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她們的關係

第一百六十九章 她們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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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想到的是向乾坤是個基督徒,而秦璐也有著虔誠的基督信仰,這是她倆的一個交集,但這個交集絕不足以讓秦璐拿到向乾坤的初稿。

向乾坤比秦璐要大兩歲,她讀的是警校,這兩個人在因為那本書這件事鬧上法庭之前根本沒有見過面。我想來想去最後也就只想到教堂,在我的印象中基督徒總會在懺悔室里跟神父說點掏心窩子或者見不得人的話,所以我就猜想會不會是在教堂。

不過向乾坤很快就否定了我的這個猜想,她說她雖然是個基督徒,她也確實在懺悔室里承認一些她做過的錯事希望得到上帝的寬恕,但她從來沒有將自己初稿的內容跟神父提過,更不可能因此而丟到稿件的內容。

我又嘗試著尋找其他能夠將秦璐和向乾坤聯繫到一起路徑,可惜全都一一宣告失敗。

向乾坤說自從起訴事件發生后,她就一直在努力尋找她和秦璐這個人的連接點,但根本沒有,這完全不是依靠我的猜測就能找出答案的。不過對於現在的向乾坤來說,當年初稿「被盜」的事已經無所謂了,她有了名有了利,除了秦璐如何拿到她的初稿這個謎無法解開之外,她對秦璐這個人已經沒什麼可關注的了。

當然,這只是她的說法,從她一直將當年的初稿以及秦璐給她的道歉信保存完好這點來看,她還是放不下當年秦璐盜稿這件事。

我沒有當面戳穿她的這個謊言,而是讓秦璐這件事就此打住,並將注意力轉回到了爆炸頭身上。

我告訴向乾坤爆炸頭大概會在明天晚上再次動手,在那之前我們必須找到這個人,或者更準確來說,應該是身為探長的她應該找到這個爆炸頭。

向乾坤說找到這個人應該不難,只需要到我指出的那兩棟房子那裡詢問屋主就行了。如果確認了兇手的身份,再對他進行秘密的監視,那麼找到證據甚至在他將要行兇時當場抓住他都是輕輕鬆鬆的事。

我覺得爆炸頭這邊交給向乾坤來處理就足夠了,而我和何清芷則用該將重點放在秦璐的身上,於是我們也立刻兵分兩路。

我借了向乾坤的初稿還有秦璐給她的那封道歉信,然後便和何清芷一起趕奔秦璐家。

在過去之前我也給秦璐打了個電話。

很不巧,秦璐現在並沒有在家,因為剛剛又出了一起殺人兇案,而且被害人已經被確認曾經有過劣跡,所以她要在報社加班趕出一篇像樣的文字稿件,估計就算回家也要等到後半夜了。

我並不是個雷厲風行的人,有時候我也喜歡把事情往後拖,但遇到一些難解的謎題時我就完全沒辦法等到明天了!我告訴秦璐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必須要在今天查清楚,是關於給她寫匿名信的那個什麼人的。

秦璐也很配合,她說她忙完工作後會給我打電話,到時候我們直接去她家就成。

我覺得這樣也好,我和何清芷也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再去林宗然的別墅瞧瞧。

不過何清芷並不這麼打算,他覺得我們正好可以利用秦璐不在家的時間去她家仔細瞧瞧。

我還以為是我聽錯了,所以還特意確認了一下道:「你的意思是我們偷偷去秦璐家,然後撬門進去?」

何清芷露出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回答道:「是啊,難道你打算再讓她當面騙一次?」

「你怎麼確定她在騙咱倆,沒準她是人格分裂呢?」

「如果是人格分裂的話,那咱倆更得去她家偷偷瞧瞧了,沒準能找到另一個她藏起來的東西。」

「好吧,我是不怕,但問題是你會撬門嗎?」

何清芷沖我神秘地一笑,看起來頗有信心。

沒用多久我們就到了秦璐的家,何清芷先是敲了幾下門還很大聲地問了下裡面有沒有人,在確認了家裡確實沒有人後他才開始動手撬門。

何清芷並沒有張宇遲那麼專業化的工具,他用來開鎖的工具只是兩根細金屬絲,不過比起速度來他倒不比張宇遲那個「慣犯」慢多少,只用不到三秒鐘門鎖就啪的一聲被打開了!我還真就不知道他竟然藏著這麼一手技能。

輕輕推開后,何清芷一閃身便進到屋,我也緊跟著到了裡面。

屋裡黑洞洞一片,何清芷沒有開燈,只拿出手機當照明工具,而我只需要借用這一點點的光亮就足夠看清屋裡的一切了。我倆都不清楚到底要在屋子裡找什麼,只是很隨意地在書房還有卧室之類的地方隨意翻查了一下,不過有一點倒是可以確定,這屋子裡並沒有任何的陰氣。

我倆在秦璐家到處翻了二十來分鐘,我這邊沒什麼收穫,倒是何清芷在秦璐卧室的書櫃底下一個非常隱蔽的角落找出一個金屬盒。那盒子看起來有年頭了,而且上著鎖頭,何清芷照舊用他的開鎖工具很快將鎖頭的打開了。

盒子裡面放了許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有橡皮擦,易拉罐的拉環,舊打火機等等等等,估計都是些對秦璐來說有紀念意義的小玩意。

這些東西珍藏起來倒是可以理解,但有必要藏那麼隱蔽還要上鎖嗎?

我正想著這個問題,忽然躺在盒子最底下的一張照片露出了一邊,上面是一個女人。

「啊!那個上帝!」

只看到了一眼我就忍不住驚呼了一聲,隨後我也一把將那照片從盒子里抽了出來。

那是一張兩人合照,照片左邊的女人穿得十分妖艷性感,但她那張臉我絕對不會記錯,那就是之前交給我懲戒之劍的女上帝!而在她的右邊則站著一個穿著土氣又保守的亞裔女人,那個人正是秦璐!

看到這張被藏得極深的照片,我不得不懷疑何清芷對這屋子裡沒有陰氣的判斷。

很明顯,秦璐跟女上帝是認識的,我也幾乎可以確定那女上帝已經死了,她陰魂不散變成了鬼魂,這個鬼魂又因為某種原因變成了「上帝」蠱惑人心,讓上帝的信徒去懲戒那些惡人。

這個女人是誰?她是什麼時候死的?又是什麼時候變成上帝的?她會不會跟向乾坤也有關聯?一連串的疑問都集中在了這個神秘女人的身上,似乎只要找出她的身份,那麼一切的難題就全都迎刃而解了!

我又和何清芷仔細看了下照片上的兩個人,同時也看了下背景。

照片中秦璐穿著打扮的風格跟現在差不多,不過臉就明顯年輕得多,或者應該用稚嫩這個詞來形容才更恰當,估計極有可能是她大學時代拍的這張照片。而秦璐旁邊的「女上帝」看起來則要成熟得多,跟我之前見到的女上帝基本沒太大變化。

根據何清芷的理論,鬼魂的容貌絕大多數情況都會保持她死亡時的樣子。

不管願意與否,不管是不是經常照鏡子,人就只會對自己近期的樣貌有印象,即使是老了以後經常看自己年輕時候照片的人,也依舊是會牢牢記住自己現在年邁的相貌,並認為那才是自己,而死後也會保持「老鬼」的樣子。

何清芷沒有研究過為什麼會這樣,但根據之前我對東福神進行的逼供,我大概可以想出其中的原理。

鬼和神差不多,基本都是以類似電磁波、生物電信號的形式存在的,這些電磁波、電信號內保存著生前相貌的記憶。有一部分人可以看到鬼,那是因為這部分人的腦波跟靈魂的波長非常接近,而他們看到的鬼其實只是鬼魂電磁波內保存信息的具象化。

至於何清芷所掌握的陰陽鬼術,我想那大概就是一種強行改變鬼魂電磁**長的招數。

這些「偽科學」的理論性東西並沒有在我腦中停留太久,畢竟我不是在研究鬼魂、也不想研究開發陰陽鬼術,我只想要確定一點,那就是「女上帝」是什麼時候死的。而根據這張照片,我基本可以推斷出「女上帝」的死亡時間——十年前,或者更早一些。

這時何清芷也指著照片後面的建築道:「我對這個房子好像有些印象,總感覺它好像就在我家附近。」

「不是吧?這麼巧?」

「也不算巧了,本來我家跟秦璐家就在同一個區,這房子應該是秦璐常去的地方。」

「你能找到嗎?」我問。

何清芷想了想,「應該是差不多吧,反正時間很充裕,先去找找看吧。」

「那就走起!」

說完,我將秦璐和女上帝的合照往上衣口袋裡一放,何清芷也將盒子蓋好上了鎖,重新放回到柜子下。我倆又簡單在屋子裡看了一下,確認沒有留下什麼特別明顯的闖入痕迹后我們便開門離開了秦璐的家。

至於秦璐會不會發現有人進她的家,會不會報警什麼的已經不在我們的考慮範圍內了。

何清芷根據他自己的印象一路找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棟看起來很普通的三層灰色小樓,這種樓在倫敦隨處可見,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不過在一樓大門上方支出來的一塊招牌板倒是特別醒目,看起來有種中世紀酒館的感覺。

另外,在這棟樓右邊不到三十米的地方還有一座教堂,即使這麼晚了我依舊可以看到有人從教堂門口進出。

我從口袋裡拿出照片對比了一下。

果然,照片的背景中很明顯可以看到那塊招牌板,而且在照片最右側還能看到教堂外的金屬籬笆。

應該就是這裡沒錯了。

我跟何清芷下了車到了那三層樓的門口,透過玻璃可以清楚地看到裡面。裡面是一個方形的大廳,很多人在裡面排排坐,最前面還有一個講台,現在正有一個長發的女黑人在上面說著什麼。

「這應該是個互助會。」何清芷也一邊向里看一邊說道。

「互助會?」

我對這個詞並不是很熟悉,不過我好像在國外的電影、電視劇里經常看到很多需要戒癮的人會參加一些民間的團體,他們定期聚在一起分享一些難過的往事之類的,但在中國好像並沒有這類組織,也可能是有隻是我不知道而已。

「類似一種民間自發的心理輔導組織,在中國那邊並不多……」何清芷也簡單給我說明了一下互助會的事,基本上也跟我想的差不多。

我倆正在門口這說著,忽然大門從裡面輕輕打開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出來問道:「您好,你們要進來嗎?」

「不不不!」何清芷連忙擺手,然後將照片從我手上拿過來,一邊給那中年女人看一邊問道:「我想問一下,照片上的這兩個人您認識嗎?這個應該是十年之前的照片了。」

「我看一下。」說著,中年女人也從上衣里拿出一副眼鏡架在鼻樑上,然後仔細看了看照片。

「我認識,這我太熟悉了……」中年女人話到一半卻突然停住了,隨後便用抬起頭用奇怪的眼神望著我倆,並且警惕地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打聽她們倆?」

「我們不是要打聽她們倆,只是要打聽右邊這個女孩。左邊的是我們的朋友,她叫秦璐,您看,我們都是華裔,要不要我們給您說幾句中文?」說完,何清芷就當著那中年女人的面說了一串喇嘛和啞巴的繞口令。

我也趕緊配合著也說了幾句中文。

這下那中年女人似乎是相信何清芷的話了,表情也隨之緩和了下來,但是她依舊沒有回答何清芷之前的問題,而且顯得很為難。

「她好像有什麼顧慮,『顧慮』這個詞我不會說,你問一下她,是不是秦璐有什麼秘密希望她幫著保守?」我對何清芷道。

何清芷沖我一點頭,然後便將我的話用英文轉述給了那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聽后看了看我,又看了眼何清芷,最後輕輕嘆了一口氣,並用略帶傷感的聲音說了一大堆我並不常聽到的詞,何清芷頓時一皺眉,然後幫我翻譯道:「這裡確實是個互助會,目的是幫助那些遭遇性侵的人走出陰影。」

「所以秦璐遭遇過性侵?」我驚訝道。

「看樣子應該是了,她估計就是在這認識的女上帝。」何清芷一邊點頭一邊道。

在這一瞬間,我的腦子裡突然冒出了一個古怪的想法——秦璐或許是林宗然的性侵對象,而且是林宗然由強姦犯進化成殺人犯這個階段性過程的最初受害者之一!

何清芷又問了那中年女人一些關於秦璐以及女上帝的問題。

中年女人告訴我們來這裡的人雖然都會傾訴一下自己的痛苦經歷,也會簡單做一些自我介紹,不過一般情況人沒有人會使用真名,畢竟沒有人願意把自己曾經遭遇過性侵這件事到處宣揚。秦璐來這裡時說自己名叫珍妮特陳,顯然這只是一個假名字而已。

和秦璐一起拍照的女孩名叫rita(麗塔),是秦璐的互助搭檔。

每一個參加互助會的人都有一個自己的互助搭檔,搭檔之間會互相傾訴,在平時的生活中也互相提醒對方不要因為過去的經歷而迷失現在的生活,秦璐和麗塔就是這樣的互助關係。

根據中年女人的說法,秦璐剛來到互助會的時候非常的悲觀,她覺得自己已經沒有活下去的意義了,是麗塔的樂觀一點點地改變了秦璐,並且帶秦璐走出了陰影重新開始生活。

到現在,秦璐還會每隔一段日子來互助會,她會分享自己走出陰影的歷程,也會幫助那些有著相同遭遇的女性度過最艱難的日子。至於麗塔中年女人知道的就不多了,據她所知,麗塔是法國人,她在大概十年前就回國了,我們拿給她看的那張照片應該就是麗塔回國之前拍的。

我又問了下中年女人知不知道麗塔對宗教的態度。

中年女人立刻點頭說知道,並且抬手朝著旁邊的教堂一指,「她們兩個人每次參加完互助會之後都會到那座教堂去,麗塔說那裡是她的避風港。」

基本上要問的東西也就這麼些了,我估計再多的這個中年女人也不清楚,她甚至不知道麗塔已經死了,而不是回了國。

我和何清芷向中年女人道了謝,然後便準備離開,而忽然之間我腦子裡有冒出了一個想法,於是我馬上回去問那中年女人秦璐每次來的時候大概是什麼狀態,包括穿著打扮、說話風格、以及性格方面等等。

中年女人根本不需要任何回想,直接開口回答道:「她穿著很樸素,不過性格比起十年前來簡直是兩個人了,她非常開朗,也樂於和人交流。」

聽到中年女人的回答,我和何清芷立刻交換了一下眼神。

答案似乎已經很明顯了,秦璐並不是走出了陰影,而是將那個絕望、痛苦、無助的自己徹底丟掉了。經常來互助會的是一個丟掉了悲傷的、樂觀開朗的秦璐;平時工作中的則是遭遇性侵之前的那個保守、內向的秦璐;除了這兩重性格之外應該還有兩個秦璐,一個是徹底悲傷絕望的,一個是充滿復仇之心,後者就是寫匿名信的那個!

在跟互助會的中年女人再次道謝並道別後,我也把我的想法跟何清芷說了下。

何清芷對我的猜測表示完全贊同,而我們接下來要查的地方也直接換成了互助會隔壁的教堂。

不知道今天是不是有什麼特別活動,從剛才開始教堂那裡就進進出出全是人,等我和何清芷將注意力真正轉移到這裡才發現進出教堂的人似乎都是些流ng漢,而出來的人手裡都拿著麵包還有其他一些熱乎乎的吃的。

「你這的教堂還給流ng漢施捨吃的?」

何清芷一搖頭,「不清楚,我也很少回英國這邊的,而且也很少晚上到這邊來。」

何清芷對這裡了解與否其實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我們來這裡是要找人的,不耽誤教堂做善事。

教堂的大門口隔著一個厚厚的門帘,剛一掀開門帘甚至還能看到從教堂裡面湧出來的暖氣。

雖說這個月份的英國並不算冷,但冷不冷也只是相對來說的。對於我和何清芷這樣身上穿著皮衣的人來說,外面的天氣應該是剛剛好,可是對那些衣衫不齊的流ng漢來說待在暖和的室內絕對比外面強得多。

在教堂的大廳里擺放著幾張桌子,兩名修女正在將桌上的食物分發給進到教堂里來的流ng者。當我和何清芷走到她們面前時她們十分詫異地看了我倆一眼,顯然我和何清芷的穿著打扮跟流ng漢的差別還是非常大的。

何清芷沖兩位修女點頭一笑,然後拿出秦璐的照片道:「您好,我是來這裡打聽人的,請問您兩位認識照片右邊的這個女孩的,她的名字好像是叫麗塔,據說是法國人。」

兩名修女對望了一眼,然後一齊沖何清芷搖了搖頭。

隨後一名修女開口道:「你可以去問問doug(道格)神父,他一直住在這,或許他能知道。」

何清芷連忙向修女們道謝,然後我倆便繞開大廳的餐桌,轉向教堂的裡面。

在禮拜堂耶穌像的左邊有一扇木門,那也是唯一一條通向教堂後身的路。何清芷走過去輕輕敲了兩下門,然後隔著門問道:「請問道格神父在嗎?」

等了一會,門終於開了,一個頭髮有些花白的男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個子比何清芷還要高,身材也很魁梧,而且留著濃密的絡腮鬍。不過說來也奇怪,這些本應該屬於「兇悍」的要素聚集在這位神父身上卻完全失去了原有的效果,或許是他微微眯著和眼睛和始終微笑著的嘴角的緣故,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非常友善,同時也給人一種安全感。

「我是道格,請問有什麼事?」

「是這樣的……」何清芷一邊說一邊將照片遞向道格神父,「我們像打聽一下這個人,這邊照片右邊打扮很妖艷的女孩,她好像是叫麗塔。」

道格神父的目光只在照片上停留了不到一秒,他的笑容瞬間就消失了,臉上也換上了一副哀傷的神情,很明顯他認得照片上的人,似乎也知道她已經不在人世了!

何清芷也察覺到了這點,於是馬上追問道:「您認得她?」

道格神父點了點頭,「當然認得,她是個不幸的孩子,我曾經在十幾年前幫助過她,可惜……」

道格神父沒有將他的話繼續下去,而是哀傷地嘆了一口氣。

「可惜您沒能真正幫到她,最後她還是死了。」

何清芷突然接過來的一句話讓道格神父完全愣住了,他盯著何清芷看了好半天才結巴著問道:「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件事要解釋起來估計要用些時間了。」

「時間我有,來,到裡面坐下說。」說著,道格神父將門徹底打開,把我和何清芷讓到了教堂內屋。

何清芷從最初的林宗然被殺案開始向道格神父進行解釋說明,然後又將這一天里我和他進行的所有調查說了一遍,其中也包括了我遇到麗塔化身成的「女上帝」,並得到她的指引去懲戒那個專殺老太太的爆炸頭的事。

道格神父從始至終都緊鎖著眉頭,在何清芷提到女上帝的時候,神父的身體明顯震顫了一下,但他的表情並沒有太多的變化。

他的反應向我透露出了一個信息,他似乎知道麗塔已經化身成了女上帝,甚至很可能知道更多的真相。

何清芷的說明結束后,道格神父依舊緊蹙著眉頭沉默著,一直到何清芷向他詢問有關麗塔這個人的事情時,他才愣愣地抬起頭來。

「麗塔……麗塔她……哎!」道格神父欲言又止,似乎他也有著什麼難言之隱。

「神父,我們現在可以肯定麗塔已經死了,而且她的亡魂化身成了女上帝正在蠱惑其他人去殺人。雖然那些被殺的人確實也該殺,但是那些受到麗塔亡魂蠱惑的人,他們是無辜的!」

何清芷的這句話明顯對道格神父有所觸動,他的嘴角動了一下,眉心蹙得也更緊了,這種表情變化似乎已經超出他對無辜者的同情,我甚至從他的表情中讀出了一種負罪感。

「那兩個殺人的人,他們可能經常來這個教堂!你問問他是不是!」我突然想到了這一點,也馬上讓何清芷替我向神父提問。

何清芷點了下頭,然後把我的問題詳細地翻譯給了道格神父,並且將前後兩個天使殺手的名字,外貌特點也跟神父說明了一番。

這次道格神父的反應更強烈了,他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一邊在胸前畫著十字架一邊低聲念叨著:「請上帝寬恕我,請上帝寬恕我……」

很明顯,我又蒙對了。

另外,麗塔變成女上帝,以及接連發生的兩次天使殺人案也都與這間教堂有關,而道格神父絕對清楚事情的真相——答案就在眼前了!

道格神父的低聲祈禱足足持續了兩分鐘才停下來,他沉沉地嘆了一口氣,然後看著何清芷道:「我第一次見到麗塔就在這間教堂里,當時她沒有穿衣服,頭髮、身上全是泥土,胳膊和腿上也都是傷,她在偷吃我這裡的東西,在被我發現后她就像是一隻受到驚嚇的野獸。我無法想象她遭遇到了什麼,我能做的也只是盡量幫助她,給她找一些衣服、吃的,還有一個讓她可以安心睡覺的地方……」

麗塔在互助會留的是真名,而且她也確實是法國人,不過就如她妖艷性感的穿著所透露出的信息一樣,她的職業並不光彩,她是一個站街女。

無論在哪個國家,妓女永遠是個高危職業,因為她們永遠不會知道自己的客人是做哪一行的,這些客人中是不是有變態、有殺手。

麗塔所遇到的不是變態,也不是殺人狂,但這並不意味著她是幸運的。一次她將一個看起來還不錯的男人帶回了自己的家,而在她剛剛脫光身上衣服的時候,那個男人卻跑去打開了門,隨後又有四個男人衝進了屋子裡對麗塔施暴,隨後將麗塔家裡所有的財物全部搶走。

麗塔不甘心受到這樣的屈辱,所以她選擇了反抗,結果卻被這五個男人拖到了樓下塞進了車裡。

之後發生的事情麗塔根本不想回憶,而當那五個男人終於願意放走她的時候,她卻發現自己已經不在法國了,她走投無路只能闖進一間教堂,並在教堂里遇到了道格神父。

一個飽受折磨的女人並不會輕信任何人,尤其是男人,但道格神父的親切友善還是讓麗塔放下了戒心,最後她也終於願意開口講她所遭遇的一切全都告訴給了道格神父。

在道格神父的幫助下,麗塔逐漸恢復了健康,之後也回了國。在一年之後,麗塔再次來到了倫敦,並且專程到道格神父這裡來道謝,她說她回到法國后報了案,那五個對她施暴的男人也得到了法律的制裁。

道格神父覺得麗塔所經歷的事情很有意義,所以便推薦麗塔去了隔壁的互助會,讓她幫助那裡與她遭遇類似事件的女性走出陰影。

麗塔也覺得這是一件非常非常有意義的事情,於是便決定在倫敦常住,並且不遺餘力地幫助來到互助會的女性,秦璐便是其中之一。

除了幫助秦璐走出陰影,麗塔還經常帶秦璐到道格神父這裡來,而道格神父也以上帝的名義寬恕了秦璐自認為自己所犯的「罪」。

漸漸的,秦璐不再像最開始時那樣悲觀,她逐漸走出了陰影,但是她並不想去警察那裡報案,無論麗塔如何勸導她都是不願意。

道格神父認為這可能與秦璐的性格有關,她可以走出陰影,但她並不希望自己的事情被人知道,甚至在教堂內進行懺悔時秦璐都不願意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當然,是否報案這是秦璐自己的事,無論是道格神父還是麗塔都無法干涉,一切都要秦璐自己做主,既然她本人不願意,其他人也無法勉強。

然後在十年前,事情突然發生了轉折,林宗然因為強姦殺人罪入獄了!

這個事件對秦璐的影響很大,雖然她本人沒有說什麼,但麗塔和道格神父都發現了其中的關聯,他們猜測幾年前曾經性侵秦璐的男人就是林宗然。

本以為這次正義將能得到伸張,可是只過了幾天,林宗然就被無罪釋放了,原因是關鍵性的證人意外因病身亡了!

麗塔無法再保持沉默了,她主動找到秦璐,並且當面挑明了一切,說她知道林宗然就是當年對秦璐下手的男人,同時也勸秦璐勇敢地站出來。這時秦璐才承認對她施暴的人確實就是林宗然,但是秦璐依舊不願意去報案,因為事情已經過了這麼多年,即使她現在站出來也無濟於事,她們根本沒有證據來證明林宗然有罪。

秦璐的話不無道理,但是麗塔卻不想眼睜睜看著林宗然逍遙法外,相似的經歷讓她無論如何都要替秦璐伸張正義,於是她做出了一個決定,這個決定也最終讓她丟掉了自己的性命,同時也讓秦璐徹底變成了另一個人。

麗塔相信,世界上之所以會有像林宗然這樣的男人無法無天地持續作惡,就是因為像秦璐這樣的女人太多了,如果女人不堅強起來,不勇敢起來,那就沒辦法對抗這些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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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霸寵之名門風水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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