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3 總攻倒計時

三場秋雨不穿單。

除了屹立在操場邊緣的荷花玉蘭生機依舊，落葉喬木剃了光頭，草本植物黃萎，萬物開始沉眠，準備避開凝冬的到來。

學生們穿得厚實，站在操場上不願多動，隨着廣播體操的節拍隨意敷衍幾下。更有甚者，直接成了風中的雕像，一動不動。

「奕辰，幫我擋擋。」初二八班長隊隊尾，劉明璽藉著劉奕辰遮掩，偷偷從衣袖裏翻出還沒吃完的早餐埋頭狂干。

「你快點啊。」劉奕辰說。

「嗯。」他囫圇吞著說。

「胖哥，厲害啊！」秋月驚嘆的不是劉明璽偷吃的手法，而是從他袖口裏源源不斷露出來的食物。

劉明璽的衣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扁縮，袖口處隱藏的食物不斷進口，他的腮幫子始終鼓著，不由地讓人聯想，如果再配上一雙大耙耳，便是現實版的豬剛鬣，形象生動。

站在前面的藍靈回望劉奕辰，餘光掃到他身後偷偷摸摸的劉明璽，瞬間被吸引，隨即叫姐妹淘一起享受此刻的視覺樂趣，「誒，你們快看胖子。」

「天吶！那動作好像豬八戒吃人蔘果，一口一個啊。」陳夢玲感嘆。

曾亦可點頭。

「你們說男生的嘴容量怎麼會那麼大？」藍靈疑惑。

「想知道啊？」葉薇堇嬉笑着說，「把你的初吻獻出去不就知道咯。」

「女流氓！」藍靈啐了一口，「你怎麼不和你家秋月啵兒？」

「這個自然是列入未來計劃滴，看他以後的表現再說咯。」葉薇堇說。

「喲，已經開始考慮把自己推銷出去了。」陳夢玲調侃道。

「這個是事物發展的自然規律，當然得提前做好打算嘛。」

……

早操散去，葉薇堇幾女並沒有先走，而是等著隊列後排的幾個男生。自從戀愛后，常伴便成了生活中的故事主線。回教室的這段路雖然短暫，依然是不能錯過的相處時光。

「你們是在等我們嗎？」劉明璽對着幾女說。

「死胖子，你那吃相能不能正常點？」楊陽說。

「我吃我的，礙着你了？」

「切，當我樂意看啦。」

「我們走吧，別管這倆歡喜冤家。」藍靈對着眾人說。

眾人笑而不語。在他們看來，這對歡喜冤家暴露出來的短處完全成了長處。即使說話絮叨也是仔細，即使頑固也是專一，即使吵鬧也是開朗。顯得關係非同一般的好。

此時教學樓上的走廊里，有兩雙眼睛正望着返回的秋月等人。

「怎麼，還忘不了嗎？」肖凝問。

「那你呢？」羅誠淡淡地說。

「我？我沒有機會的。」肖凝無奈搖頭嘆氣，「他的眼裏只有她。」

「最近有一首很火的歌，叫《有一種愛叫做放手》，我聽完之後就再也停不下來了，每天都要聽很多遍。」歌應人心，羅誠藉以慰藉自己放開懷。

幸福，既然沒法擁有，那就微笑放手。她的幸福，就讓能帶給她微笑的人去守護。

「最近我也總是安慰自己，直到看了《綠光森林》。」肖凝微笑，「劇中元方說，『被人拒絕並不是世界末日，不再渴望愛情才是真正的世界末日。』這句話深深地觸動了我。」

「你表白過？」羅誠感到有些意外。

「並不算是表白吧，只是敘述了一段得不到愛的故事。」肖凝平靜地說。

她的幸福便是他幸福就好。

回到教室，劉明璽和楊陽仍在拌嘴。葉薇堇笑着打趣，「看你們兩個這架勢好像不死不休。不如在一起算了，省得連累別人。」

「我才不要，天天吵，耳朵都要起繭了。」劉明璽直接搖頭。

「說得好像我就願意和你在一起一樣。」楊陽一臉的不稀罕。

「好男不跟女斗，懶得搭理你。」劉明璽走回自己座位準備埋頭見周公。

「我有這麼差嗎？」楊陽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嘀咕著。

秋月等兩對情侶回到座位后靜默無聲，像在刻意降低存在感，只靜靜地享受這份近在咫尺的相伴。

其他人都在四處走動閑聊，他們卻黏在凳子上。周圍全是熱鬧的，只得這一片寧靜，卻很溫馨。

「咦，你們怎麼不膩歪了？」陳夢玲對着安靜坐着的葉薇堇和藍靈說。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葉薇堇說。

「難道你們的感情已經從甜蜜期步入到平淡期了？」陳夢玲訝異。

「屁！簡簡單單才是福，平平淡淡才是真。」藍靈說。

「你們兩個需要這樣嗎？戀愛都讓你們變成思想家了。」陳夢玲驚呀。

「思想嘛，本就源自生活的感受。」葉薇堇說。

「好了，不跟你們貧了。」陳夢玲也不繞彎子了，憬然自信地說，「這次我是來繼續借人的，我準備進行最後的總攻。」

葉薇堇和藍靈目光熠然，興緻勃勃。

「快說說，怎麼打算的？」藍靈笑。

陳夢玲示意她們倆靠近，小手遮掩著在兩人耳邊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