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你是誰?

第三百五十八章:你是誰?

尉遲酒如入無人之境,很快把韓遂和甘望竹的攻擊全帶走,夕霜生怕兩人不敵剛要上前幫忙,迎面撲上來一個人。等她定睛一看卻是剛才就剩一口氣的謝懷宇,謝懷宇的樣子看起來毫髮無傷,她不知是不是尉遲酒對其重新洗滌一遍,謝懷宇看起來修為也調整上揚了。

「你的對手是我,不要分心看那邊,小丫頭。」謝懷宇牢牢記著尉遲酒對他的承諾,他是知道韓遂的能力,加上一個蘇盞茶,更加了不得。可尉遲酒不過用一隻手就完全壓制住了他們,不選擇跟著尉遲酒,就是一個死字,不聽話也要聽話才能保命。

「你剛才差點死掉,還不長點記性嗎!」夕霜見他出手狠辣,招招都是致命。她的手指翻轉過日月花枝鏡,以竹鏡為守,鏡勢化為利劍掃了過去。

「什麼記性,什麼也不如活著。」謝懷宇見她攻勢如虹,本來有些膽怯,很快發現應該是尉遲酒為他加持過,這樣犀利的招數到了他面前,完全被他給見招拆招開了。夕霜的那些攻勢,一下也沒有擊中他,反而還被他反手傷到了胳膊。

夕霜一咬牙,往後躍出,憤慨地看著謝懷宇。這人剛才差點死在尉遲酒手中的時候,她還曾出手相助,至少不願意他死在尉遲酒的手中。沒想到,這人一旦蘇醒傷愈,非但沒有心存感激,反而以怨報德,只想要殺死她。

「你以為你殺了我,他就能饒你的性命,你看他會饒過誰!」夕霜見著謝懷宇的眼神平靜,口中一直在喃喃自語,她靜下心來分辨,謝懷宇在說的一直是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他的目標是誰,顯而易見,尉遲酒給了他許了個大餅,他等著張大嘴巴一口一口蠶食,也不怕對方在餅里給他下毒。

謝懷宇想不起來其他的,甚至有些不記得眼前這個小丫頭的名字,他腦海中在反覆周轉的就是剛才尉遲酒的一句話,殺了小丫頭,他就能活命。於是,他愈發不遺餘力,撲上全身的修為要置夕霜於死地。

夕霜一連接下幾十招,若非日月花枝鏡感受到鏡川之心,她恐怕連一個謝懷宇都不是對手,更不要說是那邊在對其他人苦苦相逼的尉遲酒了。她要想抽出一點空隙,看看韓遂目前的狀況,卻怎麼也做不到,心裡頭越是著急,越是手忙腳亂顯出破綻。竹鏡一個周旋缺了半形的弧度,謝懷宇的攻擊馬上補足,夕霜的右邊肩膀再次受到擊打,她咬著牙硬撐住,沒有再後退,大敵當前至少不能讓自己在氣場上先弱下去,否則肯定是一個輸字。

另一邊的韓遂和甘望竹何嘗不是在苦苦抵擋,韓遂的身上見了不少傷,要不是尉遲酒不知為何像是貓逗耗子一樣拖延著時間,他們恐怕早就受了更重的傷。甘望竹被擊中右腿,呼痛跪下,用力喘氣,韓遂的擔子頓時更重,為了護住甘望竹不會受到致命的攻擊,他把尉遲酒八九成的攻擊盡數擋了下來。韓遂心裡頭暗暗著急,這樣子的抵抗能夠維持多久,還有尉遲酒為什麼要拆散他和夕霜兩個的用意很明顯,尉遲酒不能真正傷害到夕霜,所以再次調用了本來已經成為棄子的謝懷宇。

甘望竹的氣息越來越急促,她的肩膀一陣亂抖動,正對面的尉遲酒全看在眼裡,知道這是她身體里的另一個鏡魄要出來的預兆,冷笑道:「換了個人,還未必肯與你合作,要不要我說動她,來我這邊,讓你們也好輸得心服口服。」

韓遂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上來,尉遲酒的攻擊猶如狂風暴雨一般,他只要稍有鬆懈,就會像甘望竹一樣受到極大的創傷。不行,他必須要堅持住,才能護住夕霜。

「這是怎麼回事!」身邊一聲尖叫,相同的人,相同的聲音,不同的聲調。韓遂閉了閉眼有些疲累了,這種時候,他是一點不想見到蘇盞茶出現的。但是重傷之下的甘望竹實在是堅持不住了,尉遲酒的攻擊,不僅僅是皮外傷,落在身上的每一下都會傷及鏡魄。

韓遂同樣受了傷,非常清楚這一點。重新奪回身體控制權的蘇盞茶看著腿上的傷,目瞪口呆,特別是看到身邊的韓遂時,她哪怕和韓遂再無交好,也能夠看得出來她和韓遂至少是一路的。這樣的傷口絕對不會是韓遂弄出來的,那麼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這個陌生的……

蘇盞茶猛地睜大了眼睛,這個男人的臉並不陌生,她應該是在哪裡見過的,但是時日太久就想不起來了。

在聽到蘇盞茶開口的時候,尉遲酒的身形同樣晃了晃。韓遂心說,早知道如此就不應該讓夕霜把尉遲酒徹徹底底從肅鳶的身體里拉扯出來,兩個糾纏在同一具驅殼中,至少還有希望往肅鳶奪得使用權,把尉遲酒強行壓制住。如今完全脫離開,連這一步選擇也失去了。不過,唯一的好處是,尉遲酒對蘇盞茶是不同,截然不同的。

「阿茶,生死關頭,我不多給你解釋了,要活命就與我聯手解決了這人。」韓遂特意把局面說得輕鬆些,蘇盞茶看不得腿上的傷口,正在努力的用鏡師之術為自己治療。本來應該趁機追刺的尉遲酒居然停下了攻擊,非但停下,還將雙手抱在胸前,很是有耐心地看著蘇盞茶的一舉一動。

「我要與你聯手不難,可你看看我的傷口,說明我們打不過他。」蘇盞茶倒是沒有想過要跑,除了正面迎擊,逃跑可能反而更加危險。她用了幾次靈力,發現調用不了,鏡師的能力既是這樣,沒有靈力,幾乎是一事無成,她沒有辦法替自己療傷,那可如何是好!

尉遲酒的嘴巴動了動,分明是要與蘇盞茶開口說話,可他又完全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剛才還意氣奮發的人,變回自己的相貌后,在蘇盞茶麵前連話也組織不起來了。他幾乎已經想不起來,有多久沒有用這副本來面目出現在蘇盞茶麵前了,好歹是個故人,她多多少少總要有所表示才對。

韓遂把兩人之間的差別反應盡數看在眼底,他故意問道:「阿茶,這人該死傷了你,你可認識他?」

蘇盞茶本來是有所防備的,防備對方趁著她受傷再次攻上來。大概是太過於信任韓遂,她也很清楚,韓遂肯定會為她擋下一撥,不因為其他,只是他是韓遂,。無論換做是誰,他都會這樣做。蘇盞茶已經過了腦袋一發熱的年紀,她大致處理了下傷口,再抬眼看著尉遲酒,搖了搖頭道:「小韓,我不認識這人,修為極高,幾乎是深不可測,我們是幾時得罪他的?」

尉遲酒張大著嘴巴,眼睛瞪得圓圓的,這一次總算能夠開口了,結結巴巴道:「你剛才說什麼,說你不認識我?」

「你是誰啊,我怎麼會認識你?」蘇盞茶的神情實在不像是有假,她甚至在確定尉遲酒對她不會有其他傷害時,歪過頭來,無比嬌俏地看了他一眼后道,「我們以前見過嗎,我中間有五百年時間什麼也不記得了,若是在那五百年中有所交集,那我可先說好了,我是當真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尉遲酒顯然是受了很重很重的打擊,比韓遂一招擊中滿懷更加嚴重,他一隻手捂住胸口,另一隻手直指向一臉無辜的蘇盞茶,他有想過蘇盞茶在見到他以後會痛快地罵一頓,會狠狠地訓斥一頓,也可能會敬慕他如今的強大,走到他身邊來。千思萬想,沒有預料到這樣的情況,蘇盞茶不認識他,壓根不認識!。

「阿茶,你有沒有記得尉遲酒這樣一個人?」越是見尉遲酒失態,韓遂越是要引導著蘇盞茶說話,「他還留下一個女兒叫小珍,你見過的。」

「小珍,我當然記得,是個特殊體質半人半屍的存在,不是說被謝懷宇弄進陣法中做了陣眼死得非常慘烈嗎,你怎麼突然又提前這樣一個人來了?」蘇盞茶對五百年蘇醒以後發生的事,記得十分清楚。

「我說的小珍是一筆帶過,我只想問你還記得尉遲酒嗎?」韓遂見著尉遲酒雙手緊握成拳,太陽穴邊的經脈一跳一跳,看得很是清楚。

「你怎麼又要問這個人,這個人早死了,在天秀鎮的時候都見過他的靈位了。也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你是不是又要提他當年仰慕我的那些舊事,我已經快不記得他長什麼樣子了,幾百年前的事,誰能把一個路人記在心上。」蘇盞茶這番話話音剛落,對面的尉遲酒爆發出一聲怒吼,把她嚇了一大跳,她說她的話,這人要繼續打就奉陪,突然出聲嚇人實在沒有道理。

「你剛才說什麼!」尉遲酒的一雙眼變得赤紅赤紅,就這樣直勾勾地盯著蘇盞茶的臉,「你把剛才說的那些話再給我說一遍,說一遍!」

蘇盞茶完全不買賬,憑什麼這其貌不揚的男人讓她說這說那的,憑什麼她要依從他的命令,於是她將皎月寶鑒鏡往胸前一橫,冷眼看著面前的尉遲酒道:「應該就是你傷了我,而且還不打算放過我們。也不知道是哪裡練的旁門左道,一時顯得厲害而已,要動手就動手,我也不會回答你剛才說的那些話的。」

韓遂見尉遲酒滿腔怒火,沒有向著蘇盞茶出手,反而一折轉再次攻向他所處的位置。他剛才也就是抽出那一點空隙,看了夕霜一眼,夕霜同樣抵抗地非常艱難,謝懷宇看起來是再正常不過,但是每一招都可能會殺死夕霜。他要過去救夕霜,必須要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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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鏡忘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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