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決戰
「文湄，火藥箭準備好了么？」
文湄已經看到了傳信，自然知道昊延吉那瘋狂的行為，「已經準備好了，南境那邊也早已經接收到了一些，夠用。」
「那就好。」林染點頭道：「昊延吉要死了。」
說完又凄然一笑，「我突然體會到了那時候賀瑕的心情。」
上一次她帶着軍士及時趕到的時候，就生擒了賀瑕的「老朋友」，那個時候賀瑕看着他死去就露出過悲涼的目光，現在她也明白了。
「主子，他該死。」文湄有些擔憂的看着她。
其實，主子心裏對昊延吉還是特別的吧！
這個一直以來將主子當成對手的人，其實也是少有的幾個能夠被主子看在眼中的人，如今他就要死了。
「我知道，他曾想要殺我，他曾進犯理唐，他的確該死，我只是少了一個朋友，突然覺得以後的日子會少一些生動，有些可惜。」
林染到達南境的時機掐得很好，孟基帶着強悍的輕騎將昊延吉已經與賀言記血戰一天一夜的大軍狠狠地踩在腳下，讓他們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在城牆上見到賀言記的時候，賀言記臉上臭臭的，讓賀瑕都不敢多說話。
林染笑着看着他，竟還有調笑的心思，道：「這張臭臉，是在責怪我利用你？」
賀言記搖頭，「沒有。」隨後又轉頭看她，「昊延吉死了。」
林染愣了一下，她原本以為她還有機會叫他最後一面。
「被他身邊的親信刺殺，想來是知道他想毀了吉延國，他們便先下手為強了。」賀言記道：「吉延國將士此戰並沒有聽從他的號令，保存實力退居二線，其他幾國倒是傷亡慘重。」
聽到這裏林染突然笑了起來，捧腹大笑。
笑夠了，林染直起腰嘆了一口氣，「我去看看。」說完就轉身下了城樓。
賀言記目光定在她的背影上，嘆了一口氣，說實話，他也不願意相信昊延吉就這樣死了。
沒有死在林染手上，也沒有死在他的手上，反而死在了一個毫不起眼的人手裏，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會這樣了此一生。
很快林染就跟着帶路的人看到了昊延吉的屍體，他的臉還是如以前一樣俊美，只是脖子上多了一道猙獰的傷口，就像一條巨大的蜈蚣趴在他的脖子上，看着可怖。
林染看着這張熟悉的臉，皺了皺眉頭，最後一句話都沒有說，轉身離開。
「好好將他下葬了，好歹是一國太子。」文湄倒是給身邊的將士提了個醒，讓他不要輕慢了這位吉延國太子。
追着林染的腳步出來，看着整座城池裏的忙碌，以及成片的傷員，文湄皺了皺眉頭。
「昊延吉這麼死了還真是便宜他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吉延國將士沒有保主帥，但她仍舊覺得心裏舒了一口氣，昊延吉死了，他們最大的敵人死了，心中有些快意。
但等到這口氣送出，她又覺得心裏空落落的，有些摸不著的酸澀。
林染沒有接她的話，快步回了他們已經安排好的大帳，交代了孟基一些善後事宜就寫了摺子快馬加鞭送回京城。
捷報，應該能夠讓京城之人歡喜。
賀言記來的時候林染正百無聊奈的發獃。
「怎麼了？」賀言記皺着眉頭看着她一直沉默，先開了口。
林染抬頭看了他一眼，才發現他的存在，「你怎麼來了？」
「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就過來看看你。」賀言記在她對面坐下，「我聽說，你就去看了他一眼就走了？」
林染點頭，撇撇嘴，不屑的道：「一個陌生人有什麼好看的。」
賀言記剛開始的時候沒有反應過來，等到他想明白的時候立刻就要起身去主帳與賀瑕商議。
林染拽住他的衣袖，搖頭道：「行了，不用去了。我已經讓人查過了，他已經離開東境了，想來是打算回吉延國。」
她看到那具屍體的時候就發現了，那不是昊延吉，是昊延吉一直養在暗處的影子，如今做了他的替死鬼。
只是她有些意外，他竟然做了這樣的選擇。
她利用他的身世布了這個局，他也利用她布了一個金蟬脫殼的局，他最怨恨的不是揭露真相的賀言記，而是一直知道真相，卻一直隱瞞，等到瞞不住的時候就捨棄他的父……兄長。
「回吉延國？」賀言記眼中的情緒變了又變。
「的確是回吉延國了。」說着林染拿出一封信交給他，「他給你的信。」
「其實吉延國皇帝一直都知道昊延吉的身世，只是一直不曾露出半點兒痕迹來。這一次我佈局捅穿了這件事情，倒是讓他露出了尾巴。」林染真是覺得皇家的人什麼事都做得出，「當年吉延國皇帝還是皇子，為了巴結自己的父皇，得到太子之位，竟然將自己的妃嬪送給當時還是皇帝的先皇享用，這才有了昊延吉。」
她說話的功夫，賀言記已經看完了信。
「吉延國的皇室還真是一團污穢。」
即便是他見多識廣，也真是沒有見過這樣的事情，這是亂倫，難道就沒有半點兒羞恥心？
「的確如此。昊延吉那樣陰冷又奸詐的性格大約是從小見多了這種污穢吧！」
林染多嘴了一句之後就轉了話頭，「行了，信你已經看過了，有什麼想法？」
「他都已經推波助瀾的消耗了這幾國那麼多兵力，我若是還畏畏縮縮，豈不是失了膽量？」
昊延吉果然是個坑人不手軟的，他竟然將其他幾國都賣了。
「你就不怕他這只是計，實際上是等着你對付其他幾國的時候反撲？」
賀言記看着挑眉看自己，調笑的女子，笑着道：「你認為，他現在還有力量反撲？」
「說的也是。」林染也笑了起來，「現在這個火藥箭的威力我看了都覺得怕。」
這樣的東西簡直毀天滅地，一旦沾上那就是一個死。
「火藥箭快要沒有了，不過我們也用不着動用那個東西了。」大局已定，接下來他們只需要收拾收拾殘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