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逃離單府
?一句話,所有人都驚呆了,大小姐和老爺夫人都不可置信的張大了嘴,丫頭們,有羨慕的,嫉妒的。
這丫頭怎麼如此的好命,被勤王點名要的人。
尤其是單小蝶和小秋那滿臉嫉妒得發狂的表情,恨不得立刻上前撕了她。
陳友諒看到她眼中的淡定與從容,有些意外,多少人想跟了他去,可她表現得是如此的不屑,對她,他有了濃濃的征服欲,不只是年少時那種淡淡的愛慕。
這丫頭,他人也要,心也要。
「友諒哥哥,這丫頭出聲卑賤,生性魯莽,真的很不適合你。」
單小蝶很不甘心的貶低著她,更是狠狠的瞪著她。
陳友諒沒理會,背著手,緩緩走上前俯身看著她的眼睛:
「丫頭,與其在這裡受盡屈辱,不如跟本王走,做個侍妾也比在這挨打受餓的強許多,你說呢?」
侍妾!
做勤王的侍妾,應該是眾多女孩夢寐以求的事吧,此時,她看到單小碟怨毒的眼神,恨不得立即將她撕裂的樣子!
她當然不會答應做他的侍妾,這勤王她聽說過,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令人聽了就是聞風喪膽,如果做了他的侍妾,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更何況他還長了一副妖孽的臉,府中定然是妻妾成群。
但是她知道,如果她不答應,就算留下來,單小蝶早晚會整死她,所以,她只能點點頭。
「我願意跟勤王走,但是我要帶上我的姐妹馬秀英!」
陳友諒哈哈大笑,然後低頭溫柔的說道:
「你想帶誰就帶誰。」
隨後轉身說道,
「定邊,差人將她的東西收拾出來,現在就走。」
「友諒哥哥。」
單小碟氣得直跺腳!越想越不甘心,憑什麼勤王直接要的是雲淺問,而不是她,她一個千金大小姐,難道還不如一個浣衣的小丫頭。
雲淺問很滿意單小碟那抓狂的神情,心中好一陣解氣,給了她一記得意的眼神。
「但我的工錢必須給我和秀英。」
說這話的同時,老爺夫人的臉早已經成豬肝色,但勤王在場,不好發作,只能忍著,尤其是看到雲淺問給了悄悄給他們扮了個鬼臉的時候,更是將他們老兩口氣得夠嗆,頭腦發暈,兩腿發軟。
那神情明明就是在示威,我有勤王撐腰,你能奈我何,還是乖乖的把錢給我吧。
坦坦蕩蕩的威脅。
那也知道沒辦法,誰叫她是勤王要的人,只能叫賬房給她們結賬。而且也不敢剋扣。
陳友諒將她的小表情盡收眼底,嘴角彎了個弧度,輕輕上揚,這丫頭看來並不是省油得燈。
很快,她們的東西都被收拾了出來,因為她們並沒有多少東西,她忍著背上的疼痛,被秀英攙扶著,隨著陳友諒走出了單府大門,到了大門口,她頭也沒回,這牢籠般的地方,沒有什麼好回頭看的,只是,她有些擔心,二小姐回來之後,不見了她,會怎樣。
她發誓,從這出來以後,再也不會給人做婢女。
單府大門口停著一頂轎子,還有幾匹高大健壯的烈馬,那馬看上去也甚是威風。
她露出難得的燦爛笑容,揚起臉問陳友諒:
「勤王,我最喜歡馬了,可以試試么?」
陳友諒輕點頭,他對她的笑沒有免疫力,甚至為她的笑容愣了神,和記憶中的笑容,一模一樣,就是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他。
只是有些擔心,她受著傷,本想讓她一同陪他坐轎子的,方便好好照顧她。
雲淺問被秀英扶著,慢慢的走到一匹白馬身邊,溫柔的撫摸著馬面,然後將自己嬌俏的小臉兒貼上去,在馬的耳朵上耳語了幾句,奇迹的是,馬兒點了點頭。
大家不由得都暗暗稱奇。
雲淺問忍著背痛,爬了上去,然後朝下面的馬秀英使了個眼色,朝她伸手。
馬秀英會意,將手遞給她,
待秀英上去坐穩后,她勒緊馬繩,
「秀英,抱緊我,做穩了。」
雙腿用力踢向馬腹,馬兒飛快的跑了起來,這一刻,她徹底的感覺自己解脫了。
她拿起鞭子用力抽打著,馬兒吃痛的跑得更快了。
馬秀英有些緊張,但又不放心她,緊緊的貼著她的後背,
「姐姐,你背上有傷,不能著風。」
而雲淺問卻無所謂的說道,
「跟死比起來,這點傷算什麼,再不走,我們就要進入另外一個地獄,駕!」
而單府大門口,一眾人訝異的看著她們的背影,愣在原地,那表情甚是誇張。
張定邊的這匹千里良駒,從來無人能馴服,就是張定邊他自己也馴服了半月有餘,沒想到三下兩下的讓一個小丫頭給馴服了。
張定邊手舉弓箭,準備朝那瘦小的背影射去,箭剛離弦,卻被一掌劈斷,斷成兩截掉在地上,除了陳友諒,無人能夠在第一時間攔住他發出去的箭。
他疑惑的看著陳友諒和兄弟張定遠,不解的問道,
「主上,就這樣放過她?」
陳友諒看著遠去的小小背影說道,
「就算這樣,誰也不準傷害她」。
緊握單拳,雲淺問,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也跑不出本王的手掌心。
回憶起年少時,那個粉紅衣裙小女孩,細心為自己包紮傷口,在那清澈的小河邊偏偏起舞,心裡溫柔一片。
江州大部分歸他掌控,她跑不遠的。
馬兒馱著她們趟過一條河,然後漸漸停了下來,雲淺問終於支撐不住了,從馬上摔了下來。
摔得那個疼,甚至將五臟六腑要震出來,一口鮮血從口中吐了出來。
秀英立刻下馬,將她抱起來,用力搖晃著她,哭喊著:
「姐姐,你不能有事啊,你是秀英現在唯一的親人了。」
她有些吃力的伸手撫去她臉上的淚水,
「放心吧,我雲淺問,死不了的。」
但是她感覺視線越來越模糊,手無力的垂了下去,什麼也看不見,只聽見秀英在那搖晃著她,哭喊著。
在次醒來,似乎感覺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待她意識有些清醒時,聽見秀英仍在哭喊:
「大夫,我求求你救救我姐姐吧」。
「哼,就那點銀子還想救人,我益善堂又不是開慈善堂的,趕緊滾,別礙我的眼」。
突然感覺好冷,唯一的溫暖就是秀英懷裡的體溫。
看著被重重摔上的大門,秀英絕望的將她緊緊摟在懷裡,溫熱的臉貼上她滾燙的臉。
看上去是那麼的無助。
背起她離開醫善堂,迎面走來一個白髮老者,而且是個平頭和尚,身披素袈裟,和尚對上迎面走來的秀英那嬌俏的臉,還有那雙天足,不由得愣了神,站在那裡一動未動。
而秀英並沒有在意,背起雲淺問從他身邊走過。
轉身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和尚不由得嘆了口氣。
「雲遊大師您來了」。
益善堂的大夫夥計打開門,看見和尚一臉奉承,他們把這個和尚當做神。
因為他說話很准,當初益善堂這個地方也是他隨手一指,別看地段偏僻,但此地招財,抱著試試看的心態開在了之類,現在幾乎整個城的人都會來這裡抓藥。
「那兩位姑娘是何故?怎會如此的落魄?」
他疑惑的問道。
「嗨,那個大腳女人啊,那點錢還想看病,甭理她們」。
大夫不屑的說道。
「切不要小看此女,從兩人面相來看,將來必定大富大貴,母儀天下」。
那大夫和夥計心裡暗笑,就當這瘋和尚說笑呢,就她那大腳還母儀天下呢。
雲淺問想說話,可是沒有力氣,只感覺身上很燙很燙。
在這過程中,秀英一直在喂她喝水,她突然感覺自己很沒用,拖累了秀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