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巾短情長悲往事 鳥語花香惑奇謀

第143章 巾短情長悲往事 鳥語花香惑奇謀

這小香蘭原是鶴林王的男寵,浣蓮起先知曉此事,便曾勸過他,說那鶴林王為人不坦蕩,待人不真誠,莫要被他的花言巧語所騙。

可那小香蘭天真無邪,哪裏知人心叵測,受了那王爺幾次好,便交付了一片真心。他被誣與那秦錦衣私通,藉此理由被交至段凌山之手,名義上是讓他好些反思,暗地裏卻指使那段凌山了結了他。

若不是花舞舞,只怕他連寫這封信的機會都沒有。

事出蹊蹺,必有內情。終在這封信里,說得明明白白。

「那個該死的王爺!」他暗自恨罵了一句。

花舞舞不知發生了什麼,踮起腳要看信寫的什麼,卻總被浣蓮擋着,甚是不滿。

「我幾次……誓從……染……哎呀!」她小嘴一嘟,急得跳腳。

「這信你沒看過?」浣蓮不解道,小香蘭交於她的東西,她竟不看一眼?

「說了是給你的,我自然不會看。別人的東西,尤其是信,就更不能拆了!」不想這瘋瘋癲癲的小丫頭,竟這般知禮數,到讓浣蓮對她有些好奇了。

他把信放在雲石桌上,花舞舞得以看清,便念了出來。

「師兄,見字如面。我今提筆書此書時,已至暮時。從余翠城至聚雲山莊,一路之上,無一時不念及師兄句句全言。然弟心灰意冷,又受引誘,終成****。今染此疾,亦是蒼天所罰,無奈於他人。

我今生之所愛,唯有兩人,一為師兄,二為舞舞姑娘,過往交好之人,今俱為浮雲。

尤鶴林王爺。

我幾次三番,述衷腸,誓從不曾與秦公子有染,但鶴林王爺從不信我,並使我至此荒蕪之地。今心結終了,原內有隱情。

原是鶴林王素有逆反之心,疑我與秦公子暗地苟合欲加害與他,此甚荒謬!

秦公子有一重要物件,需交於滄水城謝公子,再請託謝公子轉交太子殿下或聖上,我書此信之時,仍不知他是否相遇謝公子,若已交付,我心事終了,若未成,還望師兄相助。

舞舞姑娘孤身於此,身世不明,我走之後,亦請師哥相助,幫小弟照顧她,若能尋得生身父母,那便最好。

師弟我今命不久矣,今生再難與師哥相見,望於夢中得見。

師弟,小香蘭書。

三月廿四,丑時」

念畢,花舞舞一時無言,小香蘭信中告白,實是她不曾料到之事。她向來大大咧咧,雖也中意於他,卻不曾動過男女之情,便有些茫然了。

浣蓮從此信知師弟雖遭人陷害,但來此之後幸遇花舞舞姑娘,因此死前也得以一份情,過得不算凄涼,便覺好受了許多。平復了心情,與這小丫頭淡淡一笑道:「才剛是我魯莽了,不曾知道清楚就懷疑與你,我如今給姑娘陪個不是。」說罷抱拳作揖。

花舞舞頓時紅了臉,故作微嗔道:「你現在曉得我是好人了?只怕晚了!」

「如果覺得晚了,我就再陪個不是!」他一本正經,全不曾察覺她是在戲弄於他。倒是個實誠的人。

花舞舞嘆了一聲,將那信折好了又交還給他,道:「好了,你別在這兒與我酸文假醋的了,如今難道不是想法子救出謝公子最為重要嗎?那什麼秦公子是誰?又什麼重要物件,到底是什麼東西?」

浣蓮撇了撇嘴:「我怎麼知道?看來還得問了謝公子再說。」

當下二人出了拂柳亭,由著花舞舞帶路,往那繁花茂密深處走去。才行幾步,忽然停了腳步,坦白道:「我其實也不確定那謝公子在哪裏,只記得爹爹喜歡把人藏在醉花軒,可那醉花軒的鎖有兩層,兩把鑰匙一把在爹爹那裏,一把在娘那裏,那個小墨子手上許是有,只不過他怕我爹爹怕得緊,只怕不肯拿出來。」

話剛說完,只聽有踏着花草的腳步聲慢慢靠近,花影密密間忽而有幾多人影閃過。花舞舞急忙拉住他的領子,將他的身子拽下,藏在一朵大葵花下面,用手捂著嘴,生怕不小心說出話來。

但聽那人影道:「平陽城的祝老爺廣發名帖,請我們到這裏來卻又不露面。也不知到底想做什麼。」

另一人道:「管他在想什麼,你我只需做好分內之事便可。」

「哎!你說來說去,總就這句話,可倒還沒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事?我是剛來的,」

花舞舞聽得這二人對話,附耳與浣蓮道:「奇怪,那祝老爺早就死了,還廣發什麼名帖?」

「祝老爺死了?」浣蓮也一驚,畢竟他來此之前亦收到那份名帖,言之鑿鑿本月十五聚於聚雲山莊,比武招親。

想至此處,浣蓮似恍然大悟,道:「祝老爺膝下可有女兒?」

「沒有,只一兒子,名作祝天成。」此人浣蓮知道,聞聽是個線人,極善表演,只需給足銀錢便可為任何人做事。

「那就奇怪了,他為誰招親?」說着轉而看向花舞舞。

花舞舞一愣,小臉一紅,結結巴巴道:「你……你看着我做什麼?我又不是那祝老爺的女兒,他招親與我何干?」

「依着他二人所言,祝老爺已經死了。」言下之意,最有可能發名帖出去的,就是段凌山了。

花舞舞何嘗不明白?小嘴一嘟,甚不高興,自語喃喃道:「若真是如此,我也不知該怎麼辦了。爹爹這人素來說一不二,我就算如今逃走了,他定也會派人把我抓回來的。」說着抽抽涕涕,好不傷心。

想來平素已受盡了委屈,不禁讓浣蓮也心生憐憫之心,又念及師弟信中所託,便信口開河了:「好了好了,我幫你想辦法就是。咱們如今就走,逃出聚雲山莊,隱蔽與山野之間,就不信他有通天的本事。」

「你這話當真!」花舞舞轉悲為喜,可須臾卻又皺起了眉頭:「那謝公子怎麼辦?他已服下我爹爹的寒天毒,再不找到他,不知還能活多久了。」

詩云:

一點殘紅欲盡時。乍涼秋氣滿屏幃。

梧桐葉上三更雨,葉葉聲聲是別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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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帝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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