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差點露餡

?沐初檸見雲逸衡突然笑出聲有些不明所以，但見他終於沒有先前的遺憾神色，便沒有多說什麼。

「那幅畫，可以送給我媽？」雲逸衡小心的詢問道。

「當然，表哥喜歡拿去便是。」沐初檸有些不以為然，只是覺得自己這即興的畫竟也會有人要。

得到了應允，雲逸衡趕緊走上前雙手輕輕地將那畫紙捧起來，細細的再看一遍。

「謝謝你初檸。」雲逸衡朝沐初檸柔和一笑，彷彿得了個寶一樣開心。

「不必客氣，兮竹等那畫上的墨水幹了就包起來給表哥。」

「是，小姐！」

沐初檸吩咐完，便走到石凳上坐下，順便讓丫鬟上來把畫具撤了重新擺上茶水點心。

雲逸衡則是感激的看了看沐初檸，也跟著一起坐到了石凳上。

要說雲逸衡為什麼會那麼喜歡沐初檸的畫作，這要回溯到他們小時候。

在沐初檸六歲時，沐老爺就開始讓沐初檸學習一些簡單的水彩畫了，雖然畫得沒有很好但沐老爺全當是興趣讓沐初檸就這麼學著。

那時還很小的沐初檸覺得畫畫還挺好玩，於是一有空就拿著畫筆在那紙上畫著，想到什麼就畫什麼。

因為雲老爺時常要外出談生意和管理店鋪很少會在家裡，所以雲夫人在家閑來無事的時候就會帶著雲逸衡來沐府小住幾天和雲氏聊聊家常。

雲氏是雲老爺的嫡妹，同時還是雲夫人的好友，兩人時常會聚在一起。雲夫人來到了沐府就會讓雲逸衡去找沐初檸玩，自己則去找雲氏。

早已自以為常的雲逸衡甚至不需要丫鬟的引領，都能自己走到初枝閣。

雲逸衡比沐初檸大兩歲，在沐初檸開始學畫畫時雲逸衡已經八歲了。

那次雲逸衡如往常一樣走到初枝閣，到了沐初檸的房門外敲了好一會兒的門都不見裡邊有人出來。還是路過的小丫鬟告訴他沐初檸在書房裡，他才知道的。

當他走到書房，正要敲門發現門並沒有關緊便自己推門而入了。

一進去，引入眼帘的是沐初檸小小的側影。見自己都推門進來了都沒能引起沐初檸的注意，雲逸衡有些不可思議，但也沒有立即出聲，而是慢慢的走到沐初檸面前。

雲逸衡輕輕地走著連腳步聲都小聲的幾乎聽不見，彷彿不想打破這書房裡的安靜。

沐初檸就站在那書桌邊上，神情及其的認真，小手握著那比她指頭還要粗些的筆桿，在畫紙上移動著。

雖不知道沐初檸在畫些什麼，但云逸衡還是打算站在一旁靜靜的等沐初檸畫完，不想驚擾她。

就這樣，一個專註的畫著另一個安靜的看著。

大約過了半柱香的時間，沐初檸才滿意的將筆放下，一抬頭就看見正站在自己對面的雲逸衡。

對於突然出現的人，沐初檸當即嚇了一跳卻沒有喊出聲，只是瞪著一雙眼睛看著雲逸衡。

雲逸衡見沐初檸應該是被嚇到了，忙擺手解釋：「初檸別怕，我剛剛見門沒關就進來了。」

知道緣由后，沐初檸才收回剛剛驚訝的神情。

「舅媽來找娘親了？」

「是的。」

沐初檸聞言一副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表情，動手把自己剛剛用的筆一支支的放進筆筒里。

見沐初檸已經開始收拾東西了，雲逸衡才好奇的走過去想走近一點看一下沐初檸剛剛畫了些什麼。

看見畫紙上畫著花花綠綠的一片，像是群山環繞著的油菜花田。

「初檸，你這畫的是油菜花嗎？」雲逸衡忍不住問。

「油菜花？原來這個叫油菜花呀。」

「你不知道嗎？」

見沐初檸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雲逸衡有些驚訝，自己畫的東西自己居然會不知道？

「我就是腦子裡突然想到才畫下來的。」

看著沐初檸那無辜的表情，雲逸衡無奈的搖了搖頭。

心想沐初檸還太小，這油菜花應該是出去遊玩無意間看到後來又忘了，現在突然想起才畫下的吧。

不過，這麼小就有如此想象力實在不簡單。雲逸衡就是在那時開始覺得沐初檸的畫是十分神奇的存在，因為那樣即興的構思極其難得。

所以從那以後，雲逸衡每次來沐府除了會和沐初檸將他那些瀏覽詩書經歷的趣事外，還會去看沐初檸的一些畫作。

沐初檸拿起一塊桂花糕輕輕地咬了一口，突然想起沐初檬好像也是極其喜歡這糕點，眼角隨即露出一絲寵溺的神情。

「姐姐！」

正想著，沒見其人就先聞其聲了。沐初檸微微一怔，抬頭看了看雲逸衡，後者對她會心一笑。

「姐姐我跟你說……表哥？」

沐初檬興奮的跑到沐初檸這邊正要說些什麼，看見一旁坐著的雲逸衡后收住了原本要脫口而出的話。

「初檬還是那麼的活潑。」

雲逸衡看著沐初檬微微一笑，讓沐初檬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本來沐初檬過來是想和沐初檸說自己終於悟到了一點那書上的內容了，但是見雲逸衡在這裡只能抑制住自己的興奮，畢竟這件事還是個秘密。

從剛剛沐初檬進來時臉上高興的樣子，沐初檸就知道沐初檬這小丫頭想說什麼了。

心裡還小小的擔心了一下沐初檬會不會一不小心全部說出來，在看到沐初檬迅速停下了話語，才暗鬆了口氣。

「表哥是何時來的？」沐初檬疑惑的問，自己一直都呆在房裡看書，外面發生了什麼根本不知道也無暇去理。

「剛來不久，你若來早一些還能欣賞到你姐姐剛剛的畫作。」

「姐姐的畫我從小就看，少看一次沒什麼。」

沐初檬說著走到一個石凳上坐下，順便還拿起了一塊桂花糕咬了一口。

見沐初檬並沒有在意，雲逸衡無奈的笑了笑，心裡突生一絲羨慕，如果換作從小看到大的人是自己，看多少次都不會膩的。

沐初檸也不惱，抬手把那盤桂花糕挪到沐初檬面前，再讓丫鬟添一杯茶水過來。

「既然檬兒來了，那一會兒就在我這用膳吧。」

「也好，我們三個好些時日沒有聚一起了。」

「姐姐，我想吃香酥雞。」

這最後一句話，讓沐初檸和雲逸衡同時看向沐初檬，見她那小臉上的饞樣，不約而同的笑出聲。

笑畢，雲逸衡突然想起剛剛沐初檬進來時好像是要說些什麼的，只是見著自己后又停下了。

「對了，初檬剛剛這麼高興的跑過來，可是有什麼喜事要說？」

沐初檸和沐初檬姐妹兩聽到這話，頓時嘎然無聲。以為雲逸衡不會在意，沒想到這還問上了。

沐初檬不知該說什麼，無助的看向沐初檸。

沐初檸見狀，快速的在腦中想了一個借口，替沐初檬接話道：

「檬兒想說的應該是我送她的那盆水仙終於開花了的事，對吧？」

「對，我想說的就是這個！」

沐初檬見沐初檸給自己找好了理由，趕緊配合。

「初檸怎麼知道初檬要說的是這個？」

「我是她姐姐，當然知道的。」

雲逸衡看著這姐妹兩，見她們從自己問這問題就一臉緊張的樣子，不免有些好奇。

「那你們為何如此緊張的模樣？」

「我們……」

沐初檸和沐初檬面面相覷，雲逸衡觀察得細微，讓沐初檸心裡有些沒底。

見姐妹兩一時接不上話，雲逸衡心想自己是不是問得有些過了？

「罷了，初檬記得要好好養那花，知道嗎？」

「初檬記住了。」

沐初檸和沐初檬見雲逸衡不在追問下去，心裡那懸著的石頭總算是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