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是她來了
?陸懷蕭看上去一點也不驚訝似的,越過宋昊禹,直接就攬住我的腰肢,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放在我的小腹上了。
「夫人,想我了?」這是他這一個月以來,對我說的第一句話。
我雖然有些賭氣他一直沒來找我,可是宋昊禹還在身邊,也就沒說什麼了。
肚子里那鬼娃娃倒是比我還要激動些,聲音稚嫩的從我小腹里傳出來:「爸爸,我好想你,你為什麼都不來看我跟媽媽?」
我一直沒敢問出口的話,倒是讓這孩子順理成章的問出來了。
陸懷蕭臉上頓時就有一種名為父愛的神色,說話也難得溫柔了些:「可是你的媽媽並不想見到我。」
這一回,我倒是百口莫辯了。
宋昊禹有些尷尬的清了清嗓子,突然沖我們說:「陸總,咱們把那個開發的合作談完吧。」
他無辜的看了我們一眼,那眼神就好像在說:我不是故意要破壞你們一家三口團聚的。
接下來他們討論的內容,我也沒興趣聽,就在這棟寫字樓里四處走了走。
那個白衣服的女鬼,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冒出來,跟在我身後了。
果然不管是人還是鬼,都是欺軟怕硬的生物,一碰上陸懷蕭那種厲害的主,就不敢出現了。
我現下也無聊,就破天荒的沖那女鬼問道:「你為什麼老跟著我?」
這個鬼娃娃在我肚子里越長越大,我的膽子也越發大了。
以前師父就說,要是有鬼在說話,千萬不能仔細去聽,要不然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勾走魂兒的。
我現在仗著陸懷蕭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她依舊是咧著嘴巴沖我笑,一雙空洞的眸子直勾勾的望著我。
我覺得這女鬼不是個啞巴,那就肯定是個傻子了。
「那你叫什麼?」我仍是不死心的追問道。
這一下,她終於是有點反應了。
一根極其扭曲的指頭,在我手心裡比劃了半天。
這女鬼的名字,叫殷槐。
林楓和宋昊禹都說,她只是個被人養著的傀儡。
就像能看穿我心裡想什麼,下一秒她的話就接踵而來:「張錫,我不是傀儡。」
她這一說話,差點沒把我給嚇死。
我還一直以為,她是個開不了口的啞巴。
「那你總是跟著我做什麼?」我見她能說話,溝通也方便多了。
殷槐的腦袋一歪,脖子上倏地就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血絲,「我主人讓我跟著你,是為了保護你。」
我敏銳的捕捉到了她的關鍵詞,下意識的問道:「你主人是誰?」
也不知道是不是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她的腦袋在脖子上硬生生的轉了一圈,居然是掉在地上了。
「幫我撿一下。」殷槐那顆掉在地上的腦袋,突然就咧開嘴巴說話了。
要是換了以前,我早跑了。
可是現在,我居然是不受控制的把那腦袋給拾起來,完完整整的放在她身體斷裂的地方了。
殷槐烏青的眼睛盯著我,冷冷的冒了口涼氣兒,「以後我會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一直陪著你的。」
我頭皮一陣發麻,胃裡就像有什麼東西要吐出來了。
試想一下,走到哪裡身後都跟著一個女鬼,這要換了別人,不得活生生的嚇出病來?
我乾脆就不搭理她了,坐在附近會客廳的沙發上,等陸懷蕭他們出來。
估計是有些疲憊,我也不知道怎麼的,莫名就睡著了。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我又回到宋昊禹那套別墅里了。
外邊的天已經黑了,隱隱綽綽的還能聽見那隻買回來的公雞發出稀碎的聲音。
我褪去身上蓋的那床被子,剛打算摸黑下床,就感覺到身邊一雙手把我給拉回去了。
陸懷蕭有些慵懶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夫人,再睡會兒。」
他冰涼的身子緊緊的貼在我身上,就像沒睡醒似的,鼻尖呼出來的氣息灑在我耳朵後邊。
我這張老臉頓時就滾燙起來了,下意識的掙脫了一下,「你怎麼在這?」
誰知道陸懷蕭將我摟的更緊了,一上來就解釋道:「我前些時間在陰間遇到了一些麻煩,所以一直沒來得及看你。」
他不提這事兒還好,一提我就來氣。
「你們陰間是不是很忙?如果忙的話,以後可以再也別來看你的孩子了。」我正在氣頭上,說的話自然全是氣話。
不料話音剛落,陸懷蕭還真的憑空消失了。
這個時候,我心裡都有了一種想拿桃木劍砍死他的念頭。
陸懷蕭倘若是個活人,肯定有嚴重的直男癌。
我有些氣急敗壞的跳下了床,打著赤腳摸黑尋燈的開關。
手就快要碰到開關的時候,陸懷蕭居然是從身後抱住了我,聲音柔情蜜意道:「夫人,你終究還是捨不得我的。」
上一秒他的身子還是冰涼的,這一秒就已經有灼熱的觸感了。
我又不是未經人事的少女,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陸懷蕭的手腳也是越發的不安分,放在我小腹上的手,一下子就往上遊走了。
「別這樣…我肚子里還懷著你的孩子呢。」還好我剛才沒來得及開燈,不然這幅紅著臉的模樣被他給看見,估摸著又會拿我打趣了。
他極具誘惑的喘息聲,在我耳畔一遍一遍的重複。
「已經三個多月,可以同房了。」陸懷蕭板正我的肩膀,唇瓣迅速貼了上來。
我看不清楚他的神色,只能感覺到口裡一陣冰涼席捲而來。
說實話,這還算是初吻。
前兩次和陸懷蕭做那事兒的時候,是沒有親過的。
我被吻的有些七葷八素,身體也跟著滾燙起來了。
他緩緩將我身上的衣物褪去,下一秒疼痛接踵而來。
我額上沁出了些許汗珠子,還沒撐到後半夜,就禁不住困意,睡過去了。
後來我醒過來的時候,陸懷蕭已經不在枕邊了。
我的衣服,也完完整整的穿在身上。
興許是聽到我的動靜,門外立馬就傳來了胡斌的聲音:「張小姐,是我幫你把午餐端到房間裡面,還是你出來吃?」
這一覺,居然是睡到了日上三竿。
我踩著拖鞋走出了房門,順帶回應了他一聲:「我去大廳吃。」
「好的。」胡斌就像是想起什麼,末了又補充道:「陸總說公司還有點事兒,就先離開了,走之前還特意吩咐我們,照顧好陸太太。」
我眉眼一挑,有些詫異陸太太這個稱呼。
到了飯桌上吃飯的時候,宋昊禹看我的眼神明顯是不同了。
他嘴角輕佻的彎成了一個弧度,見我在飯桌上坐下了,便問道:「昨天晚上睡的怎麼樣?」
宋昊禹把這幾個字眼咬的很重。
我也不知道怎麼接話,只能埋頭吃飯。
難不成還要讓我把昨天晚上發生的細節,一五一十的告訴他?
宋昊禹在我這裡討了個沒趣,只能悻悻的話鋒一轉:「今天就是黃秀芳的頭七了,你心裡有點準備么?」
「沒有。」我也不拐彎抹角。
反正我還是覺得,厲鬼那種東西我對付不了。
宋昊禹倒也不生氣,仍然是一副事不相關的模樣。
吃過飯以後,我們幾個人全都坐在大廳里,硬生生的等到了天黑。
胡斌提前把那十隻紙人給理了出來,在最後清點數量的時候,他臉色有些難看的沖我們說:「張小姐,少了一隻紙人。」
「什麼時候少的?」我的右眼皮子頓時就跳個不停。
俗話都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我覺得今天晚上是沒什麼好事兒發生了。
胡斌顯得有些焦頭爛額的,「今天下午清點的時候還是十隻,才幾個小時的功夫,就算是丟了,也肯定是咱們別墅里的人拿走的。」
他一席話落下,大廳里的那些個保鏢和家政人員紛紛面面相覷。
現在花時間去揪出那個內鬼,是沒有意義了。
我只能讓宋昊禹叫人給我找了些材料,當場紮起紙人來。
一隻紙人,哪怕只是一隻孩童模樣的,想要扎完,也需要費些時間。
等到我差不多扎出個形體,正準備畫五官的時候,別墅裡頭的燈,忽然就全部滅了。
「是不是跳閘了?」大廳里的那些保姆和廚子都有些不鎮定了。
宋昊禹陰柔的聲音,在一片漆黑的夜裡響起:「是她來了。」
這別墅里的人都不蠢,明白他嘴裡的是誰。
有幾個家政人員,當即就回房間收拾行李,嚷嚷著要走人了。
有一個乾的比較久的阿姨,也拖著大包小包,有些難為情的沖宋昊禹說:「先生,看來秀芬還是回來了,我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就先回自己家了。」
「對,先生,我們不能坐在這裡等死。」
「這個月的工資我們不要了,我現在就回去…」
此起彼伏的聲音接連響起。
我見宋昊禹沒有要挽留的意思,便忍不住先開口了:「你們現在離開,無異於是送死。你們以為你們走了,黃秀芳就會放過你們嗎?」
一個厲鬼,絕對有本事讓他們在任何時候嗝屁。
那些個年紀比較大的阿姨們,都接連反駁我的話:「你一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麼?有本事你就把她收了去,沒本事就別攔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