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報道

本來十分鐘的路程，曹秀芳硬是被李國平攆著5分鐘趕到了。他自己倒是優哉游哉地沒有事兒，可把曹秀芳累的不輕，自己本來不能跑不說，關鍵是她現在頂著150斤肉，又是累了一天，怎麼能趕上他！

「哼，就你這身體素質。」

我去！

「等等，老首長要見的是俺，你進去幹什麼，哎！你可以走了！」曹秀芳可不想讓李國平知道他們談話的內容，總感覺這個老首長古里古怪，好像能看透她這副龐大的身軀里住著一個穿越的靈魂似的。

「趕緊著吧，你不看看現在幾點了！」

果然，去的時候老首長早就穿著睡衣，坐在沙發上等著了。

「首長，對不起，我們來晚了！」說著立正打了個軍禮。

老首長看了看李國平，又看了看曹秀芳，然後對李國平說：「你來幹什麼？」

李國平啞然。

「回去！」

「是，首長！」李國平敬了一個軍禮后就乖乖出去了。

曹秀芳撇撇嘴，活該！就該有人治治你！

「你還有理了，站在那裡撇什麼嘴，他為什麼來你不知道啊！不知道感恩就算了，還在一邊幸災樂禍！」

……好吧，她承認看著李國平陪她一起來挨罵是有一點感動。

「首長，俺來報道了！」曹秀芳好漢不吃眼前虧。

「說說吧！」老首長好整以暇。

「說什麼？」曹秀芳弱弱問了一句。

「說你今天幹了什麼！？」老首長邊說邊拿著拐杖重重敲地。

「哦哦，就今天俺坐車去了城裡找了一份工作，然後幹了一天工作，下午買了點東西就回來了。」曹秀芳乖乖把今天一天的行程交代了。

「哦？這麼快就找到工作了？做什麼？一個月多少錢？」

「就在一家服裝廠干包裝，短工，計件的，日結的。」

老首長聽后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不應該啊，難道不是他想的那樣？

「那今天掙了多少錢？」老首長不死心地問到。

「四毛八。」曹秀芬據實已告，有點摸不著頭腦。

「四毛八！你今天就掙了四毛八！」老人吹鬍子瞪眼。

曹秀芬被他突然而來的怒火嚇得綳直了身子，然後慢慢放鬆下來，看著老首長老實答道：「對啊。」

曹秀芳此時內心不由得慶倖幸虧沒告訴他，她今天一拿到錢就花了三毛八。汗！

老首長長吸一口氣，說道：「這就是你這一個月的計劃？你以為你就靠打點零工就能自立自強了？你一個月就掙這麼十幾塊錢你就覺得你能耐了？」

「沒有，俺，俺就是想走一步看一步。」

「把你別嘴的方言給我去了！好好說！」

！！！曹秀芳頓時被嚇出一身冷汗！

「俺，俺說話就這樣！俺不會說普通話，首長你也是農村來的，你可不能忘本！」曹秀芳脖子一梗說道。

沒想到對方一個眼神殺過來，把曹秀芳嚇得禁了聲。

老人沉默地看著曹秀芳，把曹秀芳嚇得越來越心虛。就在曹秀芳感覺自己身上快要被盯出來一個洞的時候，老人突然笑了。

……不帶這麼嚇人的！曹秀芳幽怨地看著對方。

「行了，我知道了！今天就這樣，明天繼續來，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那俺可以回去了嗎？」

「急什麼，小劉，飯做好了沒有？」老首長朝著廚房喊道。

「首長，好了，您瞧好了。」說著一個穿軍裝的愣頭小子把一碗熱騰騰的面端出來放到了茶几上。

「吃吧！吃完了再回去。」

曹秀芳愣了！「首長，我回去吃就行。」

「快點！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哦哦。」曹秀芳餓了一天，早就忍不住了，標準的京醬肉絲麵，聞起來香，吃起來更香！

曹秀芳趴在茶几上飛快地吃著，絲毫沒有感覺到老人落在自己身上那道探究的目光。

第二天，曹秀芳早早就起了床，把昨天晚上做了沒吃的疙瘩湯隨便熱了熱，又把昨天買的面和了一點，等今天下午回來蒸點饅頭。

話說，這個起床號真是個絕佳的鬧鐘，聲音如雷貫耳、經久不衰，關鍵是還不怕你手動關掉，就算你起不來，還有出操號、吃飯號對你進行輪番轟炸，效果是你想象不到的好。

因為是八點上班，所以即使是住在山區營地里，也給了曹秀芳充足的時間。曹秀芳到的時候工廠里還沒去幾個人，車間門還沒有開，索性她就坐在工廠的座椅上，想一下之後的打算。首先，曹秀芳知道，在車間里做包裝的活肯定不是長久之計，但是她卻可以在這裡有所作為。在曹秀芳還是白鷺時，是美術學院的高材生，主修的是國畫專業。一雙手可謂是能妙手生花，雖然不會做衣服，但是畫一些花樣子，設計一些衣服總是可以的，畢竟自己來自未來，傳承的是自古以來的各種知識、傳統與理念，腦子裡是當代最前沿的時尚風潮，在這個娛樂匱乏又標新立異的時代，曹秀芳手裡有大把的資本去創造一些財富。但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自己空有想法，沒有門道，這個時代對時尚與美的追求剛剛起步，對設計的需求量也沒有那麼大，自己不知道去哪裡打開這條路。

「唉~」曹秀芳表示十分苦惱。

「姑娘，你怎麼來的這麼早？」

「咦，大嬸兒，是您，昨天還沒有謝謝您幫了我呢！我家離這裡遠，怕來不及，就早點過來了。」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昨天對曹秀芳伸以援助之手的大嬸兒。

「你家是哪裡的？」

「奧，我老家不是這裡，我在這裡住，住的地方離這裡有點兒遠，有10公里呢。」曹秀芳並不想把自己住在軍區的事說出去，一來住不久，二來原主劣跡斑斑，這個話題實在難以啟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