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後路

我這個人真跟不上時代步伐，讀到美國空軍某上尉被控落葯**四男的新聞，只會得瞠目結舌：「落迷藥？」好人好姐，生理有需要的時候玩伴剛巧個個不得空，打開電腦上網另選高明不過舉手之勞，嫌太費時，飛車到附近魚塘垂釣便是，偏遠的佛羅里達州就算不似香港繁榮，同志桑拿五步一樓十步一閣，三嬸們要上演浴堂春毋須搭地鐵，總也不乏公共方便之所，有尿撒尿有屁放屁，願者上鉤皆大歡喜。哪裡就至於費心思出蠱惑，藉助藥物才能迷倒獵物這麼麻煩複雜了？

這宗色不迷人葯自迷的案件，最矚目的是重新打開美軍對待同志那隻「不說不問」的悶葫蘆。局外人有所不知，該組織向來不納同性戀者入伍，發現麾下蝦兵蟹將有斷袖行為，立即趕出基地以免敗壞家聲。九十年代初柯林頓（BillClinton）登位，舉國氣象一新，明目張胆拒有志從軍的同道中人於門外不成體統，不知道聽了哪個蠶蟲師爺的好主意，訂立一條新的鴕鳥政策：只要兵哥兵姐守口如瓶，不提自己打麻將獨沽清一色對對碰，就算基到出面出汁，上司也無權過問。看似公平開明，實則是換湯不換藥的假仁假義，不識趣的基佬基婆一旦扯下面具公開身份，仍然難逃被逐離隊命運。同志地位不但沒有提升，更傳達一種「眼不見為凈」的訊息，間接鞏固見不得光的自卑感，慫恿繼續藏身衣櫃。

忽然想起近日聽到的一宗「趣聞」：某位呼之欲出但從未正式剖白的同志導演，接受訪問時被問及擇偶條件，居然以大方聲氣表示只要投緣，性別不是問題。閃閃縮縮為自己留後路，還要人家贊他說話漂亮，太聰明的人有時實在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