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鄂邑公主

第6章 鄂邑公主

黎璨,永安侯府的嫡女。

上一回賞花宴上,和趙安悅打了一架的那個姑娘。

說來,黎璨也是冤枉。好好的一個直爽性子,偏偏不知何時被趙安雪私底下坑了一把。從此以後…

但凡是她與趙安雪同時出現的地方,她都會開口諷刺趙安雪幾句。

前世,趙安悅處處維護趙安雪。所以,當趙安雪表達自己的「委屈」的時候,趙安悅第一個就站了出來。

打架,雖然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但卻也已經發生了。

黎璨和趙安悅,在那一件事以後,在京城當中也算是火了好一陣子。

「原是博陽候家的兩位姑娘。我道是誰走路帶風呢,原來是你們。」

黎璨蓮步微挪,朝著趙安悅二人走了過來,就道:「這鄂邑公主府不比別處,行事還是當心一些比較好呢。」

「多謝許妹妹提醒。」趙安雪溫和地笑了笑,歉然道:「上一回的事情,也是我妹妹不好。她性子急躁了些,倒是傷著許妹妹了。」

黎璨臉色微變,上下打量了一下趙安悅。

不知為何,今日趙安悅渾身上下的氣度,已經給她一種截然不同的感覺了。

「槍打出頭鳥。以後幫人出頭時,趙家妹妹也應當注意幾分。」黎璨道:「況且…值不值得幫那人出頭,趙家妹妹也當思量一二。」

嗯?

趙安悅記得,前世黎璨是沒有說後半句話的。

今個兒,她怎的換了心情,也想要提醒自己一句了?

是了。黎璨與趙安雪的本性可不同。黎璨本就直爽,看不慣暗地裡使絆子的人。即使是直言不諱提醒趙安悅一句,也不是什麼令人費解的事情。

「瞧許妹妹說的是什麼話…」趙安雪尷尬地開了口,還想要說幾句時,黎璨卻懶得聽下去,轉身就走了。

趙安雪臉都快要被氣綠了。

可她沒法子。為了保持自己良好的形象,也只能硬生生地將這一口惡氣給咽下去了。

「鄂邑公主到——」

小半刻鐘以後,當一眾貴女正疑惑鄂邑公主為何還不出來的時候,小太監的吆喝聲就已經從遠處傳了過來。

被一群宮女簇擁著的鄂邑公主,就這樣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

鄂邑公主,明王殿下唯一的胞妹。樣貌出眾,高貴大方。一身正紅色綉著牡丹的宮裝,足以顯示出她超然於眾人的身份。

「臣女見過鄂邑公主。」

一眾貴女見了正主已經過來,再不猶豫,急急忙忙地湊了上去,跪在地上朝著鄂邑公主行禮。

趙安雪領著趙安悅跪在了最前頭,搶了鄂邑公主身前的第一個位置。

「不必客氣,起吧。」

鄂邑公主玉手輕抬,說完話以後也不等眾女起來,就已經從眾人中間,走到了湖中央的一方水榭里去。

水榭當中,場地早已布置好。鄂邑公主端然坐在上首,靜靜地看著那些在自己身後跟過來的貴女們。

謙卑恭敬。

在鄂邑公主眼裡,她們便是如此。

但…

這群人當中,似乎有一個人是不同的。

她穿著舊年款式的粉色衣衫,看上去泯然眾人。可她的氣度和姿態,竟是連她這個天生的貴族公主都有些比之不及。

這世上,竟然還有比她更像是一個天生的貴族的人?

「你是哪家姑娘?」

鄂邑公主的忽然開口,讓在場所有的人面上都露出了意外。

而當眾人順著鄂邑公主的目光看過去的時候,卻發現她看得竟然是趙安雪的方向。

趙安雪見鄂邑公主目光掃了過來,心頭也是一跳。她沒想到,她什麼都還沒做,這個鄂邑公主竟然就留意到自己了?

「大姐姐…鄂邑公主叫你呢。」

趙安悅早就留意到鄂邑公主的目光了,這個時候,自然是「不得不」要提醒一下趙安雪的。

這麼一聲,讓趙安雪就將注意力迴轉了過來。

「臣女是博陽候的嫡女,名喚趙安雪。」

趙安雪笑著回答,儀態端正不卑不亢,也算是應對得宜了。

可是…鄂邑公主卻蹙了蹙眉。

她想問的,不是這個什麼趙安雪!而是坐在趙安雪後面,穿粉色衣衫的那個姑娘。

「那你後面的是誰?」

這話,更讓人摸不著頭腦了。

趙安雪心中疑惑,可還是回答道:「是臣女的庶妹,名喚趙安悅。」

原來是趙安雪的妹妹啊。名字倒是沒什麼特別的,竟然還是一個庶出的女兒。看著也不甚出眾,難道方才是她看錯了?

鄂邑公主沒再糾結,畢竟一個小小的庶女,她是不怎麼值得放在心上的。

倒是這個博陽侯府的嫡長女名喚趙安雪的,氣度上也算是尚可,模樣也算出眾。可惜無甚特別,與那些一般的貴女也沒多大差別。

謙卑、恭敬。

這兩點,就不足以讓鄂邑公主對趙安雪過多地留心了。

「今日諸位姐妹能來參加本公主的宴會,本公主甚是高興。前陣子,本公主剛得了一幅畫,倒是想要拿出來給諸位姐妹品鑒一二。」

鄂邑公主身份高貴,府中珍寶數不勝數。

能讓她拿出來給眾人鑒賞的,必然不是凡品。

趙安悅坐在趙安雪身後,聽著鄂邑公主說完這話以後,果然就瞧見兩個宮女共同捧著一幅畫,從遠處走了過來。

畫卷,在水榭當中就被鄂邑公主給當眾展開了。

是一幅山水圖,上面描繪的是一個旅人,在寒冬臘月冰雪覆蓋的時節,臨江羨魚的場景。

筆觸看似簡單,可一筆一劃卻將景緻描繪得生動,能給看客一種置身於畫卷當中的感覺。

最重要的還是…

畫卷的落款處,有一個小小的紅色印章。上頭,赫然是「柳羨之圖」。

柳羨之,本朝著名的大書法家大繪畫家。一生縱情山水,常年浪跡各處只求繪得世間最美的景色。

他的作品,據鄂邑公主所知,出世的不過只有三幅。

一幅珍藏在皇宮當中,在當今聖上的手裡頭。另一幅,在明王手中。而剩下的這麼一幅…眼下看來是到了鄂邑公主手上。

「竟然是柳羨之的畫!」

「都說柳公一生作畫無數,可真正被他留下來傳於後世的不過一指頭之數。沒曾想,鄂邑公主竟是有緣能夠得到一幅。」

在場之人無不驚嘆,就連趙安悅也在看著那畫。

畫真美,趙安悅也是這般感嘆著的。

只可惜…這卻是仿製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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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福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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