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入深山

玉兒一個縱越跳下昨夜小憩的古樹，誇張地舒展著四肢走至臨近的崖邊，居高臨下地眺望著晨間的深山，一副氣勢磅礴的山水畫撞入眼帘，遠山如黛，近處山巒疊翠，山澗間籠罩著的一層薄霧，猶如身臨世外之感。當下用盡全力貪婪地吸收著綠色空氣，又是神清氣爽的一天，嗯~。

正全身心地貼近清新的大自然，突然一道煞風景的木魚聲不合時宜地聲聲入耳攪得躁動的心不由計上眉頭一皺，沖樹上的小窩撅嘴道：」師母，咱們還能不能愉快地看日出啦？「

」......「回答她的依然是一如既往的木魚聲，虔誠的信徒哇。

玉兒認命地拿了架在樹下的鐵鍋，到了山澗取水淘米，低頭左耳一動，鎖定三丈外的一處鳥窩心頭一喜，她三下五除二利落地接了水，生火轉身進了左邊的林子，果然不出所料今日一早便開了葷，可不能讓師母知道，這老尼古板的很，說什麼也不能殺生。

只因這幾年醫術略有所成，師母時常帶她進山小住採藥，說是小住就是「以天為被，以樹為床」的野人行事，上山頓頓糙米粥，雖比黑米口感好了很多，但嘴裡依然快淡出鳥來了，生活著實簡樸。

環顧四周從懷中掏出一精緻的珍藏小鐵鍋，在山澗邊又架起一新火堆，一邊照看米粥一邊煮熟鳥蛋剝殼食用，這時米粥也漸漸濃稠，將一邊剁碎的野菜輕輕攪勻，灑了鹽巴調了味澆滅火堆，端了回古樹請師母開了早飯。

「師母，今日再往深處找齊幾味藥材，便可湊齊配金創葯啦。」玉兒端了碗筷遞到師母手中嬉皮笑臉道。

「嗯，采齊便可出山，再有3月便是三年一次的法會，年後再進山一趟，試配一下你說的麻沸散。「話落明鏡就著玉兒家中帶來的醬菜喝起米粥，以示食不言。

玉兒點頭如搗蒜，終於可以返家吃上李叔的麻辣雞了。

師徒二人飯畢背上行囊，各自手中拿了木棍撥著草叢往深處行去，玉兒見著山野鮮花，隨手采了一朵插在耳邊，明鏡一見當即黑了臉，一棍挑了去又語重心長地對她說教起來：」徒兒此舉孟浪了，堂堂七尺女兒，切不可學男子行徑。「

」是了師母，只是一時覺著無趣，清晨路邊野花帶露，著實嬌艷覺得有趣的很。「

」路邊的野花不要采！「明鏡哼了聲背手先行。

額，怎麼感覺這話和初中自然老師說的那句」油菜花開了，你們注意點」神同步咧！怎麼都引人遐想哈。遂也背手學著師母的姿態急行追上，用胳膊肘碰碰老尼，明鏡把頭一轉不理會，她又厚臉皮湊上去，一來二去幾次，最後明鏡停步無奈搖頭，駐足長嘆一聲摸摸徒弟的頭頂，被玉兒跳開一掌拍掉，遠遠地嘟囔一句：」徒兒已經十歲了，師母別這麼幼稚。」

「小丫頭片子，貧嘴！」老尼復又伸手過去，輕拍兩下徒弟的額頭。

玉兒彆扭地一躲，嬉笑著朝前幾個縱躍消失在視線中，明鏡提了氣趕超過去。

又行進了半日，明鏡取出一塊黑糖，讓玉兒塞進嘴中，玉兒含住細細品著嘴中甜香，桂花香瀰漫至唇齒間，不禁眯起眼睛唾棄了一把自己，在現代被自己嫌棄的糖類，到了古代卻無比狗腿的享受，真是萬惡的古代，無奈糖的市價太高，一斤白糖抵2斤大米，而下層百姓家日日主食以黑米，土豆，番薯為主，像這種高甜度的黑糖還真沒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