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為營之第一步:1999年12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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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心生日聚會上的小丑

「要選就選那些不會加害於你的人。」

電話里傳來喬·托馬斯的聲音。她也是《紐約時報》的記者,負責對各類邪教和恐怖主義事件的報道。俄克拉何馬城發生大爆炸后,她曾經採訪過提摩西·麥克維;新芬黨恐怖活動猖獗時期,她前往北愛爾蘭做過報道;大衛·考雷什與FBI對峙喋血韋科鎮時,她也深入現場做過後續報道。

我剛剛自告奮勇,要在1999年的新年前夜打入末日教派內部。這個主意聽起來還不錯。但是,為了安全起見,我還是打電話給喬,聽聽她有什麼看法。

當時,報社正往各地派駐記者,準備對千禧年進行專題系列報道。於是,我也躍躍欲試,準備大顯身手。這時,我的腦海里立即出現了這樣一個畫面:荒山野嶺上,一群已到中年的男男女女,一邊拍着手,一邊等待世界末日的降臨。我真想去看看,當午夜的鐘聲響起,世界安然無恙時,他們臉上的表情。我還想知道接下來他們會怎樣自圓其說。

不過那時候我總認為,美國沒有什麼可擔心的,更不會發生意外要我自己應變的事兒了。我們就是全宇宙的政治、文化、精神中心,是全世界獨一無二的超級大國。這一切彷彿都穩如磐石、堅不可摧,誰也不能動搖。所以,當世界末日和計算機大崩潰的傳言在各大報紙的頭條甚囂塵上時,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會信以為真。難道日曆到頭了世界就得玩完嗎?上個千年過去了,我們還不是照樣好好活着。

但還是有些人驚恐萬分,認為無論如何我們都過不了2000年1月1日這一關。「就是這些人,」喬告誡我說,「他們可不只是一群友善的異類。」

「在紐約,我覺得沒有多少人能了解這群人有多可怕,她解釋說,」「他們當中有好多人都是瘋子,不僅藏着槍支,而且處處與媒體作對……尤其是對《紐約時報》。」

接下來,她還舉了幾個具體的例子,告訴我同這群人打交道凶多吉少。薩克拉門托某**武裝團體曾經策劃焚燒兩罐各120萬加侖的丙烷,要在新年引發動亂,不過他們的陰謀已經破產。還有一個號稱東南諸邦聯盟的幫派,心懷叵測要炸毀佛羅里達州和喬治亞州的電廠,也剛於計劃實施3天前被捕獲。

「這也太瘋狂了,」我對她的忠告表示感謝,「我肯定會謹慎行事的。」

但是,她還不放心。

「我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大,」臨了她還嚇唬我說,「可是不管你有多大,都還沒有大到想要離開人世吧。」

人對於死亡的恐懼不是天生的,而是後天習得的。有研究顯示,5歲以下的兒童對死亡基本上沒有什麼概念;5~8歲時,他們會隱隱約約知道人遲早都是要死的;只有到了9歲時,他們才開始懂得,死亡終有一日要在自己身上降臨。

我能在9歲的時候就悟到這一點。這不能不歸功於老爸老媽每天早上落在餐桌上的《芝加哥太陽報》。一天早上,一條新聞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坐下來一口氣讀完了報道。警察在我家鄉芝加哥西北區的一間地下室和庭院裏,分別發現了十幾具的男孩屍體。他們都和我年紀相仿。一個生日派對小丑約翰·韋恩·凱西對他們進行折磨、摧殘和性侵害后,將他們殘忍地殺害。也就是從那一天起,我意識到,我的人身安全不再由自己做主。能夠讓我受傷的不只會是因為爬樹或者擺弄剪刀——還有我的同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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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危機世界的「逃亡計劃」:逃吧,地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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