臉都不一樣了！」狄風艱難開口說道。

「樣子也變了？趕緊撒泡尿照照！」狄無塵說著便掏了掏褲子，整個人立刻被雷擊中一般，臉色蒼白，面若死灰，「沒了！」那證明自己是男人的東西已經沒有了！

「爹，沒了！」狄無塵帶著哭腔說道，「我，我真不是男人了？怎麼會這樣？」

「你不願同我回天界？」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狄無塵循聲望去，那個樣貌極為出眾的男子仍在，而相柳已經不在了。

狄無塵心慌了半晌，終於記起自己昏睡之前，是這個人要和那個喚做相柳的妖魔打架，當時，自己說什麼來著？說如果是女兒身，定要哭著喊著跟了這人！難不成這人當了真，就把自己變作女子了？要好好解釋！這人能把妖魔打跑，還能把自己變成女人，自然厲害得很！於是噗通一下跪在了白念離的腳下，「白念離！白大仙！方才我只是隨口說說的！我沒想到大仙當了真！」

白念離一心在那幼兒身上，那幼兒也不理他，見狄無塵跪倒，立刻走了過去，抱住狄無塵的胳膊，眼睛里含了些敵意。「什麼？」

狄無塵見白念離竟沒聽到，心中不禁惱火，畢竟有求於人，也無法，只得耐著性子又道，「我先前說，我若是女子，肯定哭著喊著要跟了你！自然，大仙樣貌出眾，驚為天人，我若為女子，也必定動了心，可我是男人，過幾個月就要成親了，求大仙可憐則個，把我變回來！」

白念離心中也有些納罕，這男子怎就變成女子了？並且是個仙元仙脈均至純的女仙？若是下凡歷劫，為何又會被封印？若是被封印，又如何自己什麼都不知道？這憫天又如何修得了仙體？又為何離了靈蒼之手？又為何被封印？一時間頭緒紛雜，道，「你要如何？」

狄無塵仰臉道，「把我變回來！」

「變成這樣？」白念離長袖一拂，狄無塵低頭看時，自己胸前已經是一片坦蕩。用手觸之，卻仍覺得腫，心下納罕，「爹，我變回來了嗎？」聲音入耳，彷彿是原來的男聲。

「變回來了！」狄風似乎長舒了一口氣，唯有狄無塵仍心中疑惑，分外不安。

「爹爹！」幼兒朝著狄無塵伸出手，摸了摸狄無塵的臉。

「憫天劍......」白念離又喚了一聲。

「爹爹！」幼童緊緊抱著狄無塵的小腿，眼神驚慌，哪怕方才面對巨虎，面對強敵，都未曾如此慌亂。狄無塵心中升起一股柔軟之情，「大仙，這是我兒子，你不要帶走！」說著便將幼兒緊緊抱在懷裡。

白念離只是淡淡看了二人一眼，便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