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和諧

曹秀芳聽了，也意識到是自己把一切想的理所當然了，她甚至自己都沒有發覺其實她在潛意識裡還是非常依賴李國平的。曹秀芳心理感覺怪怪的，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

「你說我說的對不對？」李國平走近曹秀芳說道。

「恩。」曹秀芳模稜兩可的說道。

李國平見曹秀芳沒有再躲開自己，知道她是沒有再生自己的氣了。但是剛才看到曹秀芳那一副氣鼓鼓的樣子，李國平就不由自主地想逗一逗她，真是奇怪的很。

「我想我應該欠你一個道歉。」李國平想了想說道，李國平身上並沒有那種所謂的大男子主義，相反，他認為有錯誤就應該承認，對事不對人，況且男同志本來就應該尊重女同志的。

「道什麼歉？」不是都說了他沒有理由幫她嗎？現在又反過來道什麼歉？

「上周，我想我可能誤會你了。」

經李國平這麼一說，曹秀芳才意識到他說的是上次他們為了張衛英吵架的事。

「沒有，俺也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不應該動手動腳。」

「我知道那個張衛英平時覺悟有些低，但是一個大男人去跟她計較這些做什麼，況且她家男人有找上門來了，在加上，加上你之前有不良記錄，所以才說話沖了點兒。希望你別介意。」

曹秀芳聽了之後，心裡就更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了，靜默了一會兒才說道：「不會。」

「恩，那就好。」李國平沒想到曹秀芳受了委屈后還這麼平靜，剛剛曹秀芳的沉默到更是讓他感覺到愧疚和過意不去，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哥，你出去吧，俺做好飯就叫你。」曹秀芳感覺到跟李國平在一個空間里就特別的有壓迫感，曹秀芳急切地想要擺脫這種感覺。

李國平也感覺到現在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於是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此時的李國平才真正的意識到也許曹秀芳是真正的變了，像換了一個人，可是為什麼呢？之前也不是沒有鬧過，但是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可是這次……

李國平環顧了一下客廳，跟他上次看到的一樣，乾淨、整潔，李國平身處其中感覺到特別的愜意和舒服，李國平坐了一會兒，想了一下，就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走進去一看，裡面同樣也是乾淨、整潔，看來也是有人經常打掃的，但是又有一些不一樣，在外面，目之所及，曹秀芳都或多或少進行了一些裝飾，像窗帘、桌布之類的，但是再看這一件屋子，除了原來的擺設之外，沒有任何其它的東西，這讓李國平感覺到如果不是怕有灰塵需要打掃的話，曹秀芳是進都不會進的。

李國平躺在床上，雙手墊在腦後，眼睛望著天花板，鼻子里傳來的是被褥被曬過後的陽光的味道，讓人舒服極了。李國平不由想到，當初自己出任務回來，知道曹秀芳來找自己，還賴在人家家裡不走，他怒氣沖沖地把曹秀芳帶回了自己的家，還沒有說幾句，她就要撲上來，之後的她也是想盡辦法地接近他，他被纏的沒有辦法，一氣之下推了她一把，說了幾句重話，才導致了後來曹秀芳上吊自殺。可是李國平同樣知道，曹秀芳當時其實是含了許多賭氣的意味在裡面的，目的就是把事情鬧大，好讓李國平怕影響不好妨礙他往上升而乖乖就範。可是她醒來之後被沒有哭鬧著要李國平娶她，而是冷靜的要和他簽一份協議。這完全不像曹秀芳以前的作風，可是李國平有實在想不到她變化的原因。但如果曹秀芳一直這樣的話，他們是不是可以……。李國平被自己這個念頭嚇到了，於是趕緊把這個念頭從腦子裡趕走。

「哥，好了，過來吃飯吧。」曹秀芳的話打斷了李國平的胡思亂想，站起來整了整衣服走了出去。

門一開，李國平走了出去，曹秀芳問到一股煙味兒，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問道：「你抽煙了？」說著走進房間，把窗戶打開了，然後又把煙灰、煙把兒收拾了出來。

李國平靜靜地看著曹秀芳這一系列的動作，見曹秀芳收拾完了走了過來，於是說道：「你之前不是說你覺得煙味兒很好聞嗎？」

「俺哪裡說過……」曹秀芳張口就要反駁，後來意識到貌似原主好像說過類似的說，於是話鋒一轉，「哦，俺之前是說過，但是俺那時候說的是假話，俺不喜歡煙味兒，特別不喜歡！」

李國平聽后挑了一下眉，想到可能是以前曹秀芳為了討好自己才這麼說的，於是也就沒多想，坐下來吃起了飯。

曹秀芳洗了一下手，在李國平對面坐了下來，端過那一碗清湯麵，就開始吃了起來。

「淡了。」李國平嘗了幾口說道。

「俺不會做飯，你也不是經常吃，將就一下吧。」曹秀芳本來就不會做飯，好在原主做飯也不怎麼樣，所以曹秀芳就可以理直氣壯的說自己不會做飯了。

「你怎麼不吃？」李國平見曹秀芳只吃自己面前的一碗面，想起上一次也是碰見曹秀芳晚上只吃一小碗青菜面，「錢又不夠了？」

「啊？沒有，俺最近在減肥，晚上不吃別的，就吃這些，你不用管我。」

「你白天吃什麼，你這個樣子身體能吃得消嗎？」李國平聽后皺起了眉頭。

「白天俺該吃什麼就吃什麼，還有，哥，這些菜你都吃了吧，尤其是這肉，我不吃。」曹秀芳對李國平突如其來的關心感到明顯的、非常的、極其的不適應。

曹秀芳這麼說李國平也就不好說什麼了，總不能用筷子夾著往人家碗里放吧，他們好像並沒有親近到那種程度，起碼現在沒有。

「對了，我剛剛看見你買了好幾斤肉，你不吃，那那些肉怎麼辦？」

「那些肉和那些糖什麼的，俺打算一會兒拿著去李姐家一趟，就是宋指導員家，謝謝人家，還有給人家陪個不是。」

「你去？」曹秀芳這一番話明顯出乎李國平的意料。

「恩，走之前得把自己闖的禍彌補一下。」

李國平聽到曹秀芳又談要走的事情，心裡有種什麼感覺一閃而過，但是李國平沒有抓住，但是這給人家送東西的事。

「送東西可以，只是挑沒有人的時候去，東西也不用拿太多，意思意思就行了，要不然影響不好，明白嗎？」

「恩，俺知道。」這裡面的厲害關係曹秀芳還是或多或少知道的，因此在買東西的時候也是考慮了的，煙酒什麼的曹秀芳想都沒想。

李國平見曹秀芳吃完了，於是說道：「行了，你不用管我了，我吃完飯就回去，你收拾收拾趕緊去吧，還有拿著鑰匙，別忘了去跟老首長報到，明白了嗎？」

「恩。」聽李國平這麼一說，曹秀芳看了一下表，不早了，於是曹秀芳就起身去收拾了。

「哥，那俺走了，你吃完放在那裡就行，我回來收拾。」

「恩，去吧。」

曹秀芳看著沒有人，拿著東西就出了門，出了門之後狠狠鬆了一口氣。壓力太大了，曹秀芳在前世的時候還沒有來得及談過戀愛，更不知道該怎麼和異性相處，尤其是他們這種尷尬的關係，儘管曹秀芳一直在心理暗示自己，盡量的表現出很從容的樣子，但是內心一直極度的想逃離。曹秀芳深深地感覺到，原來這種和諧融洽的相處模式比吵架還讓人心累，身心俱疲！

曹秀芳整理了一下心情，拿著東西向宋指導員家裡走去。

曹秀芳敲開宋指導員家的門，開門的既不是宋指導員，也不是宋指導員的愛人，而是那個曾經踢了曹秀芳一腳的虎子，曹秀芳低著頭看著那張氣鼓鼓怒瞪著她的小臉，一時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那個，虎子，你好！」曹秀芳訕訕地說道。

「你來幹什麼？又來我家騙吃騙喝？我們家不歡迎你！」

……

「虎子，那個你誤會姐姐了。姐姐……」

「你是誰姐姐，不知羞！哼！」說著兩手一交叉，橫在胸前。

……

「那個，俺拿了糖果來，看，水果糖，想不想吃？」曹秀芳心裡有點兒無力，他家大人哪裡去了？

果然，一聽到曹秀芳拿了糖果過來，小傢伙兒明顯糾結、掙扎了起來，曹秀芳見狀，馬上又說道：「虎子，姐姐知道自己以前不對，你看姐姐不是來跟你道歉了嗎？你的老師有沒有跟你說道勇於承認錯誤才是好孩子嗎？我這不是過來想你勇於承認錯誤來了嗎？」

小傢伙兒明顯被自己說動了，一副小大人兒的樣子問到：「你真的是來勇於承認錯誤來的嗎？」

「恩，當然。」曹秀芳睜大帽子底下一雙眼睛，真誠的不能再真誠。

「那你進來吧。」小傢伙兒勉為其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