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各懷心思

第六章各懷心思

七九終於帶回了沐寒霜日思夜想的煙草,等七九將煙草放在桌上的時候,沐寒霜簡直煩躁的發慌,這可真原始的煙草,就晾乾的大煙青葉,黑黢黢粗糙的一片一片包裹著。

沐寒霜扶額,不知道這個要如何抽,一旁的七九拿起煙草,用隨身帶的匕首將煙切成細絲,再撕下一塊方方正正的煙片將煙絲包裹起來,弄好一根遞給了沐寒霜,還好他當時瞧著販賣煙草的如何捲煙抽,才無意記了下來。

沐寒霜讚許的點了點頭,七九這根木頭沒想到心思還挺細膩的。沐寒霜問小二拿了個火摺子,不顧妙彤七九的面就拿起煙叭叭抽了兩口,妙彤沒見過抽大煙,就一臉好奇寶寶的模樣把小姐盯著看。

沐寒霜抽進咽喉不到兩秒,瞬間臉色通紅,連忙嗆了好幾口。最後,從鼻子里冒了點白煙,她放下煙捲,嘆了口氣,自此以後她再也沒提起過想過要煙捲。

出了茶樓,沐寒霜帶著妙彤和七九去酒樓胡吃海喝一頓,點了些小酒,吃著佳肴,嗯,滿足。

沐府宅院

「母親,這父親要歸府了,那沐寒霜還要繼續養在外府嗎?」沐芷柔與羅氏正在對弈,沐芷伊在一旁拿著女紅刺繡,聽到談及沐寒霜,她刺繡的手也微微的停頓,歪著頭細細的聽著。

羅氏面露難色「這丫頭在莊子外養久了,沒人管教,你看看她今天的樣子,簡直丟了我們沐家的臉,我倒是希望她一輩子養在外。」她想著今日那沐寒霜目無尊卑的樣子就是一臉嫌棄。羅氏手執黑棋,瞧著棋盤漫不經心的下了一子,這一子落下倒是一下讓沐芷柔笑意盈盈。

「可是父親回來問起,母親作何回答?」話語間,沐芷柔就落下白子,讓黑子落入重重險境。

羅氏看著眼前的這局險棋犯了難「你這丫頭,這一子落得竟是這樣步步緊逼。」她看著這棋局,手中的黑子久久落不下子。

一旁的沐芷伊放下手中的針線,仔細的瞧了棋局。便執起母親手中的一顆黑子落下,棋局上自毀六子,羅嫻玉猛然一看原是以為把棋下死了,仔細一看,原是自毀六子卻又使棋局起死回生,有了新的轉機。羅氏滿意的笑著點頭,摸了摸沐芷伊的額邊發。

沐芷柔卻嬌嗔著:「觀棋不語真君子,妹妹可倒好,還上手了,真是不學好。」

沐芷伊半掩著笑意:「妹妹可不是真君子,我乃女兒身啊,姐姐。」

「還是接回來吧,趁著你們爹還有一月回來,也好管教管教,免得惹你爹生氣。」羅氏說道,話題從棋局又牽扯到沐寒霜身上。

沐芷柔卻蹩著嘴角:「母親何必管教她,任由她這樣不懂事更好啊,到時候衝撞了爹爹,她就吃不了好果子。」

「說的也是,那就依了柔兒。」羅嫻玉笑著回道,在自己兩個女兒面前永遠是一副慈母樣子。

「吩咐管家去叫幾個人把西廂院子打理出來,明日就派人去接她回府吧。」羅氏轉身吩咐著旁邊的管事嬤嬤。

自己也一想,嗯,女兒說的也是,那沐寒霜本惹自己心煩,又何必得去管教別人的女兒。沐芷伊聽聞就低下頭綉自己的錦帕,不再參與姐姐的談話內容。

七九去雇了輛馬車,妙彤與沐寒霜吃飽喝足就回了莊園上的院子,剛到家門口,沐夕就在外府等著了。

「小姐你回來了,靖王爺等了你許久了。」沐夕在門前候著,到現在沐夕的記憶里還是那個會打她的三小姐,所以多少帶著點畏懼,儘管妙彤總在她面前說,小姐變了,可她還是多多少少的怕著。

「知道了,你和妙彤把車上的東西拿下。」沐寒霜吩咐著,就走進自己的院子。

院子里的幾株海棠開得壓垮了花枝,付靖越一身便衣坐在院子里,往日他來的時候都是穿著官服,似乎今日的他較為休閑,他坐在她往常喝茶的石桌旁,自己起了個小爐煮著新茶。

「靖王爺。」沐寒霜規規矩矩的附身作禮。

「霜兒去何處了,怎的現在才回?」付靖越一看是沐寒霜,一臉溫柔笑意拂面而來,似春意的暖陽照人心懷。

「去了趟沐府。」沐寒霜與他相對而坐,煮開的新茶聞著很是舒心,她自己都忍不住倒上一杯泯了一口,額……有點苦,綠色的茶湯飄著幾片葉子,茶水的火候讓付靖越掌握得剛剛好。

付靖越嘴角上揚:「不是說永不踏進沐家門的霜兒,怎麼突然想通了。」

沐寒霜略顯尷尬,那話又不是她說的:「人嘛,時間久了,總會變的,想法會變得不同,當然之前的話就當做兒時戲言。」她淡淡的說著,語氣逐漸放輕。

聞言,付靖越靠近她並沒有說話,只是手緩緩的撫上了沐寒霜的臉,她心裡有些慌,手抖了一下,向後退了一點距離。

他低頭湊了過去,那張俊朗帥氣的臉,越來越靠近,她的心跳也越來越快,還沒接過吻的她,不禁用手背捂住了自己的唇「王爺,你不能這樣。」

付靖越突然眼神黯淡了起來,就連那雙迷人的桃花眼也漸漸失了星辰,最終他輕輕的在她額頭落下一吻。

「時間真的會改變些東西,不知何時,我與霜兒竟這樣生疏。」付靖越輕聲說道著,語氣里儘是失落。

說實話,沐寒霜對付靖越並不是特別反感,只是一直覺得他愛的不是自己,而是原主的沐寒霜。

「我本是一名庶女,王爺與我的身份天差地別,自從鬼門關一趟回來,就在想,感情一事,終究也會隨著時間淡去。」沐寒霜頓了頓,瞄了一眼他繼續說道:「霜兒突然想要的更多,一生一世一雙人,王爺可曾做得到?」

她看著他的眼眸,他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笑著把她擁入懷中。

「霜兒真是大言不慚!」他讓她靠著自己,聽著自己的心跳,沐寒霜感受著他給予的溫暖。

靠著他結實的臂彎,突然有了個想法,也不是突然,從茶樓出來自己就細細的想著。與其讓自己在這未知的世界單打獨鬥,不如試試撿個漏,當然,前提是他真能兌現她想要的。

這一次,她沒有反抗,任由付靖越抱著她。

「李洛瑤找到了,我讓手下丟進邊關的妓營了。」他撫摸著她的頭髮,跟她講著。

沐寒霜內心毫無波瀾,本就是與她無關的人又何必多問「王爺安排便是。」

「你現在對李洛瑤這種漫不經心的態度,有那麼一瞬間我還以為你不是霜兒。」付靖越打趣道。

「是嗎?」

「嗯……過於冷靜。」

「王爺不是替我處罰了她,我再要求回來親自處理,會不會太過於任性?」沐寒霜側著頭,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桃花兒開得滿樹都是粉色,沐寒霜在試著接受付靖越。

「王爺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沐寒霜突然問道。

「記得,你的馬車路過……」

「停住,從現在開始,你忘記過去我們之間的種種,我們從今日重新開始。」沐寒霜手指點在他唇邊強勢的說道,付靖越也是笑著答應她,總感覺寒霜不一樣了,卻又說不上哪裡不一樣。在她眼中看不到昔日那種濃烈的仰慕之情,倒也看不出什麼地方不同。

天色漸漸暗了,付靖越走時告訴沐寒霜,近來無事可常陪陪她,沐寒霜只能應著,人家可是王爺,只能聽從。沐寒霜細細斟酌著將來的打算,反正從未談過戀愛,雖然對這個王爺還未有什麼情誼,但感情畢竟是可以慢慢培養的,更何況是個有權的主兒。

「主子,暗衛來報,沐雁升這月就回都城,你的計劃是否要如期舉行。」於睿從懷中遞了一封書信給付靖越。

接過於睿手中的密信,快速的瀏覽內容就給了於睿,於睿也是按老規矩燒掉信封就丟出了馬車外。

「暫時不,先去紅葉那裡。」付靖越眯起眼睛,看著車窗外都城的繁華夜景,腦袋裡不由自住的想起沐寒霜,那個空有一副美貌的女子,沐府庶出的三小姐,原本以為這女子還得過段時間才能派上用場,想不到這麼快就有新的變化。

付靖越嘴角上揚,如果有了沐雁升的勢力,自己相當於又多了一副籌碼。就是不知怎麼,這沐寒霜自被李洛瑤劫了一回,,回來就變了個性子,之前見她總是一副含情脈脈的樣子,現在全然一副陌生感,今日居然還提出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要求。呵,有點兒意思!

馬車穿梭在人群中緩慢的走著,都城的夜市比白日都還熱鬧,北陵國子民生在太平盛世,所以都城內不曾有過夜行禁。

這樣的太平的都城,多得是一群紈絝子弟與風流才子,他們都在嘆自己一生如何時運兼得。其實哪裡那麼多太平盛世,多得是邊關將士替他們負重前行,幾個但凡有些詩才的人都在殿堂夜夜笙歌,狂妄不已。

最終馬車在都城最大的青樓「玲瓏閣」前停下來,玲瓏閣並不是一般的酒肉場所,反而是各路才子能人的留戀場所,連裡面的姑娘都是琴棋書畫無所不通。當然,能進來的姑娘就一定有一番她的本事。

「喲,靖王爺來了!許些日子沒來了,當真是稀客,稀客啊!」玲瓏閣老鴇捻著錦帕招呼著付靖越,臉上的粉褶子都笑了出來,於睿將一錠金子交於老鴇手裡,老鴇立馬就心領神會,領著付靖越上了三樓頭牌紅葉的房間。

「小人上了王爺慣喜的燙梨酒,您和紅葉姑娘好好聊著,有什麼事隨時吩咐著。」老鴇扭著腰笑著退出了門,於睿夜老老實實的在門外候著,出去時還不忘關上了房門。

「七哥。」剛一坐下,女子妖媚酥軟的聲音就傳入他耳中,付靖越勾起嘴角不為所動的倒了杯酒。

紅葉是玲瓏閣的頭牌,自然是一等一的絕佳美人,她身著火紅色的紗裙,頭簪鎏金步搖,扭著細腰緩緩像付靖越走來,笑顏傾國傾城的臉在面紗的遮擋下若影若現,她纖纖素手,青蔥般的玉手勾住他的脖頸,捻住他手中的酒杯放在桌上,身子一歪便躺入付靖越的懷中。揭開的面紗隨著肩膀滑落,靠近他的耳垂邊,嬌聲綿綿如絲:「許久未來奴家這兒,可是忘了奴家了。」

付靖越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扶開她的手臂,輕聲說道:「別鬧。」

美人眉眼含情脈脈,就扭在他肩頭:「靖王爺,聽聞你要娶那沐府的庶出三女,可道是有了未過門的妻子,就不與奴家親近了呢。」

「我未曾向誰提過,看來紅葉的眼線竟在沐寒霜府內都有。」付靖越輕言淺語的說著,並沒感覺一點驚訝。

紅葉拂袖而起,移開了他的懷裡坐在了桌上,眼角天生由來的嫵媚細細瞧著眼前的男人,用綉著楓葉的緞帕半掩著嘴角輕笑:「紅葉不過是想知王爺在何處,想我紅楓閣諾大的本事卻用在來天天查探你了。」

「沐雁升邊關歸來,看來我們的計劃要重新規劃了。」付靖越避開紅葉的話,酒杯斟滿,與紅葉談起重要的事。

紅葉一聽,便從桌子上下來,收起了剛剛那輕佻的模樣,端坐在付靖越面前。

「派去邊關的暗衛回來一個,回來時已是重傷,活著那一個回來時就提了「太子」二字就斷了氣,就留了這燒毀的半封密函。」紅葉扭著纖纖細腰去梳妝台前取了盒子交給付靖越。

付靖越大致看了半封信函,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面:「看來邊關突然簽合併不簡單。」

「難不成沐雁升使了何手段?」紅葉皺眉思索。

「這還不能過早下結論,許是都城的某人安耐不住了。簽合必要聯姻,就看合塞國送過來的聯姻公主選誰了。」付靖越看著燒毀的半封信函出神,「悲雪」是何物?

紅楓聞言,就突然靠近付靖越的臉龐:「選不選誰呢,肯定是不能選你了,你這個不被看好又只有我紅楓閣撐著的七王爺,人家才不會跟你。」

付靖越被紅葉逗笑,輕嘆道:「對啊,我只有一個紅楓閣了。」

紅葉笑意更濃:「王爺真是好差的記性,你以為紅葉當真不知你娶沐寒霜的目的了嗎?」她拈起絲鍛,手指戳到付靖越的胸膛打趣道:「到時候娶了沐寒霜,可別忘了給紅葉留個側妃位呀。」

付靖越不語,紅葉也只當無趣,就自顧著去了紅燭羅帳下,抱起了琵琶唱起了閑來時自己做的曲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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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時空之:霜悲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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