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破壞神

「聽說北之邊界的洛神山上有神仙居住，藍煙可想一睹神仙的芳容？」水月玩性大發，帶著藍煙直奔洛神山去。

藍煙簡直不相信還可以見到神仙，很興奮的問「姐姐，真有神仙嗎？你怎麼知道洛神山有神仙的，神仙都長姐姐這樣漂亮嗎？」

水月加快了御扇的速度「我只見書中記載說洛神山居有神仙，只是不知是否為真，我們去看看便一目了然了。」

一片純白的世界，一片冰封皎潔的美。

蘆花一般的雪如輕煙一樣流轉追逐著，無聲無息飄落在地，人鳥聲俱絕，天與雲與山與水，上下一白。

「看著千里冰封的一片是玄圃無疑了，再上一層就是傳說中神所住的層城了，藍煙想看神仙嗎？」水月對藍煙嬌俏的眨了下眼睛，藍煙對神有些數萬種的幻想，只是這次眼看著就要見著神了，心中有些怯怯，有些猶疑了。

水月看著藍煙猶豫的樣子，便抓著她果敢的御扇向層城而去「怕什麼？有我呢，好算歹算，我也算半個神仙，機會難得，我帶上上去瞧瞧你們空浮大陸的神仙長啥樣來著。」

層城不同於玄圃的千里冰封，這裡別有洞天，滿樹繁華紅紅白白相映點綴，二十四番花事競相爭妍，魚負冰、候雁北、鷗蘭芳、瑞香烈百卉含苞，美則美矣，只是美的有些詭異，卻又說不上來哪裡詭異。

「姐姐，好奇怪啊，為什麼這裡的花全部都是含苞，卻沒有一朵花開放出來」藍煙用驚異的語氣對水月說。

水月這才知道哪裡怪了喃喃道「原來如此！」

「姐姐你知道是什麼嗎？」藍煙以為水月知其中原有便又問。

「沒有，我只道看著這樣景色很奇怪，但是又說不上來哪裡奇怪，你這樣一說我才知道原來是這些花都只是含苞。」

亭中坐於璇衡台旁邊的一位身著玄色衣衫的男子並未因這兩位的貿然闖入的不速之客而受到打擾，璇衡台上的棋盤上「毀滅」格上無聲無息的落下一子，水月藍煙被那些全是含苞的花吸引了去，兩人絲毫沒有察覺亭中之人。

「姐姐，你看，那裡有個人」藍煙拉扯著水月指向二十四番花中間。

一位白衣似雪的女子盍著眼睛安靜的躺在花間，女子銀灰色的頭髮垂落在地，皮膚冰清玉潔，躺在花叢中如睡美人一般。

「姐姐，你看她是在睡覺嗎？可是又不像...」

「兩位既萬里迢迢來到此處，何不過來敘敘？」一極其冷淡平靜的聲音響起，水月藍煙這才注意到亭中之人。

「不知閣下是否為居於此的神仙？我二人貿然闖入有所冒失，還請勿要怪罪才好。」水月說著便朝亭中走了過去，藍煙也緊隨其後。

「是嗎？既然有能力能來我此處，我又如何能怪罪你二人。」玄衣男子不惱不怒只是依然用冰冷沒有溫度的語言回答道。

藍煙躲在水月身後暗自打量著這位玄衣男子，頭髮同於花下躺著女子一般都是銀灰色，瘦削的臉上有些雕刻出來一般的輪廓，臉上的線條利落俊美，藍煙注意看到他的眼睛是深碧色，有一種妖異魅惑之感。

藍煙與玄衣男子對視一眼，那種魅惑讓藍煙打了一顫，便把目光閃到一邊不再看他，玄衣男子邪魅一笑，旋即用手在璇衡台輕輕一掃，台上的棋盤便消失不見了，隨之出現的是茶盤中放著三杯散著氣煙的熱茶。

水月和藍煙圍桌而坐，玄衣男子開口道「此茶名為『綠蟻』是我妹妹親自栽種，二位可以好好品嘗一下，莫要辜負了栽種著的心意」

藍煙覺眼前這位神仙和想象中不一樣，俊美的外表到是有，只是用覺有一股邪氣和陰冷，讓她坐在那裡動也不敢動，害怕這是以為會吃人的神仙，自己動一下便會被吃了去。

「此茶真是清冽香甜，可見栽種此茶人的用心良苦。」水月不動聲色啜了一小口茶水入口，藍煙見水月飲了一口，自己也跟著啜了一小口，然後放下茶杯乖乖的安靜坐著。

玄衣男子看著藍煙如此拘謹便開口道「這位姑娘真有意思，我是長的很醜讓你受到了驚嚇？還是怕我茶里下了毒？」語氣一樣的冷淡而魅惑。

「......」藍煙無言以對，只是覺得眼前這個人給人一種壓抑之感。

「怎麼會？只是她性情內斂怕生人，每次見到生人都是這個樣子，還請仙人莫要見怪了去」水月開解道。

玄衣男子只是冷笑，拿起茶杯在手中捻了捻便舉起茶杯在嘴邊輕啜了一口。

水月也不知道說啥，只覺氣氛怪異，也是沒頭沒腦的問了句「不知花下躺著的姑娘是...？」後面的語氣弱了弱直至沒聲兒。

玄衣男子展開手放下杯子邪魅一笑「我妹妹」

「這樣啊，你們是這裡的神仙嗎」藍煙好奇的插了一嘴進來

「當然...」男子依然是邪氣的一笑，語氣也依然冷淡如冰。

水月和藍煙被這樣怪異的氣氛壓的有點透不過氣來便不敢再多問，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便藉機離去，玄衣男子沒有阻攔，只是淡然的品著茶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只是邪魅的笑意更深了，水月和藍煙只覺后脊發涼加快了速度落荒而去。

「啊，現在放鬆舒服多了，姐姐，神仙都是那樣奇怪的嗎？神仙都是都應該很和藹而慈祥的樣子嗎，這神仙看起來好年輕也很俊美，只是為什麼給人感覺很壓抑自己喜歡的東西被破壞掉的那種心情」藍煙長長舒了口氣，一直緊繃的弦有些放鬆的說。

「我也覺得奇怪，他確實也沒有騙人，身上散發的氣息確為神仙只是我卻能感受到一股破壞的力量從他身上散發出來，而且他說花下之人是他妹妹，那應該也同為神仙，我卻絲毫沒有感受到一點神仙的氣息，看起來花下之人也不像死了的樣子更不像睡著的樣子。」說著水月感覺全身發麻，身體不禁顫慄了一下藍煙更是聽得毛骨悚然，不自覺的將水月抱得更緊些。

「算了，不說這些了，反正以後也不要來這個地方就是了」水月把控著腳下玉骨的平衡。

「不過姐姐，我感覺你和那花下的姐姐長的有點像...」藍煙一句話未說完，突然玉骨偏倚了一下，嚇的藍煙狠狠抓緊了水月而忘記了自己在說什麼。

水月聽在耳里，想想覺得太瘮人便轉移話題，想到很久未曾見過景雲那傢伙便想著藉此機會也可以帶藍煙去伽藍國散散心，憑著自己和景雲的關係，即便離耳和伽藍處於交戰的狀況也不會把藍煙怎麼樣，何況景雲那傢伙也不知道藍煙是離耳的公主，想著倒也是一舉兩得的事情便直奔伽藍的方向去了。

「藍煙我帶你去伽藍帝國遊玩怎麼樣」水月探尋藍煙的意見。

藍煙嚇的花容失色連忙制止水月「姐姐，伽藍素來與我離耳不和，近年來也是戰事頻繁，所以...」

「沒事啦，你要相信我，姐姐可是有仙力的，到時我用幻術稍稍喬裝一下，他們便也是認不出我們來的，只會當我們是伽藍人。」

藍煙只聽說過伽藍物產豐美極其奢華的國都，由於兩國長時間處於戰亂從未踏足！伽藍半步，因為對伽藍滿心好奇，聽得水月說用幻靈術可以喬裝成伽藍人不被發現便心有所動，心中依然猶疑擔心道「我們已經離開靈羽國有些時日了，我擔心我們一直不回去，瑾瑜哥哥會擔心我們的」

水月輕快道「不用擔心，我用幻靈術給他傳信過來，說我們在過些時日回去，讓他別擔心就是了」

藍煙心中最後一點猶疑也被解除掉了，兩人放心大膽的飛去了伽藍帝國。

在伽藍國的上空，藍煙看著皇城是滿目的繁華，荷出朱池，高台水榭，見有富豪人家皆是婢女三百人，盡皆美色，朱牆裡面皆是團扇歌、隴上聲，這果然是傳說中的奢華之地。

兩人在皇城之外便逗留了下來，水月只是傳信給了景雲說是到了這伽藍帝都，自己現在皇城之外好好賞玩一番，上次來於此因為照料那條金魚沒能好好把玩，這次先玩個夠了再去宮中見他。

兩人在客棧之中落了腳，夜間便帶著藍煙出來賞玩兒，城中絲毫不受戰爭的影響，依然是一派歌舞昇平的樣子。

水月和藍煙放了河燈回客棧歇息，途經醉月樓時一名酒醉的男子朝著藍煙的身子蹭了過來，嚇的藍煙連連退了幾步差點跌倒在地，水月正欲出手制止，一個白衣男子已經把醉酒之人按壓在了地上。

「承影，是你！」水月驚喜道

白衣男子借著微弱的光才看清眼前的水月，按捺這故友重逢的歡喜開口道「水月，是你啊，這狂妄之徒沒有傷害到你們吧」

水月安撫了身邊的藍煙開口打趣道「沒事的，好在你這承大俠及時趕到，否則...哈哈哈」水月自己都笑了知道自己實在編不下去，畢竟承影也見識過自己的厲害。

「敢打老子，我看你們是活膩了，還不把老子給放了...啊啊啊...疼」地上被摁住的男子叫嚷道。

承影加大了力道，地上的男子愈發怪叫「真是不知道老子的名諱？說出來嚇死你們，看老子不把你們剝層皮」

水月用力踢了一下男子的屁股。

「啊...疼，各位大俠放了我吧，你們要多少錢我都給，求你們別再折騰我了。」男子求饒道。

「抓去報官吧」水月淡淡道。

承影一隻手抓起摁在地上的男子，水月這才看清男子的臉。

「你...你是...」水月指著男子搖了搖腦袋仔細想了想總是想不起來眼前的人是誰，但是又覺得熟悉，男子見了水月一眼便認出了於是便開始閃躲也不再作聲，只是任憑承影等人抓了他去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