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長相思

第二十七章 長相思

一寸相思一寸灰。

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時間過得真快,又是一年盛夏時節,水月想起了去年也是這個時節,他說會每年夏季帶自己去看流螢的,只是...心中卻湧出滄海桑田難為水之感,自己也因難受相思之苦,暗中去看了他兩次,他似乎已經恢復了爵位皇子身份,過著本該屬於他那種眾星捧月的生活,大概是那一劍吧,太微星已經從星宿上隱沒不見,靈羽上下的人都以為那人人得以誅之的禍國妖女已經死於那長劍之下,他也這樣認為嗎?那他會不會偶爾想起我來...

「這樣不就是最好的結果嗎?」水月苦笑,自從藍煙與景雲舉行結婚大典后兩人或者伉儷情深的恩愛生活,而自己便三番去往桑虞地尋找月花鏡出口,只是奈何苦苦尋求卻一直無果,只得回到伽藍想辦法怎樣尋的去往中州的通道,儘早離開這裡,回去過屬於自己的生活。

赤瑕殿中燭影重重,瑾瑜在書架上輕輕撫摩昔日水月所看過的每一本書,想起她時而歡笑,時而嗔怒,時而嬌羞的模樣,心中似被萬箭齊穿,眼神里是受傷后的恨與愛的糾纏,曾經對她是那樣熾熱...

一道黑影掠過停在了窗外,瑾瑜眼色一變厲聲呵道「誰?」

窗外一團模糊的黑影開口道「你不必知道我是誰,我知道你就行了,我來是告訴你,太微並未隕落,所以,預言也沒有打破,若是想避免空浮的骨萬銳碎、血橫流,唯有你用手中的凰羽殺了她,天下才能得以救贖」

「她還活著?」聽見黑影說她活著時,瑾瑜心中竟然覺得歡喜,那些恨的糾纏已不知為何物。

「你是誰?你有怎會知道如此之多」瑾瑜疑慮看著此人戴著面具欲用掌力破窗看個究竟,風呼呼吹了進來,窗紙碎了一地,只是那戴著面具的黑影也隨之不見了。

瑾瑜覺得此人不像黨派之爭派來的人,何況自己恢復爵位后整日里都在買醉根本無心朝中的權利之爭,於是覺得此時蹊蹺。

夜空下燦若星河,繁星點點,水月在月心居的庭院中抬頭望著星空,喃喃道「在中州,今日七月初七,是牛郎和織女見面的日子」

看著天邊有兩顆星正在朝著同一個方向同一個點移動,抑制不住喜悅的情緒對身邊的青衣說道「那是牛郎織女星,他們就要見面了,真好」

青衣聽得雲里霧裡的於是不解地問道「那是什麼」

水月算是對牛彈琴了,感覺有些掃興,只得自己慢慢觀看著天上星。

星星看的著迷只覺腰間一緊,似被人摟著,轉頭一看是他,他臉上的線條輪廓都已經深深刻在自己腦海中,只是等水月反應過來,兩人早已經離地幾百丈遠,瑾瑜摟著水月在空中輕鬆自如的控制飛行速度,水月驚異於他的幻靈之術,一直以來他極少使用術法,

一般都是借用物力,比如前幾次都是召喚的比翼鳥...

水月的腰身被瑾瑜強有力的手箍著,由於兩人身子貼的太近,水月能夠感覺到瑾瑜有些醉醺醺,於是想奮力掙脫開口道「你要帶我去哪兒?」

瑾瑜只是用不耐煩的語氣說道「去了你就知道」

水月加足了力道想推開將自己緊緊摟在懷中的瑾瑜,卻被他按住後腦勺嘴唇直逼了過來,瑾瑜的吻極為狂熱,用力的吸吮她的唇瓣,舌尖肆無忌憚的在水月舌尖上遊走,環抱水月的力度也加重了些,將她緊緊箍在自己懷中,像是要把她揉碎在自己身體里才夠。

水月感覺全身上下有些酥軟,沉溺在了他肆掠的霸道中,忘記了自己是想要去掙扎、去閃躲的。

兩人就這樣纏綿著,彼此都能聽見越來越粗重的呼吸聲。

「我見你倒是很享受嘛」瑾瑜突然離開她的唇間冷嘲熱諷道。

水月「......」

水月不與他爭辯也沒有掙扎只是安靜的任由他帶著一直往前,乖巧如兔,這倒讓瑾瑜意外側目看了看兩眼水月,也沒有說話,只是繼續將水月摟在懷中朝著目的地越來越近。

星月之下,遼闊草原和雄壯星河耿耿遙相望,繁星滿天,輕輕悠悠飛舞著的流螢比那天上的繁星還要奪目,天上星發出璀璨的光輝,地上星發出寶石的螢綠光芒,競相逞美。

「這裡是...」水月不敢相信自己所見到的,她以為將永遠不會來到此處。

「這是我答應你的,我做到了」瑾瑜略有些傷感,說著便躺在了草地上抬頭望著星空。

水月心裡一驚感覺身體有些僵住,隨即也在瑾瑜身側躺了下去,兩人無語只是沉默的望著星空,任憑點點螢火在周身起舞,好不快活自在。

清風拂來,一線發間幽香傳入瑾瑜鼻尖,勾起了他最原始的慾望,瑾瑜反身將她壓在身下,開始粗暴的親吻水月,水月緊閉唇齒,這一番舉動反倒更是勾起他的慾火,更是想要攻城掠地,用舌尖撬開她的唇齒,一隻手在水月的鎖骨上遊走,一隻手抓著水月的手環住自己,瑾瑜不滿足於唇舌的碰撞,纖瘦的手掌似乎有赤焰般的溫度開始在水月纖細的肩上探索撫摩,一路向下最後環住她纖細的腰身,唇瓣開始在水月的脖頸上進行索要。

水月只覺眩暈,不禁從喉間發出悶哼,全身已經酥軟,她歡愉這樣的纏綿,因為愛他,所以很久之前都想將自己完整的交給他了。

瑾瑜聽見身下那個他所愛的女子所發出的悶哼,嘴角噙出冷笑,冷冷開口道「他也曾對你這樣過對吧?你那麼愛他,為他不顧生命危險潛伏於我身邊,所以,你已經把你的身體給了他是不是?」說完,瑾瑜像一隻嫉妒發狂的野獸,水月只是忍痛任憑身上的人在自己身體發泄,淚水打濕了眼角,沒有愛只有痛。

瑾瑜將這大半年來的嫉恨和思念發泄完后只是累的躺在了一側,望著那片星海,眼神里全是前所未有的迷惘,瑾瑜所有的嫉妒發泄后,從一直狂暴的野獸變得了溫柔些,用手去輕撫水月的臉,指尖觸碰到濕潤,瑾瑜心裡一震,突然有些莫名的心痛和不知所措,轉過身去輕輕將水月環在懷中,溫柔的說「對不起,是我太粗暴了,弄疼你了」

水月佯裝睡著了不去理會他。

繁星點點,偶爾有流星劃過,兩人躺在草地上安靜的睡了去。

夜總是短暫而寧靜的,太陽劃破夜的寂靜將草地籠罩於一片金色之下,瑾瑜睜開眼睛看著懷中的水月嫌惡似的將她推開,自己起身捻了捻身上的草屑子,似乎忘記昨夜的溫存。水月被瑾瑜推搡之舉給弄醒了,看著瑾瑜冷眼橫對自己,自己倒也知趣起身沒有多看他一眼只是走到一旁整理了一番衣衫,瑾瑜斜眼看著她,待她起身後,眼尖如瑾瑜竟然發現昨夜裡雲雨後那片草地里殘留有一小攤血漬,瑾瑜心臟緊縮,只覺莫名開心。

昨日假意酒醉將水月擄來這裡,多少次午夜夢回她說她不曾愛他,一切出於圈套,他還是忍不住對她思念如髓透骨,相思卻難寄。當夏日瑩瑩之時,他同往常一樣銀燈下讀書,只是一瞬他想起昔日里她為他紅袖添香,一隻螢火不知從何處飛來,正好落在他書間,那些他遏制的情意如洪水猛獸般向他席捲而來,毫無防備。

那一刻,他不在意她是否愛他,只是想去看她一眼。

水月知瑾瑜恨自己,昨日那番撕心裂肺的痛、那般粗暴的佔有,看著瑾瑜待自己冷漠心中倒也釋然,唯有這樣,兩不相欠,從此天涯各人。

水月整理好衣衫后也搭理身側對自己冷眼古怪的瑾瑜,自己欲從腰間拿出玉骨御扇而去,哪知空空無一物,水月奇怪,還是不停地尋找。

瑾瑜見水月在那裡干著急,不禁好笑「嗤...」笑出聲來,手裡拿著水月的玉骨把玩著,有著奸得逞的得意「可是尋此物?」

水月淡淡瞥了一眼瑾瑜手中玉骨,毫無情緒清淡的說一句「把扇子還我」

瑾瑜見水月伸手向自己索要,只是耍賴將玉骨一收藏於袖間。

水月莞爾,從昨日這瑾瑜一會兒粗暴的如同野獸,一會兒溫柔的讓人想哭,這會兒又變得調皮...?

「你是魔鬼吧?」水月氣急,想著若是沒有玉骨如何騰空回去,難道一直呆在這草地上直至地老天荒?浪漫倒是浪漫,可是...何況此物是爺爺當初贈予自己的仙物,也是在這空浮大陸爺爺給自己唯一的念想。

「對,我就是魔鬼,若是想要拿回此扇,以後就當我的賤奴,什麼時候把本王服侍開心了,就歸還於你」瑾瑜起初對她簡直是嫌惡之極,一句話也願意同她說,這會兒此樂此不疲與她鬥嘴,想想應該是那草地上殘留的血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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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花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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