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兇手很是狡猾

秦先生早已被張縣令請到了雅居，他透過木格子窗看見有人過來，連忙拄著拐杖去迎。可惜腿腳有所不便，還未走到門口，談歆就已進了門來。

談歆見之，連忙道：「秦先生何必客氣，你腿腳不便，還是不要起來罷。」

說罷，又見秦先生的面色不好，關心道：「先生可是生了病？」

秦先生道：「只是小病，並無大礙。勞煩你掛記了。」

這時候談話走上前，扶著秦先生的胳膊道：「生了病一定很難受，我扶你坐下。等坐下以後慢慢說。」

張縣令見縫插針，誇讚道：「歡歡真懂事，我們村裡的孩子就沒有你這麼懂事的。」

秦先生也笑著說：「是啊，這麼小就知道疼人。」

談歆也是一笑，隨之入座。

張縣令審時度勢，知道這時談歆想要與秦先生好好聊聊，故而找了緣由離開。談歆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拿在手中晃了晃，待杯中茶冷卻時，才慢悠悠的喝了起來。

談歆不說話，秦先生也不知如何開口，故而沉默不語。

屋內寂靜無聲，只有談歡一下一下敲打桌子的聲音，她坐在椅子上晃著腳丫，忽然撇了撇嘴，抱怨道：「爹，你說秦先生最喜歡小孩子了，可是他都不跟我說話，難道我長得不可愛么？」

秦先生連忙道：「你很可愛。」

談歡哼了一聲，彆扭道：「那你為什麼不理我。」

秦先生解釋道：「我與你從未見過面，也不知你喜歡聽什麼……」

「她去過學堂的，先生忘記了么？」談歆忽而開口問道。

秦先生仔細想了想，繼而笑道：「這不可能，她這麼機靈，若是來過，我就一定會有印象。」

「真的去過。」談歆笑道，又看向談歡：「是不是？」

談歡使勁兒點了點頭：「去過的。」

秦先生的神色有一瞬間的僵硬，可是轉眼間就回恢復了常態。他笑著說：「最近出了太多的事，我記性也變得不大好。不過這麼一提醒，我倒是想起來了，剛剛就覺得歡歡面熟，似乎在哪裡見過，想來應該正是在學堂。」

聞言，談歆心底笑了笑，她根本沒有帶談歡去見秦先生，他何曾見過談歡，他說謊了。

談歆不動聲色的敘著家常：「秦先生腿腳不便，可曾讓大夫好好瞧瞧。」

秦先生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腿，重重嘆道氣：「以前倒是看過許多大夫，但是總也不見好，還花了不少錢，索性也不瞧了，由著它去吧。」

「我倒是會些醫術，只是不知你願不願讓我一看。」談歆關切道。

秦先生緩緩搖了搖頭：「這麼多年過去，我也瘸習慣了，這腿不看也罷。」

見狀，談歆也不再多言。繼續喝著茶，

只聽秦先生又問：「過去這麼久了，案子可有些眉目了？」

談歆自通道：「不僅有了眉目，而且很快就會抓到兇手。」

秦先生頓時來了興趣：「可否說來聽聽。」

談歆道：「這個殺人兇手很是狡猾，早在作案之前就已做好萬全的準備。就算沒有我爹的出現，他也會再找一個替罪羔羊。兇手不僅兇殘，還是個變態。」

秦先生面露疑惑：「可我並未聽聞柳村有這樣的人啊。」

談歆揚唇一笑：「沒有聽聞並不代表它不會存在。」

秦先生的語氣有些擔憂，好意提醒道：「倘若真有這樣的人，那他一定不好抓住，你可一定要小心，說不定你現在已經成為她的眼中釘了。」

「那正是巧了，我正等著他自投羅網。」談歆哈哈大笑，眼眸中卻冷光畢現，她語氣淡淡道：「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強，就算兇手掩飾的再好，可總會發現破綻。」

說罷，她放下手中茶盞，側頭看向默不作聲的秦先生，笑著問：「秦先生，你說是不是？」

秦先生點點頭：「是。」

暮色已深，月色漸起，談歆站起身行至窗邊看了一眼若隱若現的星辰，她道：「黑夜雖然漫長，但是卻有星光為伴，只要守著亮光，就可以等到黎明，那些陰險之人必定無處可藏。」

秦先生忽然擊掌而道：「談先生真是好文采。」

「爹，我好睏哦。」談歡不停地打著哈欠，她看看秦先生，又看看談歆，一張小臉上滿是睏倦，她揉了揉眼，跳下椅子，邁著小腿走到談歆身邊，仰著頭看著談歆：「你跟秦先生說的話我一點都聽不懂，我們回家好不好？」

談歆笑道：「好，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家了。」

談歡轉過身對著秦先生揮了揮手：「秦先生再見。」

秦先生道：「今日相聊甚歡，竟是忘了時辰，希望下次還有機會能夠暢聊。」

「希望下次再見，秦先生還能像今日這般談吐從容。」談歆緩緩開口道，而後帶著談歡轉身離開。

秦先生盯著談歆離取的方向看了良久，而後拄著拐杖慢慢站了起來，一瘸一拐的往門外走去。

月色皎潔，清風扶人，月光透過茂密的樹木樹下星星點點的碎光。談歡背著小手在星星點點的月光上踩來踩去，談歆見她玩的高興，索性停下來陪她玩個盡興。她笑問：「歡歡，你怎麼這麼高興？」

談歡：「因為壞人馬上就要抓住了。」

談歆：「你從何處推斷？」

談歡：「秦先生根本沒有見過我，卻被我們三言兩語就騙了。」

談歆：「這又能說明什麼呢？」

談歡：「他心裡有鬼才會撒謊，所以壞人一定是他。」

談歆：「那我問你，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他就是壞人？」

談歡不假思索道：「那雙布鞋！張大娘說那雙布鞋送給了秦先生。」

談歆摸了摸她的小臉，在她身邊蹲了下來，與她柔聲道：「如果我是秦先生，我會一口咬定這雙鞋被人偷走了。那麼你還有別的證據么？」

談歡很認真的想了想，岸邊的腳印沒有了，布鞋又不能作為直接證據，還剩下什麼能夠證明呢？她越是想找到蛛絲馬跡，卻越是腦袋空空。她拍了拍腦袋，一臉的懊惱。

談歆見她急的滿面通紅，給了她一些提示：「兇手不會無緣無故的殺人，只要找到他殺人的原因，就能將零散的片段穿成一條線。」

「對了，還有學堂里的那個小朋友。」談歡一點就透，滿臉興奮道：「我跟那個小朋友說過，叫他念了書之後哪裡也不要去，老老實實回家。」

談歆道：「很好，我們等會兒就去找那個小朋友。」

「我知道她家在哪兒，我帶你去。」談歡聽到要去小朋友家，一下子來了精神，一溜煙朝前跑去。

談歆跟在她身後直嘆氣，不知不覺的就吃起了醋，有了小朋友就不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